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她的手,僅僅只是好奇地問:“孩子,你告訴我,你真的是女孩子”
胥翊太像男人,不聽她親口承認,老太太還有些不相信。
“我”胥翊有些懵,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理解她的心情,梅老夫人再次拍拍她的手背,然后拉她坐回沙發上。
“看來是真的了,葛芮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相信,胥翊,你掩飾得太好了”老太太左右查看她的五官,以前只覺得胥三少眉清目秀、帥氣無比,今天這么仔細一瞧,倒真有幾分像女孩子。
視線落在她光潔的脖子上,梅老夫人瞇了瞇眼,然后自嘲地笑道:“一直以為自己閱人無數,能把人看透,這明顯沒有喉結嘛,我倒相信了你的說辭,你這小子”
她在胥翊咽喉處一拍,瞪她一眼。
胥翊總算回過神,尷尬地笑了笑:“老夫人,我不是刻意隱瞞,從我進入胥家起就發誓永遠當男人,我并不想騙任何人,只是”
“行了,我懂。”梅老夫人聽著她這番話,突然有點心酸,握住她的手說,“隱藏真實身份瞞騙世人,有因就有果,若不是逼不得已,你也不會這么做,我猜是因為你父親吧”
胥翊笑了笑沒作聲,笑容明顯帶了一絲苦澀。
“行了行了”梅老夫人拍著她的手背,“怪可憐的,一個女孩子整天混在一幫男人中間打打殺殺,夠可憐的,你那父親也不是個好東西到底是個女孩子,他怎么忍心”
她沉下臉,冷笑,“對了,胥家不還有兩位大小姐嗎胥振邦這么喜歡兒子,怎么不全都扮成男兒一起進部隊”
胥振邦這位軍長在赫國名聲顯赫,是一代名將,據說公正清廉,是個正義之人,想不到也是個古板之人。
胥翊聽得出她的諷刺:“他只是希望胥家有繼承人,就像老夫人您一樣”
“別拿我跟他相提并論”老夫人瞪眼,“對,我承認我想抱重孫子想瘋了,但我可不重男輕女男人就一定比女人強嘛未必哼”
她放開她的手,情緒有點激動起來,“聽你的意思,我算明白了,你父親是因為沒有兒子,才讓你扮成男人的對嗎哼,可笑、迂腐憑你的能力,就算是當個女軍官也比那幫臭男人強都什么年代了,誰規定必須男孩才能繼承家業女孩一樣也可以”
相對來說,梅老夫人比較欣賞歐洲擁有女王的國家,那是批判重男輕女最好的例子 聽到這番話,胥翊怔怔地望著她,心底的觸動極深。
從未有人對她說過這些,因為四歲就開始穿上男裝,年紀小,她并不懂這些,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父親希望男孩繼承家業,她當男孩,覺得一切都是順理成章,沒什么不對。
今天老太太一席話,在她心底激起漣漪,突然涌起一股不甘。
她說得沒錯,憑什么男孩才能繼承家業事實上許多女孩不比男孩差,甚至更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