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求名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卷子,臉色頓時白了一瞬,眼里飛快的閃過一絲什么。呆了半會直接把卷子扔在了地上,原本還一臉自信的樣子,突然就惱羞成怒了起來,怒氣沖沖的指著云皎大聲道,“你…你這是在羞辱我嗎?!”
“羞辱?”到是云皎被他突然暴發的怒氣,愣了一下,心底閃過一絲疑惑,面上卻仍舊一臉嚴肅的回答,“天師堂的入冊考試分為三輪,理論本來就是第一科目。這是所有玄門弟子都知道的事,有什么問題嗎?”
他臉色越加難看了,眼神飄乎了一下,卻沒有正面回她的話,反而更加大聲道,“哼!沒想到天師堂居然是一個忌才妒能之地,我的醫術田芳城的民眾都知道,你居然拿這些簡單的題目來羞辱我!”
旁邊的彩蝶眼珠一轉,也像個腦殘粉一樣的再次蹦了出來,氣呼呼的道,“沒錯,你們太過分了。我家名哥哥可是神醫,你們不是說要請他做長老嗎?那考試怎么能跟其余的弟子一樣呢,拿這種簡單的考卷出來,簡直也太小看名哥哥了。”
拼命都做不出試卷眾長老:“…”
現在還在拼命做卷的老頭:“…”
他們聽到了什么,居然說云道友出的試卷簡單,去你TM的簡單,敢不敢把這話在各派學習群說一遍?看看有多少人想要打死你!
“不必多說。”有了彩蝶的話,屈求名越加挺直了腰,帶些余怒的道,“要說醫術,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你們用不著搞這些虛的。想要考核直接帶我去看病人便是?”
眾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相互對視了幾眼。一時間各自都從其他人眼里看出了不滿。不只是因為屈求名拒絕了云皎的筆試,而是因為這個人的個性,好似并不是什么好相處的靈醫。按說一般有本事的人有些小怪癖是正常的,例如像焦班長脾氣不好,像云上師太過嚴厲喜歡出卷子等。
但屈求名給他們的感覺,卻不像是沉迷專精于一項修行,而忽略了人情事故的高人,反而像是…一朝得勢的小人?
徐堂主越想就越覺得自己一開始想要將對方引為長老的想法,有些沖動了。他們修道之人重在修心,雖說他可能真的醫術不錯,若是品性不行,也不適合傳道弟子。
“行!”徐堂主剛想開口,這邊云皎卻突然點了頭,好似根本沒有把對方的挑釁放在心上,只是上下掃視了對方一眼,眼神瞇了瞇道,“既然你這么有自信,那就去治病看看吧。”
說完直接轉頭看向身側的徐清風道,“徐堂主,你們應該有準備吧?”
徐堂主一愣,卻還是點了點頭,“派中設有醫愈堂,被邪物傷到的傷患和弟子,都會前去那里求醫,那里有不少的傷患。”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那里治好他們,也算是考核了。”說完屈求名直接轉身就朝著殿外走去,半點沒有等其他人的意思。
殿中的眾人眉頭皺得更深了。
“明哥哥,等等我!”彩蝶立馬也轉身,正打算著小跑著追上去。
旁邊的云皎卻突然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快要死了。”
“…”彩蝶腳步猛的一停,眼睛大睜一臉吃驚的看向她。
云皎卻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只是轉身與眾掌們一塊走了出去。
彩蝶慢了一步,緊接著又小跑著跟了上來,卻也沒有看向云皎,好似根壓沒有聽到她剛剛的低語一般。反而快步追上了屈求名,跟之前一樣緊緊抓著對方的手,只是臉色比之前似乎白了一些。
天師堂的醫愈堂是唯一一個不僅是對玄門弟子,而是對所有人開放的一個地方。這里是一個醫堂,由于靈醫稀缺,很多被邪崇妖魔傷到的人,找普通大夫是治愈不了的。所以天師堂設置醫愈堂這么一個地方,由靈醫世家昌家與天師堂合力,每月派三到四名靈醫,前來輪職坐診。
這里是整個天師堂唯一天天都有病人在的地方,而且由于今天是入冊的日子。各派的精英都會聚集于此,一些聽到風聲的患者,也趁著這個時間前來就診,所以今日醫愈堂的病人格外的多。雖說其中有些人的病癥,并不是因邪崇所至,但天師堂也并沒有阻止別人來看診,畢竟這里還有不少靈醫學徒,他們一開始都是很不錯的大夫。
當然這里收費也不低就是了。
他們這么一大批人過來,早就引起了人的注意。不到半會前面一身白衣的靈醫弟子就起身迎了上來。剛想向最前面的徐堂主行禮,一斜眼卻看到了旁邊的云皎,眼睛頓時一亮,剛彎了一半的腰硬生生的轉了個向,朝著云皎拜了下去,“見過云上師!沒想到還能再見到您?”
“嗯,你好。”云皎點了點頭,看著有點眼熟,但是…誰啊?
“上師上次給我寄的那本‘續脈復靈經’我已經通讀了四遍,弟子愧疚現在還有諸多不明白之處,特別是關于筋脈復蘇的靈氣運行這一段。”他皺了皺眉一臉的糾結。
云皎卻隨口答道,“你多看幾遍筋脈圖,再結合引氣入體的運行順序想就明白了。當然與個體,還有物種的不同都有關系。”
“原來如此!”男子眼神一亮,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臉的躍躍欲試,“我明白了,看來我得回去多看幾遍醫術,多謝云上師提點。”
“嗯,不客氣。”云皎點了點頭。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
眼看著兩人就要陷入一番醫術討論,徐堂主不得不出聲打斷道,“昌師侄,我等此番還有要事,你若有疑問,可下回再議。”
對方一愣,這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臉色紅了紅抱拳退到一邊道,“是弟子失禮了!上師見諒!”
“沒關系。”云皎一向對好學的學生很寬容,想了想突然掏出了什么遞了過去,“來,拿著!還有不懂的只要多做套卷子就懂了。”她轉手就把手里的卷子塞到了他的手里,正好就是屈求名扔掉的那張,“不夠的話我那還有!”別浪費嘛。
徐堂主:“…”
老頭:“…”
眾人:“…”
一時間幾十道同情的視線齊唰唰的集中在了對方身上,云道友是有什么出卷必答的強迫癥嗎?為昌師侄點燭!
昌平:“…”
不!上師聽我解釋,他只是想要問問題,沒想要做卷子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