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真是飛劍啊!”
雍博文忍不住脫口叫出來。
艾莉蕓輕車熟路地反手一巴掌拍在雍博文腦袋上,“不許說臟話!”但隨即意識到現在自己并非理直氣壯的狀態,便有些訥訥。
倒是雍博文一縮脖子,吐了吐舌頭,全然如同以前受到教訓后的表現,嘿嘿干笑道:“小蕓姐,你居然會這么拉風的本事,也不教教我,藏私不是。”
艾莉蕓臉孔微紅,覺得回斥幾句也不是,解釋也不是,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掩飾了近二十年的秘密突然間暴露出來,現在只是一個勁地緊張。
伽波桑杰乘此機會站穩腳跟,緩過氣來,低頭瞧去,身上多了三道深深的傷口,有如小孩嘴張大開著,筋肉外露,鮮血泉涌,說不出的可怖。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不流血流昏,也會當場嚇昏,可伽波桑杰修的苦行功,自幼以百般手法自我折磨,早將精神磨練得如同鋼鐵般堅強,見這么傷口竟渾不在意,只是將身上的喇嘛袍扯了一條緊緊裹了,一提金剛杵,還要上來再戰。
“住手!”
隨著喝斥,一個老喇嘛緩步自駕駛艙內走出,那在空中飛舞的圓盤攸地飛到他身后消失不見。
這老喇嘛雙眼緊閉,身材中等,體態上也沒什么特別,只是臉上紋滿了血紅的圖文,瞧起來如同滿面披血般,令人不寒而栗。
伽波桑杰乖乖退到老喇嘛身后,拄著金剛杵,大眼圓睜瞪著艾莉蕓,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本座時輪圣佛座下南方尊者多吉杰布,女施主可是龍虎山劍俠?”
老喇嘛雙唇緊閉,聲音卻從后腦處飄出,額頭隨著聲音不停鼓動,當真極為詭異。
艾莉蕓打起精神,暫時將滿心煩惱擱到一旁,揚聲道:“你們這些藏密喇嘛不老老實實呆在雪域作威作福,跑到這里來撒什么野?識趣的就快滾吧。”
雍博文暗暗一豎大拇指,心中贊道:“好霸氣,好囂張,以前怎么從不知道小蕓姐還有這等御姐的風范。”
老喇嘛絲毫不動怒,只道:“藏密那些欺世盜名之徒與我等有何干系?”
雍博文補充道:“他們是時輪轉劫的人,佛教里的超級邪派,以宣揚世界末日為己任!就是佛教和尚見了他們都要喊打喊殺,絕不放過。”
“雍施主說錯一件事情。”老喇嘛多吉杰布嘿嘿一笑,陰氣森森,“我宗秉時輪圣佛法旨,為的就是重開末法道,屠盡異徒魔鬼,建立人間佛國,無上樂土!”
“你們要制造世界末日?”雍博文聽得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指著兩個喇嘛道,“我說兩位,這都什么時代了,作白日夢也不是你們這么個做法的。還制造世界末日,就憑你們這些喇嘛?你們有點法術本事不假,可能抗得住原子彈嗎?別看你們現在蹦得歡,那是沒搞出大事兒來,真要惹到了核大國,一顆彈彈下去,什么圣佛統統灰灰,還建人間佛國?”
聽到雍博文出言不遜,伽波桑杰怒吼一聲,一提金剛杵就要上去扁人。
多吉杰布一擺手,制止了伽波桑杰的沖動,淡淡道:“雍施主身具破魔金剛大威能,自是我密教中人,卻對圣佛神通如此藐視懷疑,又怎能修持正果?”
雍博文最怕別人提這個破魔金剛劍的事兒,連忙擺手道:“抱歉,本人是天師北派現任掌門,正宗道教中人,跟你佛沒有半點關系,從歷史學角度來說,我們兩派那是相當不對付的。”
多吉杰布雙手合什道:“施主混沌未開,自然不知道本尊神通,本座愿為施主破解迷沌,從拾前塵往世!”
“謝了,心領了。”雍博文連連擺手,“我對當和尚沒有興趣。”
艾莉蕓曲指一彈,面前飛劍發出叮的一聲長鳴,“喂,少說廢話吧,你們劫持飛機,在這里擺出這么大陣勢,難道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要滾就快滾,不然的話,就動手吧!”
雍博文心里便是一動,一個念頭跳上來,忍不住叫道:“你們劫持飛機,害死這么多人,難道就是為了引我過來,給我破解什么迷沌?太離譜了吧。”
“跟他們說這些干什么?這些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艾莉蕓一領劍訣,飛劍化為一道藍光,奔著多吉杰布斬去。
多吉杰布身后黑光一閃,巨大的圓盤飛出,正撞在飛劍上。
便聽轟隆一聲炸響,全然不是金屬撞擊的聲音,反如九天雷鳴,大地震動,整個機場地面浮出的黑氣隨之一顫,瘋狂伸延。
艾莉蕓眉頭一皺,曲指虛點,飛劍上的藍光消隱,化為一道冰寒的白光,飛舞盤旋,與那圓盤糾纏一處。
多吉杰布神色不變,看起來應付這飛劍很是輕松,竟然還有閑心開口說話,“兩位可知我們為何選擇機場這種矚目之地引雍施主前來?”
雍博文悄悄掐著五雷護身咒,見老喇嘛分心話說,便很陰險的打了出去。
青白的電光宛如怒龍氣勢如宏地奔向多吉杰布。
多吉杰布只是揮了揮手,好像趕蒼蠅一樣,把雷電打散。
雍博文很郁悶,只好問:“為什么?”心里盤算著,多跟這老喇嘛說話,引他分心,好讓艾莉蕓找到可乘之機。
“此地曾是大戰之后埋骨之所,當年雙方戰死將士不下十萬,尸骨就在這機場下方,正是本座時輪金剛法身顯威的絕佳之地!”
老喇嘛說完,猛得睜開雙眼。
那眼中竟然沒有眼球,只有兩團不住旋轉的黑氣,眼皮一睜開,立刻如同流水般噴涌而出,將老喇嘛整個人都掩在當中。
四下機場地面的黑氣瘋狂地涌向老喇嘛,剎那間形成一個近五米高的黑色大球,其間隱隱傳來巨獸般的咆哮。
艾莉蕓臉色大變,忽地抓起雍博文,劍訣一招,飛劍攸地脫離戰斗,鉆到她腳下,帶著人就直飛出去。
雍博文被抓著腰帶,好像個蝦米一樣躬著身子兩頭朝下,好不難受,正郁悶間,忽見艾莉蕓長裙飄起,連忙抓緊時間多看幾眼,心里嘀咕:“怎么穿了個黃色的四腳*,還一點不透明,太老土,真不性感。”
這御劍飛行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個快字。
艾莉蕓踏上劍去似流星,嗖的一聲,就離開那破爛飛機數百米,眼瞧著就能飛出機場范圍,突地天昏地暗,狂風大作,四下里一團混沌,隱約間無數白骨骷髏沖破機場的水泥地面鉆出來,迷茫地四處亂逛。
“嗡吭恰嘛喇瓦嚷雅唆哈!”
天地間的幽遠至深處隱隱傳來這樣一聲大吼,初時似有若無,呼吸間響徹天地,便聽呼通一聲巨大的悶響,一個妖異的巨大魔影自黑暗中踏步而出,腳下骷髏盡被踩得粉碎。
那物身高足有五米開外幾近六米,雙面四臂,頭戴方冠,身披重甲,一手圓鋸般的盤子,一手持金剛杵,一手捏個巨大的骷髏頭,還有一手卻捧著個方盒子。
猛一瞧去,倒與那夜暗襲雍博文與魚純冰的妖像有幾分相似,但多了一臉雙臂,體形也大了不知多少,更加兇狠猛惡。
老喇嘛就站在這妖物的頭頂上,下半身沒入頭顱,上半身端凝不動,宛如妖物頭冠上的一個裝飾。
那妖物踏出黑暗,一揮手,圓盤嗡嗡飛出,直奔向御劍飛行的二人,速度奇快不說,還會分身,一分二,二分四,等追上兩人時已經分成了二十幾個,個個大如磨盤,一時滿空皆是嗡嗡鳴響。
艾莉蕓把雍博文往背上一扔,道:“抱緊我。”
雍博文連忙緊緊摟住艾莉蕓的脖子,便覺得自己實在不急氣,這等生死關頭,居然要美女背著狼奔鼠竄,雖說這年頭比較流行美女救英雄,可這表現也未免太衰了點。
“要是給我套家伙,怎么也能拼上一拼了。”雍博文暗暗后悔,怎么出來的時候就不記得帶齊家伙式?
艾莉蕓騰出雙手,立掌如刀,左右開弓,便聽嗤嗤破空風響,一道道血光脫手而出。
那血光竟如兇利無比,圓盤在血光面前,真好像豆腐一樣,一碰上就被斬為兩半,連點聲息都沒有。
艾莉蕓邊砍邊問:“小文,能不能施法驅散這里的怨氣?”
雍博文為難道:“手頭沒東西啊。”
艾莉蕓沒好氣地問:“你怎么出門不帶家伙?”
雍博文大為郁悶,“我沒事兒總帶著那么多東西出門干什么?太不方便了。小蕓姐,你打不過這老喇嘛?”
“要是能看到星星,能斗一斗,可現在人家有主場優勢,我們太被動了,斗法也得講究天時地利不是?”
“呃…現在好像才五點多鐘,想見星星,這要求太高了。”
“能見到天空也行,星星雖然看不到,但還在天上,我心里記得位置,只要能看到天,就能找到本命星位!”
“這樣啊…”
雍博文沉吟了片刻,突然問:“小蕓姐,你今天穿的是黃色*吧,什么料子的?”
艾莉蕓大怒,百忙之中回頭一巴掌拍在雍大天師腦袋上,“小色狼!”
雍博文大為委屈,“我是想幫忙,快告訴我什么料子的。”
艾莉蕓臉孔微紅,道:“純棉的。”
“借來用用!”
雍博文探出魔爪伸進艾莉蕓裙子里,嗤啦一聲,便把*給扯了出來。
艾莉蕓只覺身下一涼,本能地尖叫一聲,心神一亂,御劍失控,兩人一頭從空中栽了下去。
那滿天飛盤一窩蜂地追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