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轉轉了好幾圈,抵達劇組附近的山下時,周圍一片漆黑。
大概是考慮到夜間山上環境太險惡,或者山體滑坡的關系,又或者是這個地方實在太偏僻,不方便營救,現場甚至都沒安排營救人員。
顧景寒帶著幾個當地居民,下了車,邊走邊在給蘇晨夏打電話。
試圖把電話連通,然而,撥打了無數次,還是處于無人接聽狀態。
換宋藝的號碼,然而,打過去后,情況依舊是一樣的。
整個劇組全處在失聯狀態。
顧景寒的心沉了沉,捏緊手機,沿著山路往事發地走了過去。
山上的夜,沒有燈火,放眼望出去全是黑暗。
山路本就不好走,下過雨后更是泥濘不堪。
不提顧景寒這種壓根就沒進過幾次山的人,給他領路的當地居民也走得困難。
一行人打著手電,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著,來到劇組所在的位置附近,已是半夜。
“先生,晚上太黑了,下去危險,要不還是等明天吧!”
“是啊,萬一再次遇上滑坡就不好了。”
兩個同行而來的居民勸說他。
顧景寒沒理,順著山路艱難地往蘇晨夏之前所在的山谷走了下去。
“蘇晨夏!”邊走,他邊扯開嗓子呼喚。
周圍空蕩蕩的,只有夜間的鳥兒被驚起,發出的撲哧振翅聲。
“蘇晨夏!”顧景寒聲音放大了些,“聽見我的聲音了嗎?回答我!”
“蘇晨夏!”
半夜的山間,他的聲音持續了很久很久,呼喚著同一個名字,呼喚到嗓子沙啞,聲音撕裂。
同行而來的當地居民考慮到安全問題,本來不愿意下去,但是,聽他喊了快一個多小時,實在看不下去,也跟著走去山谷,和他一起尋找起了人。
山間只有一些劇組散落的道具在,一群人把整個山谷找遍,沒得到任何回應,顧景寒又開始刨起了山谷里堆積著的泥石。
沒帶工具來,就用手刨,刨到十指出血,手臂被泥石擦得血跡斑斑,還是不肯放棄。
今天的顧景寒,就是一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的心態。
人都已經來了,沒有找到蘇晨夏,似乎就不打算離開。
幾個陪同他的居民看著他蹲在地上沖著一堆的泥石刨,不住地在嘆氣。
這年輕人,用情至深啊!
出事的,一定是他深愛著的女子吧?
可這泥石,堆得跟山似的,手刨得刨多久?
沒工具,就這么沖著一堆的泥石刨,確實太為難人。
居民肯連夜帶顧景寒來這里,已經是好心。
可讓幾人也跟著顧景寒用手刨,這也太折騰了。
幾人在旁邊安靜地看著,都沒插手。
山上的天空,慢慢露出了魚肚白。
“先生,要不先回去,等白天的時候讓救援隊來幫忙吧?”一個居民好心建議。
顧景寒像是聽不見他的話,依舊固執地在刨自己的。
刨得雙手都已經鮮血淋漓,他好像不知疼。
幾個居民無奈,只能先離開。
回去的時候,經過一個臨近村莊,幾人邊走邊在聊這事,“也不知道這次出事的是那年輕人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