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沖今年二十八歲,一直在蘇南一省秘密經商,涉足酒類銷售、廣告傳媒、道路工程、政府禮品采購等領域。
但他早年,也曾進入過仕途,一度掛職于某地級市建委。不過大概是適應不了官場,最終還是選擇了商場。
最初的時候,黎沖覺得父親管他太嚴,剛開始做生意時候還不想靠爹。
可后來一試才知不是那么回事,不靠爹啥生意都做不成啊!
于是在經歷過商場的殘酷競爭后,最終“歸附“于父親的權勢影響,鈔票花花的來。
如他代理澳大利亞、法國、西班牙等國原裝進口葡萄酒,生意好的不像話,某一段時間,當地政府的招待餐桌上,用的全是他家的酒。
而戶外廣告這邊,一般人也競爭不過他。
他公司的戶外廣告屏均設置在商圈和繁忙公路等人流、車流密集地帶。
市容、環保、旅游局,這些部門但凡有一個搞不定就辦不成,真不是你有錢就可以的。
可除此之外,但凡他老子權勢照顧不到領域,就很難賺到什么錢了。
是以如包不凡、周曉晴這些富二代,敬畏的是黎沖父親的權勢。對這個人,只是面上客氣罷了。
至于張橫,性情驕橫,做生意的手段還不如黎沖呢!多是做一些“吃干股”的買賣,并未顯露出什么經營能力。
因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雖然此刻錢賺的容易,卻也想著以后,要是父輩權勢衰落了,自己怎么辦。
是以這二位,對賺錢這件事,還有些小迫切。
可終究不是攔路搶劫的盜匪,縱然是想巧取豪奪,也得用些手段才成,而非明火執仗。
此刻,主要是想探一下陸炎的路數。
六萬塊的資金殺入股市,相繼又轉入四千三百萬,就弄到將近三億的身家,前后還不到兩年的時間。
在商場上,不算稀奇。可在股市,不說絕無僅有,股神般的操作也差不多了。
“小陸,聽說你跟包不凡,不合作了?”
吃喝閑扯一陣,黎沖還是把話題,轉到股市上。
陸炎道:“黎哥的消息夠靈通的!”
黎沖道:“主要是他那私募的幾個出資人,不少我都認識,聚在一起聊天,也就聽說了。”
陸炎道:“是不合作了!”
“為什么不啊,不挺賺的嗎?”張橫急切道。
陸炎笑:“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啊!”
“你覺得后續要跌?”黎沖在530股災中沒跑掉,虧了不少錢,聽陸炎這么講,還有些小緊張。
陸炎卻笑道:“個股不談,但就大盤而言,我覺得還是要再漲一陣的!”
“那你還…你這該不會是覺得,錢賺夠了吧?”張橫快語道。
陸炎笑了笑,舉杯道:“也算是好聚好散吧!幫著包不凡操盤一次賺了些錢,趕上530股災,清倉離場。我覺得挺好,要是繼續合作,有天由牛轉熊,再把賺的錢虧掉,可就不美了!”
張橫聽這話,覺得云山霧繞的,有些不耐煩。沖程禹道:“我說,你們央大的人,都喜歡這么說話嗎?”
程禹忙道:“肯定不是啊!”
張橫又向陸炎道:“你就直接說,你覺得這股市能漲到什么時候,有那些股票不錯就得了唄!”
陸炎大笑,“張公子,我可不是天橋底下擺攤算命的,這股市能漲到哪天,可不是我能說準的啊!”
張橫聽這話,便覺有些來氣,冷笑道:“你既然算不準,那么多錢,又是怎么賺到的?”
陸炎哼了聲,道:“我這錢是怎么賺的,跟你張大少爺沒關系吧?”
張橫獰笑一聲,“臥槽,是不賺點錢,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你信不…”
黎沖見狀,忙打圓場道:“說什么呢?喝點酒就開始胡說?”
他倒不是多想做好人,就是覺得陸炎的底細還沒弄明白,更沒想好坑錢的法子。上來就跟陸炎鬧僵,不是好的選擇。
很簡單的一點,這一省之內,又不是他老爹一個常委。
他在省內的官二代中,也不是風頭最勁的,自覺能跟他抗衡的,還是有個三五位的。
這陸炎手握將近三個億的現金,若是被他倆逼急了,投到別人門下,他這不就枉做惡人了嗎?
又或者,逼得這位回了松江,他是沒那么長的手啊!
要如果陸炎被松江本地的官二代,弄去不少錢,他想想都會郁悶的,明明是我先瞧見的大魚好不好!
最好的法子,還是弄個餌,把留在這邊。等現金變成投資,確實落在這金陵地界,他才好關門打狗,憑借父親的權勢發力啊!
想通這些,黎沖狠狠的瞪了張橫一眼,向陸炎道:“你啊,別理他,那小子就那么個混蛋脾氣。有時喝多了,還跟我干仗呢!”
張橫脾氣雖差,腦子卻不笨,又跟黎沖是多年損友。哪想不通這一切,忽然道:“哎,不好意思,我這人啊,就這脾氣!有時上來那勁,天王老子都不管!”
陸炎呵呵一笑,“瞧出來了,張公子性情中人啊!”
程禹也打圓場道:“不說那些,喝酒喝酒!”
四個人推杯換盞,又都喝了好多啤酒。
黎沖他們都是酒桌上的老手,一開始存著把陸炎灌醉的心思。
熟料瞧著這小子只是醉眼惺忪,卻干喝不醉,就不停的灌。結果到最后,這三位卻都醉了。
陸炎起身,揪起程禹,在他臉上輕拍兩下,問他在這酒店,有沒開房間。
程禹迷迷糊糊道:“我昨兒開了,還沒退。房卡…在,在!”
陸炎不等程禹說啥,直接翻他的口袋,找出一張房卡來。
喊來服務員,說這三位都喝多了,請他們幫忙給送到客房去。
大酒店的服務還是不錯的,服務員立刻開對講,喊來幾個幫手,把這幾位送上樓。
奈何樓上開的是張大床房,陸炎就讓服務員們把這三位都扔一張床上。
這些人急著離開忙別的事,也沒一個多問的。
這其中張橫還閉著眼睛說醉話,“喝啊,今兒必須喝到位了!”
陸炎見他們躺的有些亂,就過去把這三位,擺的整整齊齊的并排躺著,才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