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干什么?”胥翊怕癢,身體微微躲閃。
但她沒有抽回手,滿腹疑惑,覺得老太太的舉動很奇怪。
“嗯,其實骨骼也挺纖細的,怎么就沒人瞧出來?”老太太喃喃自語,面色緩和不少,眉眼上揚,帶了一絲微微的笑意。
“…”聞言,胥翊心中咯噔一下,她立刻看向葛管家。
后者剛好抬頭,鏡片一閃,嘴角牽動,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胥翊的心沉到了谷底:難道…
“胥翊,我聽說你是后來才到了胥家,那時候幾歲?”梅老夫人放開了她的手,緊緊注視著她的臉。
“四…四歲。”胥翊下意識回答,眉頭緊鎖,試探地問,“老夫人,您是不是…”
她沒敢問出口,又看向葛管家。
“四歲?嗯…”老太太眉心擰起,沉吟著拍了拍她的手,“不容易啊不容易,小小年紀要承擔這么多…”
聞言,胥翊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站了起來,一臉驚恐地望著她們。
她深吸一口氣,收斂神色,保持鎮定:“老夫人,我趕著去部隊,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便走,腳步有點急促。
“胥三少…”當她即將要踏出大廳時,梅老夫人喊了一聲,她緩緩站起來。
胥翊腳步一頓,扭頭看向她,梅老夫人表情嚴肅,拄著拐仗走向她。
“胥三少,我老太婆雖然嘴上說厭惡軍隊,可真正能讓我欽佩的人卻只有軍人。他們保家衛國、犧牲自我,換來千萬家庭的和平安康,這種精神值得崇敬!他們終日在部隊操練,不知疲倦不畏艱險,是國家的英雄…但我沒想到,一個女孩子也能夠做到這一切,在外人眼中,她并不是女軍人,而是一名男軍官!…”
她一步步走來,一字一頓鏗鏘有力,每說一個字讓胥翊的心揪一分,到最后她完全屏住了呼吸。
老太太說得已經很明顯,她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雙眸隱隱有血絲透出來。
“這樣的女孩子,堪比花木蘭!不是嗎?”梅老夫人站定在她面前,出口的這一句,讓胥翊雙眸瞬間赤紅。
“您…”她震驚地望著他,聲音顫抖,緊緊咬住了唇。
“不要緊張,放輕松。”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臂,微微一笑。
葛管家也走了過來,沉聲對胥翊說:“胥三少,我很抱歉,雖然答應過君醫生要替你保守秘密,但你應該知道老夫人的脾氣,不告訴她都不行!”
女管家抬了抬眼鏡,昨晚逼于無奈,她還是對老太太說了實話,當時老太太別提多么震驚,當然也有許多疑問。
她立刻跑來胥翊的住處,但沒有喊醒胥翊,而是坐在沙發上等…
“老夫人,我…”胥翊啞口無言,接二連三被人拆穿身份,她內心大受打擊,越來越懷疑自己的偽裝。
“孩子…”梅老夫人語氣和藹,并未有一絲不悅,甚至沒有像之前陸東與葛管家那樣質疑她女扮男裝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