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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宴驚魂

  “兇陣?”雍博文不解地問,“怎么個兇法?”

  “你來的時候應該也能看出來一些吧。”劉意忽然回頭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這里不僅風水格局奇差,而且穴位被人為破壞掉,可以說是極死極敗的兇穴,即使是福緣再厚的人家居住在這種地方用不了多久也會破產死絕。”

  “這個我也能看出來一些。”雍博文心里忍不住有些嘀咕,這劉先生在剛進門的時候明明一個勁地夸這里的風水好,怎么轉過頭來話就變了。

  “再兇的穴也有破法,可是這里卻又被人刻意布上了一種陰毒的風水陣法,整個莊園的所有建筑都靠山依陣排列,阻陽避日,令這里的陰氣聚集不散,使這穴位的兇意更是加重數倍…”劉意額頭上冒出冷汗,“這種陰毒的風水陣向來是禁忌,不知道這布陣的人跟費先生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會擺下這種會令人斷子絕孫的絕戶陣。不過,費墨先生現在家里可是人丁興旺富可敵國啊,難道是這風水陣沒起作用嗎?”

  雍博文現在關心的可不是這個問題,“那你看這風水陣的陣心是不是就是這棟小樓?”

  “就是這里。”劉意指著羅盤道,“此處為敗穴之地,陽損陰虧,你再看這樓,半邊遮在峭避之下終日不見陽光,所以這里是整個陣法的陰陽分界之處。”

  “左陰右陽!”雍博文脫口叫道,“我明白了,這陣法在兇穴處聚集陰氣,人為的模擬出陰間環境,所以才能收囚那么多的鬼魂!”

  “什么?”這回輪到劉意聽不明白了。

  “我的意思是說有人通過風水陣法在這里做了個人造陰間。左陽右陰,右側的樓梯就是出入口。”雍博文順嘴把剛才的經歷說了出來。

  劉意一聽這里有成百上千的鬼,立刻嚇得黑臉又白了十分,整個成了脫脂棉球色,渾身發抖,腿肚子轉筋,哆哆嗦嗦地說:“這里真是太邪門了,咱們走吧。”

  雍博文搖了搖頭,沒好意思當面嘲笑這位鼠膽的風水大師,扶著他下樓,又忍不住問:“對了,費先生請你來做什么?”

  經過剛才那么一翻交談,此刻劉意對他的敵意倒是全都拋掉了,解釋道:“費先生說家里想起新宅,讓我過來幫著看看。你也知道,現在政府挺反感這些事情的,所以他特意叮囑我不要對外人說。要是知道他家里這么邪門,那打死我也不會來的。”

  雍博文一面聽劉意說著,一面心里琢磨。很顯然這地方的鬼既受困于風水陣,又得到風水陣的保護,與風水陣形成了互濟互制的關系,他對風水陣法不甚明了,卻也知道這風水陣與費家的氣運息息相關。如果冒冒失失地深入陣法中的人造陰間把那些鬼都捉了,那這里的風水陣局肯定就會被破壞,到時候不知道會對費家有什么影響。雖然說這風水陣與地脈都破敗到了極點,但誰敢說兩者不是以毒攻毒所以才造就了費家富可敵國的現狀?

  他心里不禁有些猶豫,一方面不能放任那些鬼魂困留人間,時間久了必會轉化為兇鬼厲魂為害人間,另一方面又不好破壞這里的風水陣局,思來想去,只覺得萬分為難。

  兩人各懷心事,回到客廳,卻見韓雅已經返了回來。韓雅見到他們兩個,便迎上來道:“抱歉,讓兩位久等了,費先生已經回來了,請跟我來吧。”

  這里事情復雜超忽想象,更何況劉意嚇破了膽子,而雍博文接到女友的通碟,兩人雖然心事不同,但卻都急于離去,默然跟在韓雅身后各自盤算著應該怎么提出現在離開的事情。

  三人一前一后離開小樓,轉到樓后,又穿過一條古色古香的回廊,前方出現一座花廳,門窗緊閉,淡淡燈光自其中透出,在這日落月隱的黃昏時刻里顯得分外明亮醒目。

  花廳門口站了兩個仆人,看到三人走到近前,便默不作聲地將門向兩旁拉開。

  雍博文看了那兩人一眼,只覺得兩人面青唇白,幾無血色,想是長期在這種陰鬼橫行的地方工作的緣故,要是再過一陣子的話,這兩人必定氣虧血敗,輕則大病一場,重則性命不保。他看在眼里,心中覺得不忍,琢磨著回頭怎么也要個想穩妥的辦法解決這里的事情,正想著心事,就聽前方傳來劉意那帶著些諂媚的聲音響了起來,“費先生,您好。”他下意識扭頭向廳內望去,只覺柔和光華迎面而來,視線模糊晃動,眼前一片花亂。他眨了眨眼睛,待看清廳內情況,心中便是突的一跳,只覺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迅速上沖,整個身體如同浸在了冰水中一般。

  寬達二百多平米的大廳內燈火通明。長長的西式餐桌擺在中央,桌上佳肴豐盛,兩側坐了十幾個年紀不等的男女,每人身后都畢恭畢敬地側立著一名仆人。

  富貴人家的就餐場面也是如此氣派。

  但讓雍博文心驚膽寒的真正原因,卻是在那坐著的十幾個衣飾華貴的男女!

  他們每個人的背后都背著一個鬼魂!

  有的鬼魂已經變得漆黑怪異有若妖魔,緊緊摟著身前活人的脖子,有的卻還保持著生前的樣子,帶著無可奈何的表情趴在人身上。背鬼者的年紀越大,身上鬼的形狀便越兇厲。而在坐者中年紀最小的那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女孩身上背著的竟是剛剛雍博文在房間中遇到的那個愛哭小女鬼!小女鬼看到雍博文進來,便憤憤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轉過頭去趴在前面小女孩的身上。

  此刻這十幾個男婦都規規矩矩地坐在桌旁,可他們身上的鬼怪卻是交頭接耳怪態百出,有的在東張西望,有的拿鮮紅舌頭舔著桌上菜肴,有的在人身上跳個不停,將這花廳襯得陰森詭異。

  劉意打招呼的是個中年男子,四十歲上下的樣子,西服筆挺,背上背了個四腳瘦小肚大如鼓的吸氣鬼。那吸氣鬼的樣子簡直跟雍博文在費墨身上看到的那只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般,只是略小一號罷了。

  中年男子皺著眉頭,略有些不屑地掃了劉意與雍博文一眼,淡淡地說:“兩位請坐吧,我父親馬上就過來。”原來他就是費墨的大兒子費鼎新。

  “咳,咳,是這樣的。”劉意雖然看不到廳中那詭異陰森的一面,但他卻一刻也不想在這地方呆下去,陪著笑說,“既然你們在用餐,那我就不打擾了,今天天氣已晚,不利于觀測,不如我改天再過來好了。”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專,雍博文見眼前情況不妙,也不敢在這里多逗留,盤算著回頭再來的打算跟著說:“是啊,我們今天就不打擾了,改天再來好了。”

  “不用改天,今天的日子可是剛剛好啊。”一個聲音突然在兩人背后響起,這聲音嘶啞蒼老,有如用鏟子刮磨鍋底一般難聽到了極致。

  兩人被這難聽的聲音嚇了一跳,轉身看去,只見一人正站在門口,身著厚實的古式長衫,頭頂禮帽眼戴墨鏡臉上蒙著一條大圍巾,全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仿佛一個超大吃的棕子,瞧那身形高矮正是費墨。正是夏日最炎熱的時節,他這身不倫不類的打扮要是走到街上多半會讓人當成瘋子笑話,但在此刻這種詭異的環境之下,卻分外顯出陰森恐怖的意思。

  “費先生,您怎么了。”韓雅極為不解,關切地問,“是身體不舒服嗎?”

  費墨桀桀怪笑道:“是啊,我現在不光身體不舒服,心里也很不舒服…”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怨毒憤恨。

  韓雅大約是從來沒見過費墨這種樣子,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劉意上前陪笑說:“費老先生,今天已經太晚了,光線暗淡,不適合看風水,我還明天再來吧。”

  “不用明天,今天正好。”費墨說這話的時候,緊盯著雍博文,雖然隔著墨鏡,那目光中的仇恨之意也清晰地透了出來。

  雍博文心中砰砰亂跳,實在是不明白自己幫他把身上的吸氣鬼除掉,為什么他卻好像在看殺父仇人一樣看自己。

  費墨干笑兩聲停下來,將禮帽、墨鏡、圍巾一一摘除。

  大廳內立時響起一片恐慌的驚呼聲。

  只見費墨的整個腦袋都好像個爛柿子一般,皮膚也不知哪去了,紅的肉與青的筋直接暴露在空氣當中,眼皮嘴唇也沒了,圓溜溜的眼睛與白花花的牙齒直接鑲在紅內青筋之間,更讓人惡心的是那些臉部肌肉已經開始潰爛,黃的白的液體不停滴下,腐爛的臭味遠遠傳開。

  韓雅滿臉驚恐,捂著嘴望著眼前這一幕,然后一聲不吭地向后倒去。

  雍博文連忙伸手把她抱住,一時間溫香軟玉滿懷,只可惜他現在卻無睱享受這種難得的艷福。

  “老爺,你這是怎么了?”

  “爸,發生什么事情了?”

  “爺爺…”

  餐桌后的費氏家族成員亂作一團,有暈倒的,有尖叫的,有捂著眼睛渾身發抖的,還有往這邊跑的,最鎮靜的卻是費鼎新,他冷冷地喝道:“都坐下,看看你們像什么樣子,真給我們費家丟臉!”

  被他這么一喝,那些人不禁都呆了一下,然后慢慢平靜地坐下來,大眼瞪小眼,卻沒有誰敢再向費墨看一眼。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那些仆人,雖然面對如此可怖的景象,他們卻全都好像木頭一樣站在那里,動也不動,似乎根本就什么都沒看到。

  “算了,都回自己的房間去。”費墨冷冷道,“別在這里給我丟人現眼。”

  家長說話,威權無雙,桌子周圍的費氏一家呼啦啦站起來,爭先恐后地往花廳后方跑去,片刻間溜得一干二凈,唯有費鼎新留了下來。

  等閑雜人等都走凈了,費墨咬著牙這才沖著雍博文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小子,看到我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吧。”

  雍博文強自鎮定地問:“這跟我有什么關系?費先生,我只不過是幫你把背上害你的鬼除掉罷了!”

  “是啊,你很了不起,是神通廣大的捉鬼天師。”費墨嘲諷地道,“可是,你有問過我需要你幫忙除鬼嗎?”

  雍博文一時語塞,在他想來有誰不想除去纏身惡鬼的,這還有問嗎?

  “你以為這春城就你一個能人會捉鬼嗎?”費墨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我們家四代上百年的風水大計都被你這個自以為是的王八蛋給破壞了!”

  雍博文一時沒反應過來,劉意卻已經驚呼了出來,“難道是百鬼聚財陣?”

  “劉先生不愧是春城風水第一人啊。”費墨陰森森地說,“不錯,正是百鬼聚財陣!”

  “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劉意喃喃自語了兩句,突然打了個哆嗦,顫聲問,“那你請我來的目的是…”

  “你既然知道百鬼聚財陣,那還用我說嗎?”費墨冷笑道,“今天你們兩個都乖乖留下吧。抓住他們!”

  那些原本一動不動的仆從應聲而動,同時花廳大門一開,十幾個壯漢魚貫而入,將出口擋得嚴嚴實實,與那些仆從形成合圍之勢,將劉意、雍博文與韓雅圍在當中。

  這些仆從盡都面青唇白,但凡是露出的地方都沒有半絲血色,眼睛定定無神,而且如同死魚眼睛一般向上翻著白,舉步走動間,動作略顯得有些僵硬。

  雍博文看在眼里,心里一動,便覺得眼前的情景似乎有些眼熟。

  “不,不要。”劉意大汗淋漓,連聲哀求,“費先生,你放過我吧,我其實沒什么真本事,就是一蒙人的騙子,這風水什么的是一概不懂,只是靠嘴皮子騙人混飯吃…”

  費墨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似乎是在發笑,隨著肌肉牽動,便有碎肉掉下來,瞧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駭人,“劉先生,太過謙了,難道知道這百鬼聚財陣的人還會是什么都懂的騙子嗎?叫到這里來的風水師也有十幾個了,可那些才是正格的騙子,沒有一個能看出這里的風水陣法,等死了之后才知道一點用處也沒有。”

  靠,嘴那快干什么?劉意心里這叫一個后悔啊,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今天這事情看起來是不能善罷甘休了。

  “劉意,不用求他了。”雍博文情急之下也顧不上客氣了,順手把懷里的美女塞給劉意,也不多廢話,捏起五雷護身咒,沖著擋在門口的那兩個仆從打去。

  霹靂一聲震響,電光閃爍,屋內電燈隨之一亮,那兩個仆從被電擊得滿身焦糊倒飛出去,把房門撞得粉碎,包圍圈立時出了個缺口。

  劉意那也是精乖,一看有機會,二話不說,雙臂使力,把懷中美女像個麻袋一般扛上肩頭,邁步就往門口跑。

  已經爛掉一半的費墨看這家伙來勢洶洶不敢阻擋,主動閃到一旁,嘴里卻道:“今天既然進來了,你還想出去嗎?劉意你也是行家,又何必白廢力氣,不如乖乖留下吧。”

  “留你媽個大頭鬼,老子可不想死了也被鎮在這里受苦!”劉意破口大罵的同時,腳下卻絲毫不停。他身體肥大,原本走幾步路都要氣喘,但此刻的速度卻快得匪夷所思,幾乎是人影一閃便沖到了門口,雍博文居然也被他落后了好幾步,不由得大是驚嘆。

  眼看再有一步就可以逃出大門,不想門后人影一閃,焦糊的味道沖鼻而來,隨即兩個黑乎乎的身形擠進門來探手抓向劉意。

  “滾你媽的。”劉意怒喝一聲,肥肥的身體猛得跳起來,雙腿在空中連環踢出,篷篷兩聲正踢中那兩個身形的胸口。

  便聽噗噗兩聲悶響,這兩腳深深陷進胸口肌內,居然被卡在了胸骨之中,劉意腿撤不回來,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自空中掉下來,忽通一聲上半身著地,震得地面上顫,肩上的韓雅整個人被甩了出去。

  “啊!”原本嚇昏了的韓雅被這么一摔大叫一聲,睜開雙眼,還沒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兒,卻見數個通體漆黑渾身青煙直冒的怪物從四周圍上來,一邊走還一邊從身上往下掉著黑乎乎的碎渣,不禁眼睛一翻連聲都沒吭便又昏了過去。

  那兩個胸口被踢漏的仆從卻毫不在意身上的傷勢,緩緩低頭看了看,然后同時抬手把那卡在胸口里的肥腳丫子扯出來,奮力往兩旁拉去,瞧那架勢是打算當場把這死胖子給一分兩半。

  這么會兒工夫,雍博文已經沖到近前,反手自大背包里掏出一把鐵砂劈面灑去,便聽嗤嗤急響,那兩個仆從身上臉上便凡被鐵砂擲的地方全都露出一個又一個小洞,冒起縷縷紅色細煙。那些小洞旋即迅速擴大,眨眼工夫變成一個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其間可見肌肉血管蠕動不休卻沒有半點鮮血流出來。

  那兩個仆從同時軟軟倒了下去,片刻間全身潰爛融化,最后只剩下兩副白森森完好無損的骨架。見此情景,其它正在逼近的仆從全都停下了腳步,似乎感到有些畏懼。

  “果然是活尸!”雍博文心中稍安,轉身站定對費墨道,“停車場襲擊我的那具活尸也是你派來的的吧。”這鐵砂是他按書上所寫專門配制出來對付活尸用的法寶,浸過黑狗血、糯米酒、符水、人參汁等諸多正陽之物,專破活尸身上的陰氣,對活尸來說可謂是必殺武器。

  “是又怎么樣?”費墨恨恨地道,“當時我氣暈了頭,只想殺了你泄憤,好在你還有些本事,要不然的話我可就沒機會來修補好這風水大陣了。不過,你女朋友應該是個不會法術的普通人吧。”

  “你什么意思?”雍博文心里一跳,不期然捏緊了拳頭。

  費墨道:“沒做什么,只不過在同時也派了個活尸去診所對付她罷了,估計現在她的尸體都已經冷了吧。不過你是沒機會給她收尸了,因為你今天絕不會有機會逃出去!”

  要是剛才沒接到那個電話,雍博文只怕現在就得急瘋不可,不過現在情形不一樣了,他至少知道艾莉蕓此刻正好好地躺在醫院里等著吃烤雞翅以及琢磨著懲罰男朋友的辦法,或許是那活尸趕到診所的時候艾莉蕓已經被送去醫院了吧。不過,為什么他到診所的時候也沒有發現那活尸呢?活尸與僵尸不動,還有少許智慧,診所有他布的法陣護著,那些東西進不去的話就會在外面徘徊等待機會,可是他當時在附近卻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之處。這可真是怪了,難道那活尸的智慧留多了一些,所以知道翹班?

  雖然一時想不明白,但此時此刻也不是想這些的好時機。此刻是黃昏時分,陽氣大減,被日光逼入地底的陰氣重新聚回地面,正是這些陰邪之物逞兇的好時機,不利于做法驅邪,更何況現在擺明了敵眾我寡,雍博文也不會抱著那種“我不入地獄誰放地獄”的傻冒精神硬挺著留在這里驅邪。

  稟著“敵進我退,見勢不妙,立刻開溜”的信念,雍博文左手抓符,右手捏砂,擺開架勢準備攔擋其余的活尸,扭頭對剛剛爬起來的劉意大喝道:“帶她先走。”

  劉意答應一聲,重新扛起韓雅就往外跑。

  “快上。”費墨怒吼聲中,原本停下來的眾多活尸仆從重新向前逼近。

  “別過來,我這鐵砂可是專門用來對付你們這些活尸的。”雍博文恐嚇地灑出一把鐵砂,沒想到那些活尸向兩旁一跳,輕輕松松的躲過了鐵砂襲擊。

  這可真是正牌的活跳尸啊。

  費墨陰陰地笑著,“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鐵砂可扔!”

  “我的東西多著呢,看到這水槍沒有?正版的黑狗血,對付活尸這種邪物是不二法寶。黑狗血不夠的話,我還有百年老黑貓一只。”雍博文說著拍了拍一直在他肩上老實趴著棉花,嚇得可憐的黑貓“喵嗚”慘叫一聲,全身的毛都扎了起來。

  他說得雖然自信無比,心里卻一個勁的打鼓,暗暗許愿,“只要我雍博文今天能生離此地,以后再也不看他媽的那些惡心的活跳尸僵尸電影了。”

  “你以為我這里就只有活尸嗎?”費墨信心實足,“我倒要看看你準備的東西是不是能撐過一夜。”

  兩人正口頭互相威脅的工夫,忽聽門外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那剛剛逃出去的胖子又喘著粗氣跑了回來。

  “你怎么又回來了,不會是迷路了吧。”雍博文氣得想當場掐死這死胖子。

  劉意帶著哭腔道:“不,不是,外面好多鬼,咱們出不去了。”

  “好多鬼?見你媽的鬼啊,你不是看不到鬼嗎?”雍博文不敢再啰嗦,猛灑兩把鐵砂,拉著劉意反身跑出房門。

  果然,門外的回廊、草坪上全都擠滿了各色鬼魂,正張牙舞爪地沖過來。

  雍博文仔細一瞧,都是熟人,不,是熟鬼,正是剛才那批追著他不放的惡鬼,那呆呆的中年鬼漢,干瘦的咳嗽老鬼,甚至那美艷的女水鬼都在里面呢。

  “不用害怕,他們是處在陣法造成的人造陰間里,受困于陣法不能傷人,當他們不存在沖過去就是。”雍博文給劉意吃了寬心丸,就打算把他往前推。

  但死胖子卻說什么不肯上前,一邊奮力后退,一邊道:“太陽已經下山了。”

  “什么?”雍博文大惑不解,太陽下山跟逃命有什么關系,這胖子不是嚇得神經錯亂了吧。雖然這樣想,但他還是下意識抬頭向上看去,果然見到天際一片陰沉,最后一絲光亮正自緩緩淡去。

  “你們的死期到了。”費墨的聲音自花廳中悠悠飄了出來,“陽氣已沒,陰陽之界洞開,現在整個陣法都已經屬極陰,你要有本事的話,那就把此地這四百二十一個鬼魂、七十四個活尸和十三個鬼蠱都化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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