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揭發這種事情,只要開了一個頭,就好像潰壩的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在滑利精的帶領下,俘虜們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揭發檢舉活動。
從最初的不情愿到后來的爭先恐后,這一變化僅僅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
最后所有俘虜都熱情無比地投入到這場運動中來,尤其是那些被揭發出來的,不甘心獨自受了懲罰,而主動攀咬其它惡鬼和土著。
一開始,惡鬼與土著們的指認就有明顯的種族分別。
惡鬼只揭發土著,而土著只揭發惡鬼。
兩者之間的矛盾在地獄之中持續了數千年,現在只不過是一次借機暴發而已。
只不過大多數情況下,惡鬼都處于劣勢地位,此時雙方成了俘虜,卻是平等起來,所以惡鬼攀咬土著毫不客氣,而且把莫須有和胡亂指認發揮得淋漓盡致。
胡亂的攀咬指認使得幾乎所有的惡鬼和土著都被指認上了。
楊鄭華不得不處決了三個攀咬得最厲害的惡鬼和土著,然后讓惡鬼指認惡鬼,土著指認土著,再讓惡鬼和土著相互確認指認出來的。
整個揭發運動持續了大約二十個小時左右。
最終有六百七十三名惡鬼和土著被確認并揭發出來。
當然這場揭發運動最好的效果并不是這個,而是使得俘虜相互之間的信任蕩然無存,每個惡鬼和土著都對身旁的家伙充滿了警惕與不信任。
楊鄭華當場審判了被指認出來的六百七十三名惡鬼和土著死刑,并且立即執行。
即使是異類,這種大規模的殺戳也讓行刑的法師感到了不適。
現場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肅殺。
揭發時的喧鬧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死一般的安靜。
寂靜中,是一排,一排,又一排的槍聲。
偶爾還會有不甘就死的惡鬼和土著扯著嗓子的嚎叫。
所有的作戰法師臉色變得鐵青,機械的執行著任務。
一隊隊的惡鬼和土著被押上來,跪下,射殺,再拖到一旁分解提取各種有用部分。
惡鬼的鬼液與土著的血液混合在一處,沿著地面肆意流淌,散發出嗆人的刺鼻味道,最后處刑附近的地面變成了一片青黑色的沼澤。
恐怖的屠殺讓所有仍活著的俘虜都噤若寒蟬,終于認清了眼前的形勢。
以前魔王統治的領地上也不是沒有暴亂,尤其是在新征服的領地上,這種暴亂相當正常。而魔王們的處置往往也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充其量殺掉幾個始作僅俑者也就罷了。
現在統治它們的不是魔王,不是鬼皇,而是視它們完全為異類的人!
不會有憐憫,不會有同情。
近千惡鬼和土著就這樣好像牲畜一樣被集體殺掉了。
執行完畢。
空氣沉重得仿佛變成了重水,壓迫得每個人、每個鬼、每個土著都喘不過氣來。
執行的作戰法師們退到一旁,清理身上的血液。他們在惡鬼和土著眼里無疑已經升級成了極恐怖的存在,哪怕是那些稱霸一方的魔王也遠遠不能相提并論。
而這次的血腥屠殺也被忠實的攝錄下來,在剪輯制作后,于春城法師協會內部發行,名為地獄殖民地暴動事件全紀錄,除了這場屠殺外,還包括了最初監控攝像攝錄下來的暴動經過和雍博文發動的迅速平叛反擊。
錄像流傳開后,春城本地法師對于雍博文的認識再上一層樓。
相對于外界法師普遍認為雍博文不過是魚承世樹起來的傀儡這種看法,春城本地法師很早就已經清楚的認識到雍博文絕不僅僅是一個傀儡,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被魚承世看重并且認真對待的合作伙伴,這是從魚承世的態度上可以清楚看出來了。
不過,本地法師一直對魚承世會如此重視雍博文還是感到相當不解。
等雍博文從日本歸來,一戰成名,并且協助盧向北拿到了地獄之門座標,尤其是他還收服了織田信長這個魔王后,春城本地法師這才恍然,哦,原來這個年輕的法師還真是有本事的,怪不得魚主席這么重視,魚主席當真是慧眼識英雄啊。再加上地獄開發公司的成立,妖精販售中心的營業,雍博文在春城本地的影響力已經是越來越大。
但這種影響力也僅僅限于成名而已,至少大家都已經知道雍博文這人是個角色,見了面得客客氣氣的對待,與魚承世那種打個噴嚏整個春城都會顫三顫的影響力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論的。
而現在,這個屠殺的錄像紀錄片一流傳開,所有春城本地法師都是深受震動。
殺異類是法師的職責,只要是成熟的法師,動起手來都不會手軟,但這么大批量的屠殺,那可真真是駭人聽聞。
百年大戰的時候,妖統陣線挺身而出當了帶路黨,戰敗后清算俘虜,同信會也沒有如此大規模殺戳,除了少數罪大惡極的,其它大部分都分給了各門派封禁囚役。
如此大規模殺戳,從理論上來說,是有干天和的,法師們,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講究個天人感應,自然是不肯做這種有干天和進而有可能對自己命運造成傷害的事情。
而雍博文就做了,而且做得是如此干脆利落。
當真眨不出,這小子斯斯文文的,卻是如此心狠手辣。
這是一種心性和行事決斷力的體現,表明如果需要的時候,即使是對付人類,他也會毫不留情!
如果雍博文在澳大利亞搞出來的事情公之于眾的話,對于眾法師的震撼想必會更大,而且更能從側面坐實法師們對雍博文的這種認知。
不過澳大利亞事件現在還處在保密階段,眾法師還不曉得自己對雍博文的認識已經有過事實佐證了。
除了對雍博文的形象影響外,這件事情還讓滿腔熱血想擠進地獄開發事業的春城法師們稍稍冷靜一些,就好像當頭一盆冷水燒熄了狂熱的火焰。
地獄殖民開發,不僅僅是無量錢途,還有無限風險,這僅僅是個開頭,就已經有暴動了,以后這種事情會不會更多?會不會危險更大?
做為長在紅旗下的法師們,可都受過反殖民主義的教育,多少都知道些殖民地大起義的事情,那可不是說笑,而當真是流血飄櫓浮尸百萬的血腥斗爭。
日后地獄殖民地如果不能穩定下來,而是三天一大鬧,兩天一小鬧,那誰先過去誰不就是送死的傻瓜?就算是命能保住,在殖民地的投資只怕也會打了水漂。
俺是在外地的分割線 這一章是定時發布,俺目前人在外地學習,書評等回來后統一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