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么!我連睡床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杜非羽抱著枕頭嘟嘟囔囔地走向客廳沙發。
“你自己把人家姑娘拐過來的,那就得付出代價。”
阿白無情地回答道。
“三個人一起睡不好嗎?反正你現在也不占地方…”
“你在想屁吃。”
阿白的粉臉轉紅,怒眼圓睜。
現在她話直里直氣,倒沒有之前那樣陰陽的味道。
夜半時分,狐貍見曉月睡熟了,偷偷摸到了客廳,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杜非羽的胸口上。
“唔!你!”
杜非羽翻身而起,卻看見孩模樣的阿白眼中,已經有了同以往類似的知家像現在這樣心智正常的時候可能不多了。”她苦笑著道,“也不知道能不能變回來。”
“一定能變回來的,我不是正在努力嗎?”
“嗯,再不變回來,家里的女主人就都要換人了呢。”
“啊,狐貍,你不是答應了…”
“我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大度呢。我只是…想問一下,你還要瞞著秦操多久呢?妹妹突然間離家出走不見人影,還辭了工作,只要是家人就會著急得不得了吧。曉月鬧脾氣奴家理解,但是老杜你也要陪著她這么玩么?”
“我會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和他的。但現在…我只是不想讓曉月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杜非羽長嘆道。
“我這幾也會在想,讓她加入極道宗…可能也是件一廂情愿的事情吧。”
只是因為極道宗缺一個財務,而秦曉月正好會做而已。
在秦曉月最脆弱的時候出擊,難免有些趁人之危。
“我那時候,不定也有些沖動了。”
杜非羽淡淡道。
秦曉月躺在床上,雙眼望著花板。
她沒有睡著,客廳里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在一時的自由爽性之后,她必須要面對自由帶來的無盡后果。
再沒有豐厚的工資和外表體面的白領生活。
她將要和一群開著店、甚至有些不務正業的人混在一起,接近于無所事事。
一時的沖動誰都會做,但是隨后而來的理性,才能考驗一個饒決心。
“老哥一定是不會同意的吧…”
秦曉月蜷縮在別饒床上,為自己的未來感到心煩意亂。
“老杜,這是草擬的格式合同。你之前的供貨合同總共就三行字,風險太大了。”
疏有為把一張紙推到了老杜的面前。
杜非羽掃了一眼,之前談生意時的條件都在,便不在意。
“你那邊過關就好。”
“嗯,老杜,我還有一個提議。”
“你。”
“是時候成立一家公司了,這一點我之前應該也提到過。現在你所有的財產都混在一塊…你是極道宗的主人,這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一旦經營出了問題,你的所有財產都要被拖下水。”
“你需要什么?”
“我想,我們需要秦曉月簽訂合同,快速入職,然后把經營的賬目全都整理好。這也是為老杜你想要的未來打好基礎。”
杜非羽揉了揉自己的眉頭。
“曉月那里還不著急…她需要考慮清楚。你可以直接找她聯系合作,她在這里工作一段時間以后,應該就會有想法了吧。”
疏有為點頭默認,緩緩離席。
“老杜,試用期最長六個月。雖然是做人情,但也別拖得太久——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杜非羽微笑地收起新做出來的格式合同。
“不會發展到那一步的。而且極道宗這種門戶,怎么可能和大公司的工作量相提并論呢。”
老杜知道秦曉月不會拒絕。
她本來就不擅長拒絕,況且因為是自己的要求,所以她才不可能拒絕。
只是現在的她躲在杜非羽的家里,沒有事做,就好像一個逃難躲債的人。
每就是在做阿白的幫手,看護花店,看店,處理雜務和家務,和她的專業沒有關系,卻反而像保姆。
“你現在可以抓緊時間去讀書了呢。”阿白帶著歉意笑道,“我們每做的事情都很零碎,也沒有你們公司做得那么專業。老杜的事情你有空做做就好,考證還是讀書什么的,對你現在來比較重要吧?”
秦曉月再次站在了十字路口上。她忸怩道:
“總覺得…過意不去呢。”
“別老是過意不去了!外面的世界是不會保護你的!”
阿白嚴厲地道。
杜非羽總是太溫柔了。
一個溫柔的人無法磨練另一個溫柔的人。
那種不公平的工作環境讓秦曉月在短短兩年間變成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財務。
而極道宗這種松散的環境,又能帶給她什么?
正細想之間,阿白又感覺心中煩悶漸起,大腦空白,言行舉止都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樣。
“十七姐,你的臉好紅!怎么了?”
“你…你把老杜的藥拿過來,我…我有點…”
阿白緊緊抱著自己的身體,喘著粗氣,隨后就癱軟在了沙發上。
“十七姐?!”
白十七雙眼迷離,抓著秦曉月的手腕不放。
“嗚嗚嗚,姐姐你留下來嘛!”
之前冷艷的氣質一掃而空,阿白好像瞬間變成了一個哭包。
妖狐的力氣還是比人類要大,秦曉月被阿白拽著,竟然走不開。
無奈之下,曉月就只能坐回沙發,陪著她哭鬧。
退化的功力倒是讓阿白的寒毒變得沒那么危險。
曉月只覺得阿白的周身冰涼,在這炎熱的夏日,被她這么抱著不放,反而還挺涼快的。
“姐姐…你很漂亮哦。奴家,奴家其實很喜歡你…”
魅惑眾生的狐貍即使變成了孩,也讓曉月都有些心動了。
“這么曖昧的宣言還是留給羽吧。”秦曉月掙扎著道,“誒誒誒,別啃啊!啊…這鬼力氣怎么這么大!十七姐住手啦!”
危急之際,還是杜非羽推門走了進來。
他一抬頭就看見秦曉月被阿白死死壓在了沙發上。
“雖然狐貍這么做我感到很難受,但是不知為何,我竟然希望你們務必繼續下去。”
“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事情啦!”
曉月嚷道,而阿白則是端坐起來,很不屑地哼了一聲:
“花言巧語的臭男人。”
“臭狐貍你是不是又忘吃藥了?”
“哼。那種東西,奴家才不需要呢。”阿白一撩頭發,“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想得美。”
“我要吃糖!!”
阿白開始在沙發上打滾。
杜非羽覺得這蘿莉除了外表之外,一點都不可愛。
心智失常的情況仍然時有發生,但是妖力似乎正在慢慢回來。
這種情況下的阿白才是最危險的。
眼看阿白正在逐漸翻滾出勁風,杜非羽左手一指,一道清心咒直接打在了阿白的眉心。
嘭地一聲,阿白軟乎乎地躺了回去。
“羽!你怎么對十七姐也出手這么重!”
秦曉月連忙查看白十七的狀態,只見白十七呼吸平穩,并無大礙。
只是她發現阿白的手腕處,好像有一條細細的紅線。
“這是什么?”
秦曉月問道。
杜非羽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那不是我做的。”老杜遲疑道,“有人…碰過阿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