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來罵,他也來罵,有點事兒都往我頭上出火,我這省協會主席算什么?出氣筒嗎?”
貴為一省協會主席,放到外國,可以與一國法師協會領導者相提并論,可卻要經常受下面實力派的擠兌欺負,想一想就著實讓人齒冷心寒滿身肚子痛。
彭振輝重重掛上電話,坐在上沙發,面對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小聲地發著牢騷。
“這么個破主席真不是人呆的住置,老子不干了!對,我這就寫辭呈,向理事會提議,愛誰干誰干,老子不侍候了!”
彭振輝拿出紙筆就開始寫辭呈,正寫得痛快,忽聽有人敲門,他放下筆,往桌面上瞧了一眼,桌面中央有一個小鏡子,本來只是映著屋頂,可隨著彭振輝一眼瞧過來,那小鏡中立刻顯示出門口的景象,卻是省協會的五位常任理事到了。這是他剛剛打電話招集的,在開大會之前,他們這些常任理事需要開個小會,統一處理意見,然后才好在大會上做提議。這次妖王來襲不是小事情,更重要的是誰都沒有過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集思廣益更顯重要。
“進來吧!”彭振輝一邊招呼,一邊把眼看就要寫完的辭呈捏成一團往桌面小鏡上一拍,紙團透過鏡面,鉆到了鏡子里,彭振輝跟著指尖一彈,一點火星落到鏡中紙團上,那紙團呼的一下燃成一團黑灰,在鏡中慢慢消散。
門外眾人魚貫而入,在辦公室的沙發、椅子上坐下來,剛好圍成一圈。
彭振輝連平常官樣的開場白都沒說,直奔主題:“妖王來襲的事情,大家都已經清楚了。現在我們的麻煩很大啊,玉女派、蓬萊派和魚承世那邊都擺出要追究到底的架勢!不瞞諸位說,剛剛你們進來之前,我才放下電話,三家都已經跟我這發一通火了。要是處理不好,我們遼寧法師協會就會成為全國同行的笑柄!我這里還有一些后續調查的情況跟大家通個氣兒。”他說完,按下桌面呼叫通訊器,“讓小王上來!”
不過一分鐘的工夫,一個三十左右歲的年輕法師夾著文件夾走進來,在彭振輝的示意下,揮手擲出一個水球,水球中浮現出那妖王對月長嘯的畫面。
“這就是入侵妖王的現場照片。經我們向國際總會數據庫申請查詢后確認,這是一只虎妖精,名叫希拉里斯,在妖界也算是一方諸候,在三年前與俄羅斯法師協會接觸后,經俄羅斯法師協會上報國際總會備案,是妖界中與我法師協會建立外交關系的勢力之一,目前與俄羅斯法師協會有貿易往來,主要方向是資源特產互換。”
小王法師又一揮手,水球中的畫面忽換,變成了那只在拍賣會上拍出五千萬高價的貓妖精。
“昨晚對現場進行初步堪察后,我們擴大了調查范圍,使用事件回溯法術,對酒店內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進行回溯調查,雖然因為法師們法力強度的影響,使回溯所得的事件并不是很多,但依仍頗豐收獲。獲得了幾個關鍵的突破點。可以確認,在拍賣會前后,李維晨與賀銳鋒還有雍博文三方之間曾發生過沖突摩擦,據目擊者說,雍博文與賀銳鋒在走廊中還曾爆發過短暫的打斗,雍博文獲勝后即離開!賀銳鋒…”
彭振輝不耐煩地道:“說調查結果,我現在只想聽你們有什么結論!”
小王法師收了水球,道:“經我們調查,現在認定,俄羅斯商貿團拍賣的所謂貓妖精,實際上是一只虎妖精,并與希拉里斯關系重大,是引起希拉里斯入侵的直接原因。而襲擊龍維晨和秦剛事件,也是因為拍賣會幾方結怨原因。我們調查時,在酒店一層的一個房間里發現了八名正在發生性關系的男子…”說到這里,小王法師頓了頓,臉上理出惡心的神色。當發現時,那八個男人不僅正光溜溜的互搞屁股,更可怕的是他們一邊搞還在一邊不停地往外竄稀屎,滿屋子臭氣熏天,到處都是黃綠的糞便,幾個人滿身是屎,還又摸又舔又插。這個超級惡心的場景,讓發現的幾個法師當場就吐了出來,小王法師直到現在想起來仍覺得胃里一陣陣地翻騰。
“等一下!”其中一個常任理事神色凝重地問,“你是說發現了八個男人在茍合?”
小王法師道:“是這樣沒錯!這八人均是協會注冊的低級法師。”
“這年頭,法師居然也搞同性戀,真是世風日下啊!”那個常任理事一臉悲憤地道,“長此以往,國將不國,我們必須得盡最大努力制止此事!”
彭振輝不悅地道:“許理事,同性戀的事情回頭再說,先討論眼前的事情!”那位理事姓許名樂,出身和合派,講究的是道侶雙修,陰陽濟匯之法,若這同性戀傳染到派中,大家都是陽陽濟匯,陰陰濟匯,唯獨不陰陽濟匯,那他們可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所以此君身為和合派掌門,對同性戀一事向來深惡痛絕。
小王法師道:“許理事,他們幾個倒不見得是同性戀,只不過是中了一種極強的催性藥物,在藥物作用下亂性。我們在雍博文和賀銳鋒房間中均發現了此類藥物的殘留。這種藥物是百草堂秘法所制,應該是秦剛使用的。經對八人審訊,八人供認他們確是在雍博文房間內傷人的兇手,并且從他們身邊找到了一臺DV機,其中攝制了整個行兇的過程。可以肯定他們原本的目標確實是雍博文,只不過陰差陽錯的是,當時在房間中的不是雍博文而是秦剛,幾人均沒有見過雍博文,所以打錯了人。不過幾人據不供認是受什么人指使行兇。我們初步斷定,在拍賣會沖突結束后,賀銳鋒定下了襲擊雍博文和李維晨的計劃,而李維晨則派身邊心腹秦剛對賀銳鋒和雍博文使用藥物,對他們不利,從兩個房間中殘留藥劑分析,雍博文房間中的是強力致泄藥物與催情藥物,而賀銳鋒房間中的是催情藥物與至幻藥物。”
幾位常任理事面面相覷。
敢情就是兩個公子哥在那里使黑手才搞出來的。
小王法師繼續道:“除此之外,雍博文和魚純冰還有重大嫌疑,他們偷偷潛入賀銳鋒房間,意圖不明,但可以肯定絕不是偶然路過。只不過希拉里斯突然出現,破壞了他們的計劃。”
所有人都聽明白了,三方相互使壞,本來就是一團糟,再加上一個妖王突然間強力插入,最終直接導致了整個事件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沉默片刻后,一位常任理事道:“俄羅斯商貿團必須就此解釋,在調查清楚情況前,要扣留所有團員和貨物,還要通過全國總會和俄羅斯法師協會發出照會!”旁邊的常任理事道:“把調查結果整理一下,給卓秀芳、李英劍和魚承世各發一份,他們不是要追究到底嗎?都是他們搞出來的事情,讓他們相互之間算賬去吧,跟我們沒有關系!”又有一位常任理事跟著道:“妖王既然是沖著那只被認為是貓的虎妖精來的,那肯定還會再次針對目標發動襲擊。把那只虎妖精控制起來,再放大她的妖氣,設好伏擊圈,引妖王過來,活捉他!”另一位理事擔憂地道:“妖王太強,活捉怕是不容易,是不是可以就地擊斃!”
彭振輝敲了敲桌子道:“還是要盡最大可能活捉!我們協會為什么沒有威信,就是因為協會本身沒有足夠的力量凝聚所有會員。俄羅斯法師協會為什么能夠一統俄羅斯,做到令行禁止,那是因為他們足夠強大。俄羅斯的法師多數出身東正教,能有多大能耐?還不是因為博戈柳布斯基家族與妖界中的妖王簽了合約,能夠招喚強大的妖精為己用。如果我們能夠活捉妖王,逼他簽下合約,對我們協會的發展將有重大推進作用!我們要利用這個契機,把壞事變成好事!就算做不到魚承世那一步,至少也要達到俄羅斯法師協會的程度!”
便有一位常任理事嘟囔道:“這怎么能行,現在國際上通行的就是這種松散聯盟的協會組織形勢,像魚承世和博戈柳布斯基那樣搞根本就是另類,我們不能學另類,要與國際接軌啊!要不然的話,其他法師協會怎么看我們?”彭振輝道:“我們不能單純死板的學習,還要有中國特色嘛,何理事,你現在雖然是常任理事,可到了地方上,誰會把你當回事兒?可如果與妖王簽約,掌握了召喚妖精和與妖界貿易的權利,那又會是什么情形?”那何理事沉默片刻,毅然道:“彭主席說得有道理,我們不能照抄國際經驗,犯了校條主義,還是要從我國實際出發才行,我同意!”眾理事紛紛稱善。
彭振輝便問小王法師:“那只虎妖精現在什么地方?”
小王法師道:“在魚純冰手中。”
彭振輝奇道:“不是賀銳鋒買去的嗎?怎么跑到魚純冰手里去了。”
小王法師道:“魚純冰說那妖精本來就是賀銳鋒買給她的,現在賀銳鋒死了,她只好自己去接過來了。這一點,有目擊者證實過,賀銳鋒確實想把該妖精送給魚純冰,只不過當時被她拒絕了,還引發了賀銳鋒與雍博文之間的沖突。因為賀銳鋒已經死了,沒有人能對質,他的貼身保鏢馮錫中也沒心思管這個,所以…”
彭振輝惱火地道:“小王,既然知道那妖精是妖王入侵的原因,為什么還給魚純冰?”
小王法師為難地道:“不是我們給她,而是她不給我們。從妖王入侵起,她就一直扛著那妖精,根本就沒有放開過!我們也不好硬搶啊。”魚大小姐刁蠻任性眾所周知,名揚東三省,多少世家公子富豪少爺在她面前都碰得一頭一臉的灰,他們幾個法師協會的小小工作人員,哪敢在魚大小姐面前多說一個字?要這件事情,連提都沒有提。
彭振輝見小王法師說得支支吾吾,忍不住笑道:“你是不了解魚純冰的性子,道聽途說怎么能當真?行啦,我給她打個電話好了。”
接到彭振輝電話之前,魚純冰正在給剛剛偷到手的虎妖精剪指甲。
虎妖精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轉著眼睛,一臉驚疑地看著魚純冰。
魚大小姐手拿指甲刀,捉著虎妖精的一只手,道:“乖乖寶寶,姐姐幫你剪指甲哦。你看你的指甲太長了,里面都是大泥巴,太不衛生了,還容易抓傷自己!”對著那虎妖精手指上如同利刃般的指甲卡察卡察地鉸起來,不一會兒就清理干凈,她抓起一只手在自己的臉上摩擦了幾下,滿意地笑道:“看,這樣就不會抓傷了!”
虎妖精眼淚在眼圈里直轉,要是能動彈,她早就奮起反抗了,可問題是她屁股上的定身符還貼著呢,想動也動不了。
雍博文、梅雅萱和凱莉兩人一鬼坐在不遠處的地毯上玩斗地主,不時抬頭看這邊一眼,搖搖頭,腹誹一句:“真是無聊透頂,居然幫一只妖精剪指甲!”
與妖王一場肉搏,雖然受了些許皮肉傷,但在太平道治傷符咒的強力效果面前,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等回到房間換完衣服,這些傷也就基本上好得七七八八了。
只不過,雍博文的那間房現在是住不了,便暫時到魚純冰的房間來湊和,等酒店方面清理完后再行安排新房間。梅雅萱本來一直在房間中好好睡覺,但發生了這種事情,自然不可能再睡,便也跑過來做伴。梅雅萱見那虎妖精一副貓耳娘的可愛外表,忍不住上去摸,結果被剛剛摘去定身符的虎妖精狠狠抓了一把,幸虧凱莉從旁擋了一下,要不然以梅雅萱的小胳膊,一下就得給撓斷不可。虎妖精那堪比鋼刀的利爪可不是說笑的。
雍博文趕緊又給她貼了張定身符。魚純冰抓起她的手腳一檢查,只見指甲長似匕首,寒光閃閃,當即主動給這可愛的小貓做起清潔工作來。
梅雅萱不敢再去招惹那虎妖精,雍大博文自然也沒有這種幼稚的興趣,兩人一鬼呆得無聊,梅雅萱便提議玩斗地主。這斗地主這些年在網上傳播極廣,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只要會上網,就基本上都懂怎么玩。只是這一玩,梅雅萱才發現,雍大天師捉鬼了得,打架硬實,可玩牌卻是一臭手,再好的一副牌都讓他玩丟。兩人一鬼不耍錢,只是輸的人要貼張條,只不過幾手下來,雍大天師就已經滿面白條了。
魚純冰給虎妖精剪完手指甲,正要對腳趾甲發起進攻之際,彭振輝的電話打了進來。
接完電話,魚純冰相當驚奇地看著虎妖精,上下打量半天,忍不住道:“你居然是只老虎,真看不出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只是只小笨貓嘛。”
這虎妖精大抵是不會人話,但應該能聽懂,魚純冰這么一說,她便搖著腦袋嗷嗚叫了一聲,很是得意的樣子,一臉“知道我是大人物了吧”的臭屁。
“老虎?”
雍博文聽了一愣,把手里的牌一扔——他馬上又要輸了,走到床邊,仔細看了看虎妖精,忍不住搖頭道:“看不出,真是妖不可貌相,這么可愛,居然是只母老虎。那剛才來救她的那個跟她會是什么關系?”
魚純冰道:“應該是老爸吧。你看這小母老虎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那只虎妖精的外表可足有四五十歲了,從年紀來看來,十之八九是父女。不過,也有可能是情人,雖然年紀差得很多,但誰也沒說過不許老虎吃嫩草不是?當然了,也有可能是…”
雍博文連忙轉移話題:“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彭伯伯嘍,想要用這只虎妖精做誘餌,把那個妖王引出來。對了,還邀請你去參加行動呢,說你有跟妖王直接交手的經驗,想讓你去給大家講講注意事項。”
“哪來的什么注意事項啊,當時打得亂七八糟,我連氣兒都沒喘過來呢,就讓你一炮給轟散了。”
“隨便講講你的感覺就行。這邊協會的法師跟我們那邊不一樣,平時最多也就是捉捉鬼驅驅邪什么的,頭一次捉妖,肯定非常緊張,你的作用就是給他們減壓。”
“減壓…就怕我說完,他們更緊張。”
話雖這么說,可是等小王法師帶著人來接虎妖精,順請雍大天師的時候,雍博文還是跟著過去了,當然魚純冰和梅雅萱也沒留下。
一行人來最后來到大東區體育場。到達時,已經是天光放亮。
體育場大門緊閉,一副無事的樣子,但進到里面就可以看到,足有好幾百人正在其中忙碌布置各種法陣陷阱,正中央一個鐵籠子空蕩蕩放在其那里。
彭振輝帶著一眾常任理事在指揮監督,焦章也跟在一旁,他本是省法師協會派到葫蘆島去的,此時捉拿妖王,彭振輝深感合用的人手不足,便把焦章也給調過來幫忙。
看到雍博文等人過來,彭振輝連忙率眾人迎上去。這邊短暫寒喧,那邊小王法師帶著眾人把虎妖精\關進籠子。
等法陣陷阱都布設完畢,彭振輝招集在場的眾法師集合,排成方陣坐好,這才請雍博文到前面給眾人講話。
對于雍博文這個傳奇般崛起的大天師,眾人都是早有耳聞,一直聽說他年輕,但今日一見,還是大吃一驚,這廝也年輕得太過份了一些,這就躍到大天師這一級別,讓他們這些在法師協會少則混了七八年多則呆了幾十年的法師真真是情何以堪。
一時間歡迎的掌聲便稀稀拉拉,不是那么熱烈。
雍博文對此倒也不在乎,說起來他這是第二次當著這么多人面講話。第一次是在陰森一夏山莊跟圣恒集團競爭,結果剛一上臺還沒等說話,就在魚承世的暗箱操作下大獲全勝,也沒得著什么鍛煉的機會。現在讓他當著好幾百人的面講話,還是緊張得手足無措,干咳兩聲,深呼吸幾口,盡量鎮定下來,這才開始講。
“我昨晚跟妖王短暫的搏斗了一次。從當時的情況來看,這個虎妖王速度快力量強,那個,會什么法術,倒是沒有顯露出來,呃…我覺得…嗯…與他交戰的時候…”
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句,就緊張得全身冒汗,一段話說得斷斷續續。
下面的法師聽得不耐煩,便有人問:“大天師,你用什么法術對付的妖王?他是怎么破解的?”
雍博文道:“我是用本派的符箓之術,妖王并沒有使用法術應對,就是以蠻力破除。他的妖力極強,僅靠自身妖力波動所產生的力量,就足以應付我的符箓。我估計,普通法術對他應該不會起作用,除非是大型的法陣,擁有足以壓制他妖力的法術強度…”
如此這般一問一答,反倒讓雍博文找到了針對的話題,漸漸冷靜下來,根據法師們的提問,結合自己當時作戰的感受,一一作答,順利地把場面應付下來。眾法師見雍博文講解得清楚明了,便也覺得這位年輕的大天師肚子里還真有點貨,那輕視之心稍稍收斂,結束的時候,掌聲比開始便響亮多了。
其實對于彭振輝而言,雍博文能不能說出什么東西來,倒是次要的,關鍵是他人能來參加這場捉妖之戰,這才是彭振輝最根本的目的。他與魚承世關系密切,所以對日本之戰的情況也比其他人要知道的多一些,對雍博文這個新晉大天師的戰斗力深為了解,覺得能有雍大天師出馬參戰,活捉妖王的計劃成功率至少能提高好幾個百分點。但他與雍博文不熟,在酒店里又剛剛發生了針對雍博文的襲擊事件,所以彭振輝也不好直接開口,便借著請他講解注意事項的由頭先把人邀請過來再說。只是看到雍大天師剛一上臺后,那副沒見過大世面的緊張模樣,彭振輝不禁也緊張起來,生怕這位丟了面子下不來臺,再遷怒于他這個邀請者,到時候別說請來參加捉妖了,初時見面留下的良好印象只怕也要丟了一干二凈了。
所以,當看到雍博文成功應付下來后,彭振輝著實松了一口,拍著巴掌走到雍博文旁邊,由衷地道:“雍大天師講解得非常透徹,對我們即將執行的捉妖行動,有著極大幫助,各位,讓我們再次對雍大天師表示謝意。”使勁拍了拍巴掌,在他這個省協會主席的帶動下,下面的法師也都使勁拍了幾下,倒頗有些掌聲若雷鳴的感覺。
拍完巴掌,眾人解散,依著先前計劃,該埋伏的就去埋伏,該準備用品的就去準備用品。彭振輝熱情地拉著雍博文,邀請他留下來,一起共同旁觀捉妖行動,彭大主席依著國人的老習慣給這個捉妖行動起了個土到不能再土找號,“獵虎”。
不等雍博文做出反應,最好熱鬧的魚純冰已經拍著巴掌叫好,搶先同意留下來,并且表示,要是到時候人手不足,她可以上去幫忙,說著拍了拍身的挎包,表示什么家伙都有,打架絕不含糊。
幾人正說話的工夫,就見一個法師急匆匆走過來,把彭振輝拉到一旁,低聲說了幾句,便聽彭振輝怒道:“什么?他們真這么說嗎?好,真是太好了!這樣,先不用理他們,等我們這邊把妖王解決了,再交涉,這幫老毛子也太猖狂了!”又吩咐兩句,這才轉過來。
那幾個常任理事便都問怎么回事兒。
彭振輝也不避諱雍博文,道:“剛剛派去質詢俄羅斯商貿團的人回來說,那個什么拉庫子諾夫說他們已經在拍賣會結束的時候發現了貨物質量問題,向買主提出暫不提貨,從俄羅斯本土再發貨,并且主動提出了賠償,不過買方不肯接受和解意見,執意要當場提貨,他們也沒有辦法,只好與買主簽了免責備忘錄,現在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他們商貿團無關!”
幾個常任理事均是大怒,紛紛罵這幫老毛子不是東西,既然早知道這所謂的貓妖精有問題,不及時通報,反而藏著掖著,分明就是想把他們的過錯掩過去,現在掩不住了,又拿什么免責備忘說事兒,真真是太無恥了!
只是怒歸怒,但該面對的現實還得面對。
因為術法界拍賣的許多物品都具有一定的不穩定性和危險性,所以在提貨時,賣方有時也會向買主要求簽訂免責備忘,說明該貨物所具有的危險,貨即售出,如果因與所說明的危險而導致各種問題,賣方均不負責。所以俄羅斯商貿團拿著那份免責備忘,彭振輝這邊從正常渠道還真不能把他們怎么樣。
幾人罵了一氣,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沉默片刻,和合派的許樂理事道:“正常走手續的話,拿不住他們的把柄,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走人。”另一位名喚葛利的常任理事嘿嘿冷笑道:“天底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把這些告訴卓秀芳怎么樣?”許樂擔憂地道:“以卓秀芳的性子,要是知道賀銳鋒是因為這件事情死的,那些俄羅斯人肯定不能活著回國了,就怕會引起外事糾紛!”彭振輝卻道:“外事糾紛又怎么樣?難道我們還怕了不成!這件事情,我們占著理,老毛子拿我們沒辦法,就這么定了。馬上把這些信息通知卓秀芳!”其實,他肚子里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就算是他們不告訴卓秀芳,以卓秀芳的本事,知道這些也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候那幫老毛子一樣活不了,倒不如現在告訴卓秀芳,算是送份人情。所以,彭主席拍板之后,就立刻讓一位常任理事給卓秀芳通電話,這位理事以前跟卓秀芳打過交道,有些老交情,由他來透露消息,自然是最合適不過,只不過這里面話得怎么說,怎么才能讓卓秀芳感受到省協會的無奈憤怒以及與她站在同一戰線,就都是技術活了。
聽著幾位理事討論,魚純冰悄悄對雍博文道:“就算是虎妖精,她也很可愛啊,等事情結束,我們把她偷走回去養起來吧。”雍博文便覺得剛下去的汗又有點要往外冒,低聲問:“養貓也就算了,養老虎?魚主席那里也過不去吧。”昨天從魚純冰與焦章的那翻話里,雍博文就聽出來了,魚承世對這個寶貝女兒看得極嚴,那些危險性太高的寵物一概是不讓養的。虎妖精可是妖精里面的強者,養一只在家里當寵物?那可當真是開玩笑了,弄不好哪天一不小心就得把自己喂了這寵物。魚純冰嘻嘻笑道:“我養不可以,難道你養還不可以嗎?我老爸能在這些事情上管到我,難道還能管到你?弄回去放你那吧,你頂個名議就行,平時照顧由我來!”雍博文干笑道:“回頭再說,回頭再說。”魚純冰還想糾纏,可雍博文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這手機還是在葫蘆島上岸后現去買的,當時一共買了幾十個,除了雍博文外,五十鈴嘉兵衛、巖里麻央和一眾陰陽兵人手一部,這一筆生意倒把那個手機店的老板喜得夠嗆,開店好幾年,從來沒有一炮賣出如此多的手機,更主要的是,雖然買的量比較大,但手機型號都要的是最新的,而且連價都不講,簡直就是肥羊中的極品肥羊,著實讓手機店老板狠賺了一筆。
見有電話打來,魚純冰只好怏怏住嘴,雍博文如獲大赦,松了口氣,掏出手機一看號碼,卻是五十鈴嘉兵衛打過來的,一時有些奇怪,他們在葫蘆島玩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打來電話了,連忙接起來,問什么事情。五十鈴嘉兵衛一句話,就讓雍博文整個人都呆住了。
“法師,我們遭到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