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里…不是。”

　　“這里也不是。”

　　“不是。”

　　“不是。”

　　“啊，有氣味了！”

　　在走過六七個小城，每片可疑的街市都被葉明珠感知，并否定后，在女孩們開始懷疑這樣的尋找是否徒勞無功時，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葉明珠聞到了濃重的，屬于高級變異者的味道，從地下傳來。

　　日正西沉，天色半是橙黃半是藍白，夜正在降臨。

　　何聞笛她們找了個隱蔽之處降落下去，葉明珠鎖定了“鬼氣”最濃的一條街道。

　　“下面…一定有東西。”她說道。

　　“類似吉原那樣的鬼的糧倉？還是真正的‘無限城’？”何聞笛問。

　　“不知道…但從規模來看，很像是后者。整座小城的地下都被它占滿了。”葉明珠猶豫道。

　　“那就挖進去，”何聞笛說道，“反正就算碰上無慘，咱們現在的實力也基本不怕。要是能一波把他干掉，就可以專心準備迎敵了。”

　　“不是無慘，”葉明珠篤定地說道，“從公會的情報來看，無慘作為‘變異者’的實力級數，應該等同于半成品的‘完美生物’，換言之，跟現在的我差不多。但下面那些‘高級變異者’跟我還有不小的差距，最多也就是上弦什么的。”

　　…厄，如果此時身邊還有其他隊伍的輪回者，恐怕會立刻開始吐槽了吧。

　　什么鬼啊！

　　你一個“C級輪回者”，跟本章節的BOSS實力差不多？那關卡不就毫無難度了嘛！

　　然而，女孩們都沒有說話。她們知道，葉明珠只是在陳述事實，而且，這一篇章對她們而言的“難度”，本來也不在BOSS上。

　　該感謝主神比較仁慈嗎？在遭遇高手追殺時，特意給何聞笛她們分配了比較簡單的關卡？

　　不過，按公會前輩的說法，那個主神其實并不是仁慈，只是死理性罷了。

　　C級輪回者就該按照C級的難度來安排任務，JOJO、海賊王、鬼滅之刃三個任務的難度其實都差不多，何聞笛她們自然會越來越輕松；B級時難度則會有飛躍，會讓C級頂尖都會覺得難，對普通的輪回者則是天塹…

　　這也是快到B級時，很多輪回者迫不及待地開始抱團的理由。

　　像是無限恐怖本家中那樣，根據輪回小隊的實力來安排任務的多少、難易，刻意拉齊各隊伍進度之類的事，根本就不存在…

　　總而言之，對另外幾隊的輪回者而言，無慘的鬼族可能是需要詳細調查，認真謹慎應對的敵人，但何聞笛她們，卻已經開始考慮“速通”的方案了。

　　“我來挖洞！洛書休息下就好了，之后還有你的重頭戲呢。”

　　水晶主動攬下了工程任務，用“巖石果實”讓土地松軟，再把纏繞著地魔法的幻刃變成鉆頭的形狀，朝地面掘進下去。

　　幾分鐘，地面以下就出現了足以讓五名少女立足的深坑。五人下到坑底，水晶耳朵貼地聽了聽，號稱距離下面的洞窟，不到一米了。

　　“水晶，你戳個五厘米見方的直洞出來，我讓鳥兒下去看看。”

　　“嗯。幻刃變形，洛陽鏟模式！”

　　“厄，雖然的確是那種鏟子啦…水晶你看過鬼吹燈？”

　　“是故事會。”

　　說著，水晶小心地在腳下掘出一個深洞，讓下方的柔光透射上來。

　　同時，葉明珠拔下頭發變成麻雀，從洛書那兒要了個微型攝像頭貼在鳥頭上，順著洞放了下去。

　　洛書的筆記本電腦上顯示出下面的房間形貌。

　　那是如同幻想世界的空間…

　　東瀛風的紙門和榻榻米，以樂高堆疊般的形式四處碼放，延伸到幾乎無窮無盡的遠方。它們圍成方格的地方，便交織成一個又一個形狀方方正正，相對位置卻一刻不停地發生改變的小房間。就連重力，在這個空間中也是錯亂的，看似天花板的地方卻有門，看似房門卻橫躺在地面上，長明的燭臺突兀地從“門”沿上探出，明明是橫著的卻能正常燃燒。

　　能夠看到遠處的無盡房間，自然就說明這“空間”沒有真正的天花板——事實上，它們是懸浮在虛幻的空間里的，“房間”之外全是深沉的黑暗，一步踏空便會落得不知去向。也不知道深處有什么，又連接了哪些無形之所？

　　在這虛妄的無限空間中行走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凡夫俗子。但，倒也不是什么仙神圣女，而是——被遣來為無慘做勞役的，看起來實力也頗為不凡，面相兇惡貪婪的“鬼”們，端著精美的，看似人肉人血的羹餐穿行其間。

　　“踏破鐵鞋無覓處。”何聞笛輕聲念叨著，“無限城，咱們到了。”

　　“這就是…”洛書咬了咬牙，抬頭，“我有點興奮起來了。”

　　“是嗎？可你的表情毫無變化誒。”葉明珠聳肩道，“身體沒問題嗎？”

　　“不知道。”洛書老實答道。

　　“好吧，就知道你會讓人掃興…”葉明珠攤手，“不過，至少準備做好了吧？——把這‘無限城’收歸囊中的準備。”

　　——是的！

　　這，正是何聞笛她們來到“鬼滅之刃”世界，為了迎戰高手的最后一塊拼圖，也正是洛書前些天注射“短期變異制劑”的原因…

　　——葉明珠干掉無慘，以鬼王的身份把洛書變成‘鬼’。

　　——然后，洛書干掉‘無限城’的管家，‘上弦之四·鳴女’，習得她的“血鬼術”，并用“血脈同化”將其收歸己用。

　　如此，洛書便能夠永久地操縱這“無限城”，用“改造地形”、“吞沒生靈”和“遠程傳送”的手段，構筑起黎明之花不破的陣地。

　　別說這一戰了，哪怕到達B級和A級，這座變化無窮的“陣地”也會取代簡陋、費時的地洞，成為黎明之花的立足基礎，正可謂“真正的戰斗核心”！

　　——這也正是，何聞笛之前所謂，洛書可抵百萬軍的真實含義。

　　“如何，明珠？”何聞笛輕聲問道，“實力比較強的鬼有幾頭，分布在哪兒？”

　　“嗯…”葉明珠猶豫片刻，“有些奇怪。按照原作劇情，上弦五、六在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戰死，就算有新提拔的上弦之六，實力也該跟其他上弦有差距。換句話說，四頭或五頭強敵…吧。但空間里‘強大的鬼’，卻是六頭…而且其中沒有無慘那樣，壓迫感特別突出的。”

　　“唔，有點麻煩。”何聞笛思考道，“首先要考慮劇情發生了異變的可能性。其次，所有上弦都在而無慘不在，這可能意味著，無慘已經去了鬼殺隊那邊！決戰可能就在今天！”

　　“會嗎？”葉明珠疑惑道，“結局這么早？咱們輪回者的大隊，按說現在還在北海道呢，趕不上熱鬧，只能收拾殘局，主神會這么搞嗎…”

　　“厄，所以只是一種可能性啦。”何聞笛聳肩，“還是先偵查一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