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深呼吸后,寧婉妥協了,“好,你說去哪給你看傷?”
“去你那。”
寧婉回頭看過去,“你要去我家?那怎么可以?”爸爸在家里,自己帶前夫過去是個什么情況?不行!絕對不行!
“在附近隨便找個酒店也行。”
現在傅霆是“名人”,如果自己和他出現在酒店被有心之人看到,那情況就糟了。寧婉沉著臉發動了車,“不去酒店。”
傅霆捂著胸口坐在后座上,嘴角帶著淺笑。
二十多分鐘后,寧婉將車開到一個公寓樓樓下。
這間公寓是寧天昊特意給寧婉準備的,公寓距離寧氏很近,步行只需要五分鐘。
寧婉扶著傅霆躲避著保安的目光,匆匆進了電梯。
房間不大,只有一百多平,兩室一廳一衛,客廳和大臥室朝陽,南北通透,格局很好。巨大的落地窗正對著市中心花園,從樓上可以俯瞰整個公園的秀麗景色。
寧婉彎腰,把一雙女士拖鞋拿出來。
傅霆看著比自己雙腳小好幾號的粉色女鞋,愣了半天,“你讓我穿這個?”
“你也可以不穿,這里允許光著腳。”寧婉低頭在電視柜里翻找著,她記得在這里的,怎么沒有呢?
某人低頭看了許久,還是沒有決心穿上,赤著腳走了進來。
寧婉正在翻找,沒注意身前站了一個人,站起來的時候身體與傅霆的身體貼近…她怔了幾秒,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能夠感受到男人身上的體溫。
“你…你靠這么近干什么?”寧婉抱著藥箱低著頭,耳邊有不易察覺的紅暈。
傅霆看在眼里,“看你找什么?”
“能找什么?你坐下,我給你看看!”寧婉口氣不善,推著傅霆走到沙發前。傅霆坐下,聞到了塵土味。
“你多久沒打掃了?”傅霆的眼里帶著一絲嫌棄。
寧婉低頭挽起傅霆手腕上的襯衣,“大半個月沒來了。”
“鐘點工也沒有?”傅霆低聲問。
寧婉嗯哼了一聲,“比起被別人打掃房間,我寧可不打掃。”
傅霆微微揚眉,“嗯?”
“自己住的地方有其他人,怎么會自在?”說完寧婉就后悔了,自己和他說這個干什么?
兩人靜默。寧婉低著頭,默默給傅霆收拾兩只手臂上的傷口。處理完雙臂,寧婉問:“身上還有其他地方受傷嗎?”
“全身都是傷。”
寧婉白了他一眼,“我剛剛給你處理傷口的順序錯了,我應該先給你處理臉上的傷口,你低下頭。”
傅霆莞爾,很聽話的低下了頭,“好。”
室內靜悄悄的,寧婉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心跳不由得加快。
傅霆的大手將寧婉的小手包裹住,寧婉紅著臉抽出自己的手,“處理好了,你走吧。”
“這樣就好了?”
寧婉站起來背對著傅霆收拾藥箱,“其他地方應該不嚴重。”
“不看你怎么知道不嚴重?”傅霆低語,再次抓住了寧婉的手。
寧婉如驚弓之鳥,立即抽回自己的手,推到茶幾另外一側,“傅總,請吧。”
冷漠的表情,疏離的眼神,拘謹的動作,這一切都讓傅霆臉色大變。
“時間已經很晚了。”寧婉指指墻上的鐘表,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
“那又如何?”傅霆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笑吟吟看著寧婉,“你繼續幫我處理傷口。”
寧婉神色冷漠,“都處理好了。”
“腿上還有傷。”傅霆躺在沙發扶手上,將一雙修長的雙腿放在沙發上,“來吧。”
這一刻寧婉毀得腸子都綠了,自己不應該帶他來的。
傅霆指指自己的腿,冷漠霸道的模樣一如以前,冷冷道:“還愣著干什么?過來!”
寧婉垂著頭,不動。
“你可以不給我處理傷口,今晚我不走了。”
倏地,寧婉低垂的眸子抬起來,面上是震驚的表情,“你想做什么?”
“你幫我處理好傷口,我自然會離開。”說話時,傅霆像個無賴。
寧婉在心中不停的埋怨自己,好一會,挪動著身體走過來。
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寧婉看過去,是關彭陽打來的。
傅霆的臉拉下來,盯著手機屏幕上的三個字,低聲質問:“這么晚他為什么要給你打電話?”
“我怎么知道?”寧婉不知為何十分緊張,在接起和掛斷之間猶豫,看到眼前陰沉著臉的男人,立即掛了電話。
“心虛了?”
寧婉呆呆看過去,“什么?”
傅霆冷笑,捏住了寧婉的下巴。寧婉瞪大了眼睛,低聲問:“你干什么?”
“對方又打來了。接!”伴隨著傅霆的聲音,手機音樂聲持續響著。
寧婉頭疼極了,“我的電話,我想什么時候接就什么時候接,用不著你吩咐我!”
“是嗎?”傅霆勾了勾唇,在寧婉的注視下接起電話調成公放,“關總?”
電話那頭的關彭陽沉默了許久,在傅霆和寧婉以為對方已經掛斷了的時候,關彭陽的聲音傳來。
“婉婉,這么晚了,他…他怎么和你在一起?”關彭陽有些大舌頭,似乎是喝酒了。
傅霆大手用力,帶著寧婉坐在了他的雙腿上。他拿著手機放在寧婉面前,“你不回答關總的問題?”
“彭陽,有事嗎?”
好一個彭陽!傅霆的臉色驟變,放在寧婉腰上的手緊了又緊。
感覺到疼痛,寧婉的臉都變了,推著男人的大手,“你放開我!”
“婉婉,他是不是威脅你了?”關彭陽的聲音里透露著緊張的情緒。
寧婉急忙回答,“沒有,我沒事,沒什么事我先掛了。”
“等等!傅總,你和婉婉都離婚了,還纏著她做什么?”
從傅霆嘴里發出一陣輕笑,“你是他什么人?你有什么資格問這個問題?我和你沒什么交集,更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吧?”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
寧婉冷冷望著傅霆,氣呼呼道:“說完了?說完可以掛了嗎?”
“再說最后一句。”傅霆緩緩露出冷漠的笑,“關總,無論和她怎么樣,你都沒有機會!”
電話被掛斷了,手機被扔到茶幾上。
“你想干什么?”寧婉的臉上帶著怒意。
“怎么?心疼了?”傅霆再次捏住了她的下顎,力道收緊,她的下巴被捏的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