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一早,陸炎先去美團公司,開例行會議。
結果周曉晴告訴他,胡小仙給她發了一封郵件,申請離職了。
陸炎忙去打胡小仙的電話,結果一直是關機的狀態,然后把在公司行政部上班的關曉鈺叫到自己辦公室。
“小仙離職的事兒,你知道嗎?”
關曉鈺南人北相,雖是江南水鄉的妹子,卻生的骨架頗大,近170的身高不說,性格也有些大大咧咧。
加上她寢室有個東北妹子,口音被帶的有些跑偏。
“不道啊,好端端的離職干嘛?不會是跟你表白你撅人家了吧?我說她昨兒看起來怪怪的,肯定是打定主意了。我說陸炎,你這心夠狠的啊,人家喜歡你四年,你不會真一點回應都沒有吧?”
陸炎瞧了這姑娘一眼,關曉鈺的氣勢,瞬間弱了下去,訕訕道“我只是站在小仙室友的角度上譴責你一下,站在你對象的角度,你還是很靠譜的!”
陸炎只問“你知道她這會在哪嗎?”
關曉鈺搖搖頭,她家是金陵本地的,且離央大不遠。以前上學的時候,就經常往家里跑。到大四不上課以后,就搬回家住了。
“那給你寢室那幾個人打電話,問一問小仙去哪了?”
關曉鈺忙掏出手機,打了幾通電話才知道,胡小仙的父母有過來參加畢業典禮,結束后幫著把行李拉走,人就走了。
此刻都是各奔東西,除了一個室友問了一句,小仙你是不是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竟再沒一個人知道胡小仙的去處。
陸炎料定這是故意躲著他,想了想,沖關曉鈺道“行了,你回去吧!”
“啊,那我…就走了啊!”見陸炎表情嚴肅,關曉鈺躡手躡腳的出了老總辦公室。
回去的路上,還有些唏噓,當初一起創業人的,這么就少了一個。
可轉念再想,如今公司人員眾多,可陸炎的同學卻只剩四個,更只有她一個女的。
她自然是沒打算跟陸炎怎么樣的,可公司就她這么一個女同學,也算是一種優勢啊!
隨即又替胡小仙惋惜和不值,默默喜歡那么久,幫人忙活那么多,就這么啥也沒要就走了,傻不傻?
她可記得當初武術協會剛弄的時候,登記、收錢、給大伙發衣服、鞋子,平時組織、活動啥的,都是胡小仙在忙前忙后。
結果呢,陸炎跟不長心似的,好像壓根瞧不見啊!
換成她才不做這種傻事,她只會找個愛她的、對她好的!
辦公室內,陸炎拿著手機,上面按出一串數字。
那是胡小仙剛上大一的時候,留的家中聯系電話。陸炎那時是班長,自然有機會瞧見。而他又過目不忘,所以很容易就想了起來。
他知道胡小仙的父親是一名公務員,雖不知道她媽媽的職業,但想來留給學校的緊急聯系電話號碼,被更換的概率不高。
他只是有些猶豫,隨即覺得,還是打個電話說一聲比較好,隨即撥通了這電話。
金陵往胡建去的高速公路上,胡南風表情陰郁。
他原本是開開心心過來的,女兒央大畢業,又進了一家比較有前途的創業公司。跟老板是同班同學,還拿到了期權。
用女兒的話說就是,如果成功上市的話,她差不多就是幾千萬的身家了。
南方那邊,官本位思想不如北方濃重。胡南風雖是一名公務員,卻沒一心讓女兒進官場,甚至覺得這樣挺好。
可誰知典禮結束后,女兒卻突然告訴他,她已經辭職了。打算回家看一下奶奶,就出去找工作。
胡南風自然詫異,問女兒好端端的,怎么就辭職了。
胡小仙初時找借口,可父母都是瞧著她長大的,哪那么好被糊弄。
胡媽媽就問,不會是因為你跟那個同學的感情問題吧!
胡小仙性子還算耿直,就說對,我跟他表白了,說喜歡他,他沒同意!
胡南風當時就怒了,說他怎么那么狂呢,我閨女差啥啊,他不同意?
胡小仙嘆了口氣,說他有女朋友了!
胡南風當時就被噎住了,嘆了口氣,悶頭開車。
倒是胡媽媽,比較心疼女兒。這幾年放假回家,或是平時通電話時,常聽胡小仙提及陸炎,也曾隱晦提過兩句,叫她別不小心陷進去,沒想到啊!
車里正安靜的時候,胡媽媽的手機忽然響了,這位掏出手機見是一個陌生號碼,喂了一聲。
聽那邊道“您好,請問您是胡小仙的媽媽嗎?”
“對啊,我是,你是?”
“哦,我是小仙的同學,有幾句話想跟她說!”
胡媽媽料想是陸炎的,沖胡小仙說“找你的!”
胡小仙接過去后,倒沒吃驚陸炎怎么有她媽媽的電話,只說“我這坐車在路上了,有什么話,等我回家再說吧!”
陸炎道“還是這會說吧,耽誤不了太久。怎么說走就走,也不跟我打聲招呼?”
胡小仙瞥了眼開車的老爹和一旁的母親,道“不知道說什么好啊!”
“這樣吧,公司先放你半個月假,回家歇一陣,歇夠了,就回來上班!”
“我都交過辭職報告了!”
“可我沒瞧見啊!”
“好馬不吃回頭草,反正我是不會再回去了!”
陸炎沉默幾秒,聽那邊道“我有些累了,改天再說吧!”
陸炎嘆了一聲,“那好吧,過兩天再打給你!”隨即聽到那頭“嘟嘟”的斷線聲,一時間,不禁有些失神。
他性格有些冷,待人不夠熱情。除非很喜歡的人或事,否則不會主動。
似高婧雯這樣學生時代女神,也是說放就放下了。大學及后來遇見的那幾個人,也沒有再去找的想法。
像《紅樓》中說人生情緣,各有分定。有緣的,推不開。無緣的,聚不來。緣淺的,終將散。情深的,死不改。
在他看來,那些相識幾年,卻很難走到一起的,一定是當中一個人或兩個人有問題。
胡小仙若是早兩年說,或是再熱情些,他未必招架的住。
女追男,隔層紗。
她這追都沒追過,就是臨畢業時說了句喜歡,你叫陸炎怎么選?
“情深緣淺皆虛幻,生平只憐枕邊人!”
隨口胡謅一句,便去忙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