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寒坐在病床前陪著她,想著自己找到她時的畫面,以及醫生剛的話,他的眼神又凌厲了起來。
醫生的意思是,蘇晨夏差點走了,全靠自己求生的本能撐過去的。
蘇晨夏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睡就是兩天兩夜。
第三天,晨曦從窗臺灑進來,睜開眼的第一瞬間,看到床邊的顧景寒,她愣了愣。
是他找到她的?
顧景寒似乎有些疲憊,臉上寫滿了倦怠,眼袋還很重。
蘇晨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在這里陪了她多久,但是看他的神色,似乎是很久很久了…
這樣的他,讓她又是一怔。
“家里不是有傭人嗎?讓傭人來就好了。”
顧景寒沒理她的話,而是冷著臉問,“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蘇晨夏想了想,說,“一輛貨車失控了。”
“車牌號?”顧景寒又問。
蘇晨夏搖搖頭,“太突然了,沒看到。”
顧景寒指尖不停地揉著太陽穴,“司機男的女的?”
“男的。”蘇晨夏說。
顧景寒慢慢地沉思了下她的話,沒再多問。
“現在好點沒?”目光轉向她包扎著的腦袋,他問。
“很疼。”蘇晨夏如實說。
顧景寒目光深沉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他似乎有些無可奈何。
這大概就是他少數辦不到的事。
她身上的痛,他就算想幫她承受也沒辦法。
顧景寒沉默了好一會兒,冷著俊臉提醒,“以后不要讓我再次看到你身上有傷!”
“…”蘇晨夏無語。
這種事不是她能控制的。
目光上上下下落在他身上,她試著問,“你很久沒休息了?”
回答她的,是顧景寒又一記兇狠的眼神。
蘇晨夏癟癟嘴,乖乖的安靜沒再多問。
把自己的被子掀開,她為他騰出一小塊地方,“要不要將就先睡一會兒?”
這里是醫院,她一時沒想那么多。
顧景寒更是不會計較。
她都不在意,他在意什么?
“晚點我讓家里傭人把飯送過來。”高大的身體躺上去,叮囑了一句,他將她往懷里一攬,摟著她,聞著她身上好聞的藍風鈴香,事發后兩天三夜,他第一次閉上眼。
顧景寒睡了后,好幾個小時都沒醒來。
蘇晨夏躺在他身邊,靜靜地盯著他在看。
他的眉心擰得很緊,也不知道夢里夢見了什么,即使睡著也有些不安。
蘇晨夏盯著他看著看著,手忍不住爬上他的臉,指尖輕輕地描繪起了他的眉眼。
認識顧景寒近半年,她好像還沒見過他有這么累的時候。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似乎是因為她?
兩個人就這么靜靜躺在床上,一個沉沉的在睡,另一個睡太久,腦袋昏脹,一直盯著對方在看。
顧景寒醒來的時候,晚上八點。
睡了足足近十二個小時。
看到還在盯著自己打量的她,他愣了愣,目光忽然就深了下來。
長臂繞過她的脖子托住她的后腦勺,按壓著她傾向自己,他微涼的唇,倏然吻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