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房間內靜默一片。三個人不說話,都在安靜的等待傅霆說話。
當三人的等待到達臨界點時,傅霆終于說話了,“可以。”
“真的?”寧婉忍不住發出充滿驚喜的疑問。
傅霆看過去,努力斂起眼底的冰冷,“對,我可以讓你去,不過最近寧瑜和方云回國了,我打算派人保護你。”
“這…”這不是監視嗎?寧婉心中多有不悅。
傅霆勾了勾唇,俊朗的臉上寫著溫柔,轉頭看向寧天昊,“爸!您覺得呢?”
寧天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反而是高興的說:“這是好事,我當然會同意了。”
寧修禹看看寧婉,默默了低下了頭。
“事情都談妥了,我這個老頭子不打擾你們休息了,”寧天昊站起來,“等到婉婉出院的時候和我說,我過來接她回家。”
“好,您慢走。”
寧天昊離開后,房間里的空氣頓時冷了幾分。
過了一會,張宏博從外面進來,手里提著一部筆記本。傅霆接過筆記本,讓張宏博帶著寧修禹離開。
寧修禹深深看著寧婉,“媽媽今晚需不需要陪同?”
“不用,你走吧。”寧婉笑著,看起來很自然。
“真的?”寧修禹又問,似乎還是不放心。
傅霆冷冷看過來,“你還不走?”
寧婉忙對寧修禹說:“寶貝先回去,不用擔心我,我能吃能喝,好著呢。”
“好,那我走了。”臨走前,寧修禹不動聲色看了傅霆一眼。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傅霆看向寧婉,漆黑的眸子里閃著冷光,“是你讓爸爸來的吧?”
“不是!”寧婉否認。
傅霆一步步走來,身上的氣勢和寒冷讓寧婉有些害怕。
“現如今你都學會撒謊了?”傅霆勾了勾唇,“也是,你一個敢對老人下手的女人,什么事干不出來?”
寧婉忙著調整呼吸,想要讓自己不要那么生氣。
“哦,對了,你今天還讓關彭陽來救你,是不是有些可笑?”
“我沒有讓他來救我!”寧婉緊緊看著傅霆,眼神冰冷極了。
傅霆哼了一聲,俯身,慢慢逼近寧婉。寧婉的雙手抓緊了床單,直直望著他的眸子,“你不相信是嗎?隨你!”
此話更是刺激了傅霆,他大手一揮,狠狠打在床上。
安氏醫療的設施一向很好,他的在床鋪上,吸走了拳頭的聲音,但帶著床鋪動了動。
剛剛,寧安以為傅霆的拳頭會打在自己身上,不由得閉上了眼。
現在看到傅霆如此,不由得放松下來。
不知為何,傅霆忽然轉身,拿著筆記本走了出去。
房門關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寧婉正要放松之際,安青的電話打來。
安青那邊有些吵,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喧囂聲響起,寧婉很自覺放大了聲音問:“你在哪?”
“我跟蹤穆斐然來酒吧了。”
想到安青突然離開,寧婉問:“是因為穆斐然,所以你著急走了?”
“當然,除了他還有誰。”
“賀少林那邊你和他說明白了?”如果這次安青能夠定下心來,對賀少林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安青猶猶豫豫的,好久才說:“我打算明天一大早和他說。”
第二天一大早,寧婉還沒等來早飯,卻等來了賀少林。
賀少林的面子很大,兩名保安打過電話,順利見到來了寧婉。
他的聲音依然帶著幾分戲謔,但眼底的黑色卻出賣了他,“小嫂子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卻沒有第一時間趕到,真是太不應該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賀少林此次,肯定又是為了安青而來。
寧婉笑著,“別站著啊,坐下吧。”
女傭提著早餐過來,一一給寧婉擺好。
寧婉對女傭說:“我自己來吧,你先去外面休息一下。”
為了方便照顧寧婉,女傭二十四小時在這里,而為了不打擾寧婉休息,傅霆讓女傭在隔壁房間休息。
女傭高興的離開后,寧婉對賀少林說:“一起吃點?”
一大早接到安青的電話,賀少林沒吃飯就跑了過來,現在看到一桌子各式各樣的早餐,早已流了口水。
他拿起筷子,眼睛在桌上逡巡著,“這怎么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就放下筷子。”和賀少林在一起,寧婉從不知道“客氣”為何物。
作為厚臉皮的賀少林,當然是笑嘻嘻的說:“哈哈,吃自己小嫂子的早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對了,霆呢?你住院他不應該二十四小時陪同嗎?”
“你找我?”傅霆從門外進來,身上帶著一身寒氣。
“我的媽啊,大過年的,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賀少林嬉笑著。
傅霆淡淡瞅了他一眼,如果自己和他一樣沒心沒肺,估計不會這個樣子。
現在的賀少林已經反客為主,“你吃早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們一起啊。”
“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傅霆把外套掛在門口的柜子里,徑直走來。
寧婉低著頭,并沒有看傅霆。
傅霆對著寧婉張開了嘴,“我要吃小籠包。”
寧婉倏地抬起了頭,他剛剛說什么?
“我要吃小籠包。”傅霆看著小籠包,微微張著嘴,其意思十分明顯。
以他們兩個現在的狀態,他這個樣子有些匪夷所思。
當寧婉胡思亂想的時候,賀少林忍不住了,“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嗎?”
“是嗎?”傅霆握著寧婉的手,夾起小籠包往嘴里塞,“某人如果想要秀恩愛,也要擺脫單身汪再說。”
“霆,這么對你的好兄弟說話好嗎?”
傅霆冷冷一笑,“沒什么不好,你還要不要吃?不吃讓地方。”
賀少林霸占著寧婉右邊的位置,傅霆來到寧婉左邊,兩個大男人像是搶飯一般,迅速消滅了一桌子飯菜。
看到兩人爭先恐后的樣子,寧婉有些感傷。如果她現在和傅霆是以前的模樣,那該多多好。
“吃飽了?吃飽了你就可以走了。”
“干嘛要趕我走?我也沒事,不如我們玩牌吧?”賀少林說著,從大衣口袋里摸索了半天,將牌放在桌上。
寧婉沒有心情玩牌,“我身體還沒康復,暫時不和你們玩了。”
“婉婉好好休息,我帶他走。”傅霆說著,俯身在寧婉的額頭上留下一吻。
“你這是要趕我走?”賀少林嚷嚷著,極其不滿意傅霆的做法。
賀少林被傅霆帶走了,寧婉怔怔坐在床上,神色有些恍惚,剛剛的那個吻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