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沒錯。”元江點了點頭道,“冥界傳來的消息是,幽都王寒書已經失蹤多時,大概已有半年未曾出現過,如今整個幽凌地域群龍無首。”
“不可能啊!”老頭直接反駁道,“西城的事,還有那個盅師的事,明明就是前幾個月才發生的。”并不到半年,這證明當時那個假寒書是在冥界的啊。
“正是如此。”元江眉頭深皺,臉色越加沉重的道,“我與小師弟分明親眼看到,那個無論是氣息長相都跟寒書一般無二的幽都王。只是冥界的說法是,幽都王失蹤的這半年間,可能有底下的鬼差借寒師侄的名義,發布了一些荒唐的指令,所以才造成這種情況。”
“所以說…”云皎臉色也是一沉,直接肯定的道,“其實就是那個假冒寒書的人跑了,而冥界為了推卸責任,隨便找了個借口?”一句底下的鬼差欺上瞞下自做主張就應付過去了,假寒書的事卻半點消息都沒有。
“小師侄果然通透,一語中地。”元江笑著點了點頭,半會又想到了什么眼神沉了沉道,“只不過冥界的情況比較復雜,雖說有七域閻羅,但他們向來各司其職互不侵擾。如今寒師侄出事,又不能親自回冥界查,就算其它鬼域的閻羅插手,怕是也查不出什么來。”
云皎愣了一下,下意識道,“那為什么不找冥王?”二把手查不出來,就找一把手啊。冥王不才是冥界的最高領導嗎?
話音一落,不僅元江,連著文清也是愣了愣,對視了一眼才沉聲開口道,“小師侄有所不知…冥王雖然名義上是冥界之主,但與閻羅鬼差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他從來不輕易插手冥界的事,只有在發生危及冥界存亡大事時,才會出現。而且…傳聞他千年前就已經陷入沉睡,如今必是未醒來的。”
“哦。”也就是說,其實冥王是個甩手掌柜,壓根不管事的那種,那這事到這里就卡住了啊。
“小師侄放心。”文清沉聲道,“這事我們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云皎上下掃了他一眼,眼神瞇了瞇,上次就是太放心,結果他這一查啥都沒查到不說,還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
文清:“…”怎么感覺被鄙視了,不,一定是錯覺。
“對了,小師侄!”文清想起了什么,搓了搓手呵呵一笑道,“那個…有個事想麻煩你!你寒師兄這情況需要在陰氣濃郁的地方修行,冥界原本是最合適的地方,但是你也知道現在敵方未明,不過兇險,他確實不能就這么回冥界。我原本想再找個安全的地方安頓他的,但需要些時日,所以他能不能…能不能…”
“你想把他繼續留在地窖里?”云皎直接道。
“對對對對!”他立馬點頭道,“只是暫時而已,等我一找到其它合適的地方,立馬就走。”
云皎到是覺得無所謂,畢竟那冰箱還挺好用的,剛想點頭,“可是可…”
“不行!”一道冰冷的聲音卻突然插了進來,白光一閃,祖師爺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屋內,仍舊一身潔白如雪的長袍滿臉淡漠,手里還抱著一個圓滾滾的…罐子?!
文清和元江都是一驚,臉上閃過一絲欣喜,沒想到師尊會突然出現,連忙起身朝著夜淵的方向,規規矩矩的跪下行了個大禮高聲道,“弟子見過師尊!”
動作那叫一個規范,神情那叫一個恭敬,似是做著什么神圣的大事一樣。
從來都是只打聲招呼云皎:“…”
跟著某人習慣了只打招呼的白聿:“…”
話說,他們是不是也應該一起配合一下,不然總覺得有點不合群。
“嗯。”沒等兩人糾結完,夜淵卻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直接朝前走了兩步,轉身坐在了云皎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眼神冷嗖嗖的掃了已經起身的兩人一眼,滿滿的嫌棄都快溢出來了,半會才沉聲開口道,“你們那兩徒弟雖說是鬼修,卻也不是屬于凡間之人,回自己的地方便是。”老待在這里,是不是想又拐我師徒?
“可是師尊…”文清弱弱的想要掙扎一下。
夜淵的眼神卻瞬間掃了過來,又加了一句,“你們倆也是。”那嫌棄的眼神,只差沒寫上:滾回上界,幾個大字了。
元江和文清瞬間縮了回去,心酸,難過,想哭…
到是旁邊的云皎忍不住開口勸道,“祖師爺,寒書現在修為盡失,再回冥界的確很危險。”
夜淵的臉色更冷了,四周的溫暖瞬間降了幾十度,一字一句的道,“你想一直養著他?”
一時間仿佛連著空氣都凍結了起來,短短七個字冷得掉渣,似是夾怒氣又像是充滿了——怨念?好似小徒孫不是想幫忙養魂,而是想養什么野男人似的。
不僅是文清兩兄弟,連著老頭都被嚇了一跳,忍不住下意識的齊齊退了一步。
云皎到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自顧自的回答道,“也不是,就是想問問祖師爺,知不知道什么安全的地方,可以讓寒書安心重修。”總在這里做冰箱,也確實不是個事。
夜淵周身的低氣壓這才緩和了下來,皺了皺眉,似是真的開始認真考慮起這個問題來,半會才開口道,“為何不送去冥汾境。”
冥汾境?那是啥?
云皎還沒問,旁邊的文清和元江卻反應了過來。
“師尊的意思是指…龍償大師兄那里?”
“嗯。”夜淵應了一聲,那是他收的第一個徒弟,算是蠢得不是那么徹底的那種。
大師兄?那不就是席騰的師父嗎?
云皎突然想了起來。席騰好似說過,他師父也住在冥界。只不過他卻不是鬼修,而是正宗的仙人,至于為什么一個仙界的人會守在冥界這種地方,她就不知道了。
旁邊的元江也神色一喜,點了點頭道,“師尊說得對,若是大師兄的話,的確可以保證寒師侄安全。”接著又想到了什么,皺了皺眉,“只不過大師兄他…”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轉頭跟文清交換了一個眼神,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一張粗獷的大臉,頓時齊齊抖了一下,神情一言難盡了起來。
只是送弟子去養魂而已,會沒事的吧?
…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