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謂公會
洛書、柳凌霜——兩名初次相識的少女，并沒有討論多久。
很快，她們就回過頭來，眼鏡娘洛書作為代表，向前走了兩步。
“感謝兩位的邀請，我們兩個很榮幸加入您的隊伍。不過，離下次出發的日子還有六天，在這六天里，請給我們‘自由退出的許可’，給我些時間繼續觀察，可以嗎？如果您的隊伍如我想象般優秀，那我和這孩子，一定會宣誓忠誠，為您盡心戰斗的。”
“這么認真干嘛呀？”雙馬尾柳凌霜也跟過來，“簡單說，我和洛書同意加入！以后多多指教了！”
“喂，柳柳！”洛書慌張道，“附加條件也是很重要的啊，不能讓人覺得咱們很隨便，會影響合作的…”
…一個想得太少，一個則是太多嗎。倒也正好互補。
何聞笛自然不擺架子，立刻抓住兩人的手，搖晃起來。
“歡迎！也別說什么‘六天許可’了，我們隊來去自由，要走的話，提前三天跟我打招呼，讓我能應付得過來就行。”
指間觸感，洛書的手細長柔軟，柳凌霜的則像小石頭般堅硬。這跟一眼看上去的印象相反，但也算符合兩人的遠程、近戰定位。
水晶更是夸張，直接沖上去抱住柳凌霜的肩膀，“歡迎啊，柳柳洛洛！一直想問，你們倆到底是怎么戰斗的啊，具體怎么打倒那十一個人的？能不能教我啊，我想學異世界的武術和魔法！”
柳凌霜有些拘謹，紅著臉低頭不語。
倒是洛書回答了，她皺著眉四處亂看，“在這里講真的好嗎？這是人家青玉公會的地盤…”
“啊，你不說我還忘了！”何聞笛突然點頭，“水晶，認得路吧？你陪她們倆回基地去，處理一下基地合并的事，把家具擺好。別讓方洛…我是說明珠，回去的時候再頭疼了。”
“沒問題，”水晶了然地點頭，“你把隊長權限開放給我半小時，這些都能處理好。你跟明珠，是要去公會里面對吧？”
“嗯。”說著，何聞笛看向新加入的二人，“既然變成一隊了，那你們倆也有發言權。我確認下，暫時加入這個‘青玉公會’，借助他們的情報和物資來行動，沒問題吧？”
“我本來也是這么打算的，我倆都同意。”洛書按著眼鏡，認真說道，“其他人，特別是現在不在那位意見如何？需要投票表決嗎？”
“投票算了，”何聞笛擺手道，“既然人數不多，深入討論、達成一致才是最好的策略，表決容易壓制少數派意見。放心，我們昨天商量過了，結論也是入會。”
洛書點了點頭，便拉著柳凌霜，跟水晶一起回去了。
等她們走得看不見了，何聞笛一招手，方洛從屋檐上落到她旁邊。
“招人這事，你們倆可沒征求我意見啊？”她噘著嘴，似乎有點不高興。
“不好意思啦，事出突然，我也沒想到她們倆突然就要求加入啊！過了這村，可能就沒這店了嘛。”何聞笛雙手合十道歉，“那，你意見如何？”
“反正不是反對唄，不然我剛才就跳出來了。”方洛聳肩，“說實話，我也覺得咱們三個能力重疊度太高，對后面的行動不利。姓柳的小不點二號暫且不談，那個叫洛書的，應該能填補隊里的不少短板。”
“但我還沒問過她們的能力。”
“少來。你要不是猜到了，怎么會叫我趴在屋檐上找攝像頭呢？”方洛白了何聞笛一眼，“對了，從今天開始，正式用本名稱呼我吧。葉-明-珠，需要我屈尊教你怎么寫嗎？”
“不用，”何聞笛笑笑，“怎么，怕被人搞混？”
“有一部分。”葉明珠嘟囔道，“另外，‘方’是從表妹那兒借來的姓，用著不踏實嘛。”
“好，了解。走吧！陪我去跟青玉公會的干部談談，我要是冒失說錯了話，你記得及時糾正。”
“行。萬一吵起來，你‘無光瀚海’，我把墻撞開就跑，沒問題吧？”
“…不，難道不是應該先道歉嗎。”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跟“青玉公會”的守門人打了個招呼，便跟隨迎賓的，長得像是星球大戰里“BB-8”的獨輪機器人，一起上到了二樓。
“要入會…嗎？歡迎。”
接待她們倆的，是一位長著狗耳朵，表情慵懶的大姐。何聞笛猜測，這應該就是昨天跟水晶同行那位，但水晶不在，她也沒想特意說明。
“容我登記一下，‘黎明之花’戰隊，戰隊成員3人，何聞笛、克里斯蒂娜和葉明珠…咦，怎么閃了一下，變成5人了？”
“啊，”何聞笛笑笑，“我們的副隊長正在招攬新人，這不就登記上了嗎。柳凌霜、洛書，對吧？”
“嗯，名字沒問題。”大姐慢悠悠地敲著主神手機，“對了，你們認識一位叫‘水晶’的女孩嗎？她說今天要來拜訪，年紀跟你們差不多…”
“就是我剛才說那副隊長啊！克里斯蒂娜。”何聞笛失笑道。既然被問了，她倒是不在乎說出來。
“哦！這么說，新加入的兩人大概就是——”大姐的眼睛亮了，“你們早說啊！來來，亂七八糟的簽到就算了，我領你們去找我隊長。”
“那個…鄒小南？”葉明珠問。
“是北！”
跟著大姐進入了公會內部電梯，到達了三樓。
這公會三樓倒是沒什么裝潢了，只是雪白的墻壁、雪白的地磚，像是博物館的一座座玻璃展柜，看來公會內部不怎么講究面子。
擺在柜子里的道具，檔次也提升了不少。雖然還是些C級的破爛，但輪回者自制的粗糙武器減少了，出品自主神空間或輪回世界的道具增加了。
最吸引何聞笛的，則是“主神商城C/D級道具，免費以舊換新”的業務。相當于只要你買了兩三件C、D級道具，就可以針對每次輪回任務，更換合適的同級道具。
嗯，“心靈窺探儀”肯定要留下，但儲物小包跟萬能射線槍，是不是可以換成更適合海賊王世界的道具了呢？
當然，這些業務是只針對“公會內部成員”開放的。這也就是何聞笛想要入會的最關鍵目的了。不然嘛，她還是覺得自由更好。
狗耳朵大姐沒有在三樓停留，直接領兩人上到了四樓。
這里類似辦公區，鋪設著永遠光潔的紅絨地毯，點著暖融融的爐火。看到火光，何聞笛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一個打算，也大致確定了C級道具的購買目標。
在一處較小的，寫著“駐C級英才干事”的辦公室里，何聞笛她們見到了鄒哥。
果然是個俊朗、和善的青年。今天他沒有穿保安服，而是一身冒險者的裝束，微微流汗，似乎剛剛訓練歸來。
“情況我聽你們胡姐說了。”他指了下身邊的狗耳大姐，“這么說來，你們就是昨天那位‘水晶小妹’的同隊吧？還把之前鬧事的女孩，也招到了隊伍里？”
“鄒哥聰明，猜對了！”何聞笛并不掩飾，揉著鼻子笑道，“事兒是水晶跟凌霜辦的，我也不多說啥，是好是壞您自有評價。”
“當然是好。”狗耳大姐笑著補充道，“已經審問出來了，那支隊伍的隊長跟副隊長，是‘紅蓮工會’派來的內奸，撈一筆的同時，也是要借機敗壞我們公會的名聲。已經由上面派來的人‘處刑’了。”
“是，受到了那家公會的脅迫嗎？”何聞笛輕聲問道，“我不覺得以他們那點兒實力，敢為了一些利益，跟你們這樣的大公會叫板。”
“…有吧。紅蓮公會的作風向來野蠻，紅名者數量也是各公會中前列的…”鄒哥點頭，“但空間中的競爭是殘酷的，這些輪回者越了界，就不能容他們活下去。我們也在慢慢接受這樣的法則。”
何聞笛惻然點頭，“總比那些偽劣兵器，再去坑害更多的人要好。不說這些了，入會需要哪些手續？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呢？”
“這個嘛，分為權利和義務。聽完后做個50字以內書面申請，再通過主神手機認證就行了，沒多正式的。”鄒哥拿出一只小本本，讀起上面的內容。
“權利主要包括三項，情報、物資和動員令。”
“情報方面，本公會和各友好公會，在積極交流‘主神空間’和‘輪回世界’中的調研結果，只要你們達到特定的榮譽級別，就可以隨時申請調用情報，哪怕在輪回任務中也可以查閱；”
“物資方面，你們已經看到了三樓的‘內部商會’，那個現在對你們開放，等你們升到B級和A級，還可以獲取更豐富的資源，甚至修行方面的指導。”
“動員令嘛…則是需要你們做出一定貢獻才能換取的，可以要求公會的高級成員‘臨時降級’，與你們進入同樣的世界中，協助你們完成過于艱難的任務。或者，與其他輪回者起了沖突的話，也可以請求公會代為調解或討伐。”
“…沖突，我還真有一件。”葉明珠低聲道，“但我自己能處理，倒是不用麻煩工會。”
“嗯，動員令的使用次數有限，高級成員也有自己的要完成。”鄒哥點頭道，“還是用在刀刃上比較好。”
“那，義務呢？”何聞笛問。
“高級成員的義務，你們以后自然會知道。先說咱們這樣的C級輪回者吧。”
鄒哥說道。
“首先，本公會以商為本，因此，針對每個輪回世界，會發布珍貴物資的‘懸賞任務’。可以完成也可以不完成，但一旦完成，可以累積公會內部的榮譽積分，換取各種服務。”
“其次，每個小隊都要在一樓或二樓布設自己的攤位，在休息期間，保證輪流值班，攤位上隨時有人；并且把用不到的道具存入三樓‘以舊換新’的庫存中，方便后來的輪回者。如果經營得好，或者提供了優質的道具，也可以獲得榮譽積分。”
“…嗯，會占用修行時間嘛。”何聞笛思考道，“不過，作為獲得這些福利的交換，倒也公平。明珠，咱們還有些艾哲紅石吧？還有淘汰下來的武器，水晶打造的樣品…都可以拿來賣。”
“啊，那個就是能獲得積分的珍貴道具！”鄒哥展顏道，“我就知道，你們隊一定不簡單。”
“好，基本就這樣嗎？”何聞笛抬頭道，“我想看看詳細的規則，那本本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盡管拿去。”鄒哥笑道，“說實話，我還指望著你們在我們隊升上B級以后，能接手這個本子呢。”
“咦？為什么？”
“不停有輪回者升級，也有新的輪回者進入。特別是C級，人員流動特別快。”鄒哥答道，“因此，組織大佬會在每一輪的輪回者中，都選擇一支他們最看好的隊伍，作為未來的公會干部培養，并承擔起C級的日常事務。目前的輪值小隊，就是我的‘悠風戰隊’。”
“再說再說。”何聞笛撓撓頭，“看來水晶給你們的印象，挺不錯的啊？”
“‘癩蛤蟆樂隊’的隊長，也算是C級的中堅實力了。你們隊有人能一拳把他打倒，新加入的隊員，還靠兩個人解決掉了他們副隊長以下十一人。這當然值得期待啦！”
鄒哥笑道。
“數量接近的支線，時間接近的冒險歷程。但，能夠把這些力量運用到什么程度，能夠多大程度發揮自己的實力，都決定了很多事情，甚至是一切…你們要警惕，‘強者’與‘弱者’的分化，馬上就要開始了。”
“謝謝您的忠告。”何聞笛鞠躬道，“那，入會流程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嗯，寫吧！寫完了抓緊去鋪攤兒。另外你們的基地里，也會打開通往公會大樓的‘傳送門’，以后就不用走這么遠的路啦！”
說著，鄒哥遞過來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