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沒有更重要的事要問嗎?”
聽到水晶的質疑,方洛把視線移開。
“葉明珠,這名字很好聽啊?”水晶問道,“雖然方洛也不錯。為什么要換名字呢?”
“這與你無關吧。”方洛梗著脖子說道,“而且,你明明也沒有用真名吧!還說我呢!”
“沒有啊?”水晶歪頭,“‘克里斯蒂娜’就是‘水晶’的轉寫。”
“什么鬼寫法啊!”
“安啦安啦。”何聞笛攤手道,“水晶故鄉的文化就是這么詭異。”
“好吧。”方洛扶額,“只能告訴你們,我非常討厭自己原來的名字,剛進主神空間就改掉了。所以,請繼續叫我方洛,拜托。”
“方明珠可以嗎?”
“不行!”方洛一眼把水晶瞪得捂嘴不語。
何聞笛若有所思,但沒開口。
…會拋棄自己原來的名字,對一個只有十四歲的孩子來說,意味著什么呢?
繼續看方洛的屬性表。
“原來如此,那個‘風繩’的本質,是觸手嗎?”何聞笛看向方洛,問道。
“沒錯。這玩意很兇暴,為了控制好它,我花了不少力氣。”
方洛從手包里掏出墨水,往空中潑了一記。圓溜溜軟乎乎,跟女孩的胳膊差不多粗,看上去有點萌的觸手就顯形了。
“還好,不是章魚的觸手…”水晶摸著自己剛被觸手捆綁過的肩頭,心有余悸。
“你的上一個世界,是暗殺教室…哦不,章魚老師嗎?”何聞笛好奇地問道。
“是妖精的旋律。”
“厄…”
何聞笛的臉黑了。
這兩部漫畫她都看過一點兒。
第一個還好,超自然能力不多,唯一的異常怪物還是大好人兼主角,“殺老師”;第二個就恐怖了,是“虐妹狂魔”岡本倫的作品,這貨的故事里往往有一大票身具異常能力的可愛少女,但最后總是不得善終。
方洛竟然去那種世界觀下走了一遭嗎…
“辛苦你啦。”她盯著觸手,小心翼翼地拍拍方洛的肩膀。
“沒啥,”方洛淺笑,“我能控制異變的顯現和消失,所以不會像原作女主那樣,消耗過度死去啦。”
“說到這個,”何聞笛注意到了方洛面板上的另一個特征,“我發現,你的能力在‘顯現’時,都會附帶不少負面限制。會不會有麻煩?”
“畢竟大多數都是反派能力,有限制的同時,強度也更高啊。”方洛并不在意,輕松說道,“只要我控制好,讓它們在該出來的時候出來,不就行了?”
“倒也是這個道理。不過,會不會有其他負面效果?”何聞笛思考道,“比如,變成鬼的時候要吃人,之類的。”
“唔,”方洛面色鐵青,瞪了何聞笛一眼,“有飯吃我為什么要吃人啊!…嘛,長期保持異變的話,確實會對人肉有沖動。但只要變回人,正常吃飯就好了。比起這種小事,反倒是太陽底下沒法自愈比較麻煩。”
“需要挖洞就交給我吧!”水晶拍胸脯自豪道。
“好好好,謝啦,你個藍翔鼴鼠丫頭。”
“雖然藍翔聽不懂,但鼴鼠我還是懂的啊!太不禮貌了吧!”
方洛又很沒品地跟水晶鬧了一會兒,才轉回來,問何聞笛,“可以商量計劃了吧?”
“嗯,不過關于你的能力…”何聞笛扶著下巴思考。
“怎么?”
“不,沒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何聞笛擺擺手道。
——總覺得,方洛的這個血脈雖然方便又強大,但似乎存在著某種“隱患”。特別,是在這次的作品JOJO里。
——是錯覺嗎?
——等想通再跟她講吧。
總而言之,三人商量停當,又休息了一夜。
方洛跟水晶睡不著,拿出何聞笛包里的撲克牌,打了半宿。
何聞笛醒來接替守夜的時候,問了下她們倆誰勝誰敗。
“基本差不多,”方洛翻白眼道,“一開始小看這丫頭了,算牌挺精的嘛。”
“我多贏了一盤!”水晶則強調著勝負關系。
“你等著,明天就贏回來!”
兩人爭論著,但也都知道明天行程要緊,各自睡去。
水晶蜷在睡袋里,方洛則是坐著睡的。雖然看不見她的觸手,卻能察覺到它們在身旁游動,仿佛代替主人窺視著周圍。
…警惕心很足的姿態。
何聞笛默默看著,讓時間一點點流過去。
天亮了。
頭頂上傳來宿鳥的嘰喳聲,三個女孩推開洞口的木板,鉆出來。
“回昨天的河邊。”
“同意。”方洛道。
“為什么?”水晶問。
“昨天忘跟你說了。看之前怪物的記憶,他是在河邊被轉化的。順河走,也許還能找到他村子的殘骸。”何聞笛解釋。
水晶點點頭,三人一同上路。時值白天,“尸生人”不會出來活動,一路無話。
“…何聞笛,你說現在是什么年代?”方洛問。
“哦,對,你也注意到了吧!”何聞笛點頭笑道,“想必是JOJO正傳的很久以前,比古羅馬還早。美洲文明發展較晚,居民還這么原始可以理解。而且,柱之男人數這么多,看來還沒到原作中,‘卡茲殺光族人,帶著三個小弟奔赴羅馬’的時間點。”
“跟我想的一樣。那么,要拿到‘艾哲紅石’,就是要跟柱之男對抗咯?”
“也可能是合作。”何聞笛提醒道,“咱們也不知道,在這個時代,艾哲紅石對柱之男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說著,三人已經到了大河畔。
何聞笛審視河流的寬度和深淺,跟記憶中對比后,建議三人往上游搜索。
“河這玩意,不該越流越淺嗎?”方洛問。
“那是咱們那個時代!”何聞笛失笑,“而且,就算在天朝,環境治理也越來越受重視,很多枯竭的河流開始回歸啦。”
“…看來,我所居住的宇宙,比你所在的要惡劣很多。”方洛瞄了何聞笛一眼,說道,“在我那個世界,全人類都沒有余力治理環境,不被輻射吞噬就不錯了。”
“哇,末世嗎…”何聞笛咋舌。
“我們也是末世!”水晶舉手道,“雖然是在一千年前。歷史書上說的!”
“末世又不是什么好詞…”何聞笛哭笑不得。
“總而言之,上游的水量較小,下游水多,這是自然的。”何聞笛說道,“而且,那個‘尸生人’幾乎沒有智慧了,不可能靠自己逆流而上吧?所以,他大概率是從上游來的。”
“合理,那咱們往上游去吧。”方洛點頭,“另外,這一帶尸生人多的理由也明白了。你看!”
何聞笛跟水晶,順著方洛的手指看去。
在她手指的地方,大河拐了個彎兒,水流頗為湍急,在河岸上沖刷出一片淺灘。
“估計,那些尸生人都是被水沖下來的,在這兒落腳。”方洛思考道,“可能比鬼滅之刃的林中鬼更慘,這一帶人煙比較少,它們可能餓了幾十上百年…”
“所以才那么狂暴嗎?”水晶沉聲道。
“把人變成這種樣子,還自以為行善。”方洛握拳,面有慍色,“我更加討厭那些‘柱之男’了…”
“先不說這些,”何聞笛打斷了正在煩惱的兩人,“你們看,那處淺灘上,是不是有人?”
“咦?‘尸生人’的話,會被太陽曬死的啊?”
“能聽到呼吸聲。”水晶皺眉道,“還活著!”
“呼吸?這么遠的距離?”
熟知水晶聽力極限的何聞笛,眉頭一皺。
三人面面相覷。
猶豫片刻,一起向那個方向跑去。
靠近了。
那是名身材魁梧,肌肉發達,面如鐵石,發色介于棕色與灰白之間,穿著旅行用棕色系衣著的老者。
不光何聞笛,就連方洛、水晶,都一眼認出了這個人。
他是不應存在于這個時代的人。
是應該在數千年后,為了家族宿命多次與強敵鏖戰,更是憑借天賦的才智與幸運,千鈞一發地擊敗了“柱之男”的末裔,挽救世界于危難中的男人。
同時也是個小處放肆,大節不虧,風流不羈而又充滿正義感的男人。是“喬斯達家紳士形象”的頭號叛徒,卻也是強勢維護者…
——喬瑟夫·喬斯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