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知,她打心底心疼她,把她當作親生女兒。
“胥翊,若沒有我,你父親和你媽媽會一輩子幸福地在一起,不要怪你父親,從頭到尾他都是受害者,如果說他有錯,錯在他太重兄弟情義,錯在他太重感情,你知道嗎?知道你母親去世,他一個人躲在書房里哭,他是軍人,鐵骨錚錚的漢子,父母去世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可見他多么愛你母親!是我,害了她,耽誤了他一輩子!…”
胥夫人哭的稀里嘩啦,眼淚打濕了枕頭,她緊緊拽著胥翊的手,“我想過跟你父親成為真正的父親,可是不行,我們彼此心中都忘不掉心愛之人,所以十幾年來我們相敬如賓,感情卻更勝摯友,我們清清白白,從未背叛過愛人…”
聽到那番話,胥翊徹底驚呆了,無法想象父親一輩子就只有過一個女兒,那就是母親。
她哭了,在部隊摸爬滾打多年,受傷時都不曾掉過眼淚,那一刻她卻哭了。
她心疼,更多的是自責,責備自己一直以來恨父親。
“也正是從那一天起,我視父親為天,他是我的驕傲,同樣,我也會成為他的驕傲!”
胥翊語氣有些哽咽,她低下頭調整情緒,背脊緊繃。
陸茜一言不發,專注地當一個傾聽者,許久才輕輕開口道,“抱歉,我不該在不了解事實的情況下對胥軍長妄下結論。”
“與你無關,這世上任何人都會如此。”她笑了笑,深吸一口氣抬頭,難得露出尷尬的情緒,“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何會跟你說這些,在獄靳司面前我都沒有說過,讓你見笑了。”
“客氣。”陸茜笑了笑,從旁邊倒了杯水遞給她。
胥翊喝了一口,勾起一抹笑:“陸茜,我沒想到有一天你會成為我傾訴的對象…”
“我也沒想到。”陸茜覺得有些不自在,不太喜歡現在這種氣氛,有點別扭,但她還是說,“胥翊,以前的不愉快就讓它過去,如果你不嫌棄,我們交個朋友吧?…不對,你以后會是少帥夫人,朋友好像不太適合…”
她抓了抓頭,第一次做出如此可愛的舉動。
胥翊抿唇笑了,伸出手道,“什么少帥夫人,我依然是胥翊,只要真心對我的人,我絕不虧待!”
陸茜愣了愣,伸出手與她握住,兩個女人相似一笑,一切在不言中…
對面,原本以為睡著的陸東側著身子躺著,他睜著眼背對她們,其實一直沒有睡著。
她們的談話他全聽見了,為胥翊心疼的同時,心中充滿了無限的傷感。
人活一世,能夠兩情相悅、一輩子做到此情不渝的,能有幾人?
而這種美好的感情,可遇不可求,有那么一瞬間,他突然非常渴望自己也能遇到那個人。
不需要轟轟烈烈,但求相愛相惜一生…
抵達赫國,剛好凌晨兩點。
說來也巧合,跟當初離開時的時間差不多,飛機悄然降落在赫國南部的一座小城市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