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聲響過,涌涌黑云自那魔法困住雍博文的地方噴涌而出,宛如那里面誰架火燒起了濕柴,眨眼工夫,滾滾洶洶,眨眼工夫,就把整個房間上方鋪滿,豆大的雨點噼哩啪啦地往下點,轉瞬間化為傾盆大雨。
雨水即落,那黑云涌起處又是霹靂一聲炸響,無數電光仿佛茂盛老樹伸展的枝叉般鋪陳而出,借著傾盆雨水之勢,滿室游走漫延,噼啪作響聲中,一室青白。
這房間里有一個算一個,統統被電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滿身冒煙,頭發炸起。
困著五十鈴嘉兵衛和小淵真野子的水球波的一聲被電光刺破,兩人摔落在地,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久違半天的空氣,就又被接踵而至的雷電給電得全身發麻。
喝的一聲大吼,雍博文帶著滿身電光,仿佛降世神魔般自那魔法困陷之地沖了出來,直撲向艾拉麗。就見雍大天師衣服破爛,滿身焦黑,傷痕累累,顯然是被艾拉麗那一通魔法卷軸給傷得不輕,此時怒火中燒,喝喝直叫,單瞧這形象,真真是駭人異常。
破法手雷的威力消失,雍大天師也能使法術了,自然不會傻乎乎地硬挺,當即將使用事先配好的搭配符箓,喚來云雨,再借雨勢鋪陳電符威力,果然一擊成功。
艾拉麗見勢不妙,連連后退,刷地又亮出一個卷軸,奮力往自己腳下砸去,這是逃生用的傳送卷軸,可以把人隨機傳送到三千米范圍內的任意地方。這種傳送卷轉無論是從繪制工本還是料材費用上,都是所有魔法卷軸就最貴的,即使以艾拉麗這種身份,撐死了也就這么一個隨身帶著,不到萬不得已,那是絕不會用的。
可沒等這卷軸落到,雍博文雙手一搓,一道火龍夾著狂嘯風聲噴涌而出,正中卷軸,登時把這卷軸燒成灰燼。
一直鎮定自若的艾拉麗終于面色大變,大叫道:“快攔住他!”
身旁幾個巫師頂著電光沖上來擋在艾拉麗身前,各自念誦咒語,他們能跟在艾拉麗身邊辦事,自然都是澳大利亞法協會的高級法師,各有一身過硬的法術,只要讓他們有機會施展,就算單挑比不過雍博文,群毆也十成十吃定他了。此時斗室激戰,自然不能發大招,用的都是所需時間最短的瞬發法術,最多只需要一兩秒鐘就能使出來。而且考慮到這敵人近戰似乎也相當生猛,他們在沖上來的同時就已經給自己套上了幾層防護法術。
只可惜雍大天師即沒有跟他們比拼法術的想法,這法術自己能用就好,別人自然是不能用最好,這幾個巫師一沖上來他就立刻掏出兩顆破法手雷,劈手扔了過去。幾個巫師剛一念咒,破法手雷就炸了,剛準備好的法術立時被中和。幾人都是一愣,也僅僅是這么一愣神的工夫,雍博文仗劍撲了上來。
此時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雍大天師是修道的,向來知道“以德報怨”下面那句是什么,既然這些巫師設了陷阱要殺他,那他還擊起來自然也不會客氣,一計破魔法劍使出來,將攔路幾人統統劈倒,旋風般沖到艾拉麗身前。
艾拉麗驀得尖叫一聲,整個人浮到半空中,衣發紛飛,兩只眼睛瞬間變得血紅,那尖叫聲持續不絕,剎那間達至刺耳高亢,竟震得附近雨水都紛紛漾了開去,在身周形成一個干爽的真空地帶。
雍博文前沖之勢便是一窒,明明前方什么都沒有,可卻好像有堵柔軟的墻擋在那里,顯然是艾拉麗的尖叫在作祟,也不管她使的是什么法術,掏出顆破法手雷沒頭沒腦地扔了過去。
手雷卻沒能飛過去,就如雍博文一般,被那尖叫聲波形成的透明墻壁給擋了下來,就在空中炸開,藍光沿著聲波墻壁漾出去,在空中劃出一個淡淡的透明半球。
艾拉麗尖叫不絕,雙手舞動間,被五十鈴嘉兵衛和雍博文砍死的巫師紛紛爬起來搖晃著撲向雍博文。
雍博文雙腳八不定站定,左手捏了個手印,同時深吸了口氣,隨即“哈”的一聲大喝。這一聲真好像平地里打了炸雷一般,與艾拉麗的尖叫著實有的一拼,震得四下里雨水橫飛,“不動明王破魔劍,唵嘛呢叭咪吽!”恍然間雍博文一個人幻作一忿怒金剛像,手中長劍烈焰熊熊,仿佛一條巨龍盤動不休,張牙舞爪飛出。
這一計已經不是單純的破魔劍法,而是配合手印咒術施展的破魔劍印。雍博文自日本之戰后,悟通了破魔八劍后,還是第一次在實戰中施展出來。雖然他也知道這破魔劍印威力極強,但畢竟對密宗青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很煩,下意識總想離這些相關的東西躲得遠遠的,所以雖然破魔八劍常用,但這畢竟只是劍法,大日金剛濮陽海也說了這劍法并不是密宗獨有,用一用也無妨,可是配上手印咒術變成破魔劍印,那可就是惠果的獨家本事了,雍博文自然是不愿意用的。只是當此生死關頭,要速戰速決,也顧不上這許多,什么來得快來得猛就用什么,當即便把這破魔劍印給搬了出來。
不動明王破魔劍即出,當真是無邪不辟無魔不破,轟的一聲破開艾拉麗的聲波防御,直撞在艾拉麗身上。
艾拉麗一個人登時被擊得倒飛出去,撞到墻上,竟然整個嵌了進去。
四下死而復動的巫師便在此時撲到近前。
這些都是艾拉用死靈魔法臨時復活的死尸,動作遲緩,全無智慧,用來牽制一下還可以,真正打起來那是不當事的,雍博文也不用劍印,單純使了一招無可不破煩惱劍,就輕松解決,跟著一個箭步沖到艾拉麗近前,先掏出幾張符來啪啪啪往她頭上臉上身上貼妥,然后揪起來往肩上一扛,將手中劍往背上劍匣里一收,躍到五十鈴嘉兵衛和小淵真野子身旁,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拎起來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