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翊竟只能冷笑,無言以對。
她一句話沒再說,轉身便走。
“去哪?”埃里克斯盯著她的背影。
“我來是見我父親的,沒時間跟你們瞎折騰。”她快步到了電梯門口,抬手摁下按鈕。
身后,許念輕笑幾聲,她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斜眼望著她:“你不是想見魔術師嗎?我就是…”
聞言,胥翊轉身,她皺了一下眉,嘴角扯起一抹冷冷的弧度:“你是魔術師?”
她眼里有懷疑,經過方才這一段對話,她總感覺魔術師不是她。
以魔術師那份嚴謹,不該是這種性格。
當然,不排除她有裝的嫌疑,畢竟她還不夠了解這個女人,不能輕易斷言。
“看來她不信。”女人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對埃里克斯道。
男人沉默不語,嘴角始終揚著笑,一口接一口品酒。
“也罷,你先帶她去見胥軍長,晚點再帶她過來…”許念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背過身直接在沙發上睡下。
下一秒,便聽到隱約的鼾聲…
聽到能去見父親,胥翊全身緊繃,緊張、激動致使她呼吸急促,手腳微微有點發顫。
“跟我來。”埃里克斯喝了好幾瓶白酒,竟是臉不紅氣不喘,酒量驚人。
他帶胥翊出了大廈,步行來到另一座大廈,距離并不遠,大約兩公里。
這棟大廈稍矮,只有六層,也不能與剛才的大廈比,就是一棟普通的大樓,類似公寓。
在大廈二樓一間臥室外,埃里克斯停下了腳步,他指了指房門,道,“進去之間,你要有心理準備…”
胥翊不解,但聽到這句話,心沉重起來,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冷卻,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
從頭冷到腳…
“我父親…”
她剛要問,男人已經推開門,擺頭示意她進去。
胥翊立在門口,她望了一眼門內,里面漆黑一片,緊閉的窗簾遮陽效果極好,投不進一絲光線。
她往里跨了一步,身后的門關上,頓時被黑暗籠罩。
胥翊的眼睛還未適應,看不見任何東西,她在墻上摸索著,摸到開關摁下。
瞬間,室內燈火通明,但與此同時,卻聽到一記嘶吼聲——
“關燈!關——燈——”男人粗曠、渾厚的嗓音布滿滄桑與干澀,顯得十分痛苦,猶如從地獄掙扎出來,透著絕望與冰冷。
胥翊大震,心口仿佛被一把劍貫穿,她聽出了這個聲音。
“爸爸!?”是父親,就是他的聲音!真的是他!
那聲音嘎然而止,隨即黑暗中再次傳來一絲嘶啞的聲音:“胥…胥翊?”
男人的嗓音帶著疑惑,顯然不敢置信她會出現。
“爸爸!”胥翊尋著聲音跑過去,因為太心急,中途撞到了一張椅子,膝蓋被撞得一片生疼。
她卻不管不顧,直接沖了過去。
眼睛稍微適應了環境,黑暗中依稀能看見男人的輪廓,他似乎坐在一張椅子上,緊靠房間的角落。
“爸爸!…”她沖到他面前,抬手抓住他的肩膀,猛地感覺到手掌心有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