家中老宅剛剛被人粉飾一新的雍博文現在有點煩。
本來他計劃著從老宅回來,就立刻著手準備趕赴海南。
可駕車剛從新農村屯出來,花間就從他腦海里蹦了出來,氣勢洶洶地問:“你打算等到什么時候去見花間?”
雍博文被這冷不丁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也虧得大天師閣下整天跟妖魔鬼怪打交道,身邊又有一個就是不走的尋常路的魚純冰,要不然光是這一嗓子就得嚇得把車開溝里去。現在,雖然被吼得心里一突,可他面色不改,雙手不抖,車子照樣開得穩穩當當,只是敷衍道:“很快,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去找她!”
花間怒道:“姓雍的小子,我忍你很久了!從打在齊塞島上你答應了幫我找青龍金胎到現在有多久?你有動過去找的念頭嗎?行,之前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我看著你真是忙,我也能理解,可現在呢?你忙什么呢?天天在吃飯!你能抽出時間來找你未來老婆,怎么就抽不出時間來找青龍金胎?以前沒有線索也就罷了,現在瑪利卡那里明明可以提供,你為什么不去找她?我看你根本就不想去找!你和你爺爺一樣,都是嘴尖舌滑之徒,說是一碼,做是一碼,無論答應什么都不肯去做!姓雍的小子,我告訴你,你可不要把我惹急了,否則大家走著瞧!”花間明顯已經有些抓狂了!如果說在瑪利卡說那番話以前,她還能稍忍一忍,耐心等待雍博文去調查,可現在已經有了線索,她就一刻也等不下去了!雍博文認為,她這么著急,倒不見得完全是為了給那個勞什子青龍金胎當保鏢,更主要的是為了從轉世青龍那里得到脫離他身體的辦法。她現在的樣子,簡直就跟一個囚犯一樣,被關一個小小的囚房中,原本在封身獄里還有些不對付的家伙解悶,可現在就她一個人,簡直就好像被塞進了小黑屋里,以她的性子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行,我這就回去找瑪利卡!”
雍博文只能無耐答應,這事兒上本來就是他有些理虧,如今既然被人指出來的,那就只好于百忙之中抽空會見瑪利卡,討論青龍金胎轉世的相關問題。事實上,花間說得一點沒錯,雍博文正是故意不想去見瑪利卡。從開始到現在,他已經對青龍金胎這事兒已經膩歪透頂,可這個東西卻好像最頑固的背后靈一般死纏著他不放,每每當他以為自己已經從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中擺脫時,就會陰魂不散地跳出來提醒他,小子事情還沒完呢!
這讓人怎么是一個煩字了得的?雍博文懷疑再這么糾纏下去,自己也要發瘋了!
“馬上就去!”花間不依不饒地大喊,看起來對雍大天師的人品保證已經沒有一點信心,大有在見到瑪利卡之前就這么一直喊下去的架勢。
雍博文煩不勝煩,可也沒辦法對付花間不讓她喊,不禁對爺爺大為抱怨,好端端的搞這么個家伙塞在自己的腦袋里干什么,這不是惹得一身麻煩嘛,整天盡添亂。煩惱之余,卻是忘記了之前數次危難全靠花間才得脫大難的事情。
離開新農村屯,回到市里,也顧不上別的事情,直奔艾家。
通過網絡把瑪利卡隨同那些女孩兒一起打包傳回春城后,雍博文便指示韓雅把瑪利卡安置在艾家。
瑪利卡身份特殊,就算是魚承世知道她的身份,也不能讓魚承世幫忙安排。好在艾家雖然急三火四地搬走了,可房子卻沒有賣,現在屬于無主空房,瑪利卡為了修煉,整天呼呼大睡,不吃不喝,最好安排,買張床往房里一放就算齊活,平時韓雅上下班會轉一頭到這邊看看情況,至于雍博文自己,打從回到春城就沒有來過。不僅不來,而且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生怕進到瑪利卡七情分身的范圍之內,被抓個正著。
到了艾家樓下,雍博文將車停好,正要上樓,忽聽身后有人喊道:“雍先生?”語氣不太肯定,試探在意味居多。
雍博文下意識回頭瞧了一眼,就見一個高高大大的年輕人正在從街對面跑過來,滿面驚喜,隔著老遠就招手道:“居然真是你,雍先生,好久不見了!”
這人叫得雖然親熱,可是雍博文仔細打量了一下,卻記不得自己什么時候見過這人,心里思量,難道是法師協會的會員?這倒很有可能,到現在為止,雍博文在春城法師協會還有一大半會員都不認識呢!
這衣著筆挺文質彬彬的高大年輕人過得街來,主動伸出手道:“雍先生,好久不見了!”
雍博文只好和他握了握手,疑惑地道:“您是…?”
年輕人一拍額頭,笑道:“瞧我,太高興了,都忘記自我介紹了。咱們以前見過一面的。我叫王約翰,前陣子送艾莉蕓去醫院的那個…”
“哦,王先生,我想起來了!”
雍博文確實想起來了,這位不就是那個什么街道大媽給艾莉蕓介紹的海龜對象嘛。幾個月不見,這家伙的衣著好像又上了一個檔次,都是一水的外國名牌,一副混得相當不錯的樣子,唯一沒變化的,只有他手上那個相當沒品味的狗頭戒指。
不過,這家伙自打醫院里露了一面灰溜溜走人之后,就再沒出現過,怎么會突然在艾家樓下冒出來?
對于這個準情敵,雍博文沒什么好感,但鑒于對方已經在競爭中失敗,也就拿出勝利者對于失敗敵人的寬洪大量來,盡量心平氣和地道:“王先生在附近上班?”
“不,我是特意過這邊來的。”王約翰解釋道,“我本來是想去艾家拜訪一下,看看艾莉蕓的腳傷恢復得怎么樣了,可誰知道我來了好幾回都沒敲開門。”
這家伙果然賊心不死,只見了那么兩面,就對小蕓姐惦記不放!
雍博文心底里咬著牙冷笑兩聲,臉皮上抽了個皮笑肉不笑的假臉,故作驚訝道:“怎么王先生不知道嗎?小蕓姐他們搬去海南了,這里的房子一直是我在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