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
咚!咚!!咚!!!
悠揚的鐘聲在須彌山上回蕩開來,預示著新的一天開始。
朝陽從天半彈出半個腦袋,將金色的暖光灑遍了整個須彌山。
林灼站在一處懸崖之上,迎面而來的是山間清風,夾雜著淡淡的香火氣息,直讓人心頭一片寧靜。
“真是個好地方啊...”她不由地感慨道。
小詩安靜地跟在她身后,聞言卻是撇了撇嘴,道:“我就覺得咋們小竹峰的望月臺景色最美了,陸師姐就經常去那邊看風景。”
林灼啞然失笑,轉身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道:“你知道什么,這世間有萬千美景,青云山上又能有幾處,等你日后修行有成,行走天下之時,就會一一看見了。”
小詩聞言,若有所思地歪了歪腦袋,道:“林師姐,你前日說那北原的冰層有萬丈之厚,常年飄雪,美不勝收,我到時候一定也要去看看。”
林灼打趣道:“那你可得有所準備了,那地方寒冷無比,你要是道行太低,可沒辦法待太久時間的。”
小詩聞言,滿是自信地道:“師父說過,我只要不偷懶,日后成就說不定比師姐你還要高呢。”
林灼嘣地一聲談了她一個腦瓜蹦兒,笑道:“好好好,咋們小詩資質高絕,若是日后真向你說的那般,我便親自帶你去看看這世間美景,保管你流連忘返。”
就在兩人交談時,懸崖后的一處小道上,法相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看著懸崖之上那兩人談笑的樣子,他不由無奈的笑了笑。
這位林施主心可真是有夠大的,出了這等事情,還是照樣該干嘛就干嘛,真是...讓自己有些羨慕了。
這段時間林灼她們一直便都待在須彌山上,也不知水月大師給天音寺眾人都說了什么,林灼只在那清心居中跪了大半天后,便被水月喚了過去,只說了句回青云門之后再和她好好算賬,此事竟然仿佛就這樣揭了過去。
天音寺眾人也沒有再追究此事,普泓上人更是親自替林灼檢查了一下體內魔氣,尋找著驅除辦法。
幾番檢查之下,最終也是找到了些許方法。
天音寺后山深處,有一塊無字玉璧,高逾七丈,光滑似玉,傳說當年天音寺祖師即是在那無字玉壁之下悟通佛理,這才由此開創天音寺一脈。
普泓上人的方法,便是借那無字玉璧的通靈佛氣,再由天音寺幾位高人結成‘金剛環’陣法,若是再有天時地利皆在,那驅除林灼體內的魔氣也不是什么難事。
林灼聽聞此方法后也是吃了一驚,那無字玉璧林灼素有耳聞,乃是天音寺無上至寶。也不知水月大師付出了什么代價,竟然讓天音寺愿意開放無字玉璧來為自己驅除體內魔氣,只怕這代價也不輕。
水月大師鐵了心要為林灼驅除體內魔氣,林灼無奈之下只得乖乖聽話,暗自將水月這份苦心銘記在心底。
剩下的一些日子,林灼便是無所事事,整日里帶著小詩在這須彌山上游山玩水,不亦樂乎。
直到今日,卻是到了普泓上人所說天地間瑞氣最盛之日,法相來此地找她,估計也和這事有關了。
其實在法相現出身形之時,林灼便已然有了察覺,她停下與小詩的玩鬧,轉過身來對著法相點了點頭道:“法相大師早,本想著你此時應該已經去面壁受罰了,沒想到還能再看到大師。”
法相聞言苦笑一聲,道:“該罰的還是要罰的,不過家師延后了一些時日而已,倒是林施主心不存事的瀟灑姿態,著實讓小僧羨慕異常。”
林灼搖了搖頭,笑道:“哪里向法相大師說的一般,我心下苦惱,難道非要展現在臉上么?那樣多不好,自己不開心先不說,還影響周圍之人的心情。”
法相點了點頭,道:“林施主所言甚是,倒是小僧眼界狹隘了。”
林灼看著法相文鄒鄒的樣子不由的笑了一下,話音一轉道:“法相大師來此處應該不是和我們一樣,看風景的吧。”
法相點了點頭,道:“小僧是特意來找林施主的,今日已到給林施主驅除魔氣之時,家師和水月前輩已經前往后山了,特來讓我喚林施主過去。”
林灼聞言也不拖沓,回身拍了拍小詩的腦袋,道:“師妹,你先回禪房等候,替我多準備些吃的,前幾日聽普泓上人說整個儀式怕是要大半日才能完成,到時候我可不想餓肚子。”
見小詩乖巧的點了點頭,林灼這才向著法相這邊走來,邊走邊道:“那就有勞法相大師帶路了。”
法相見此也不再多言,帶著林灼便向著后山而去。
兩人不知不覺便走了大半個時辰,在崇山峻嶺之間不斷穿行,早就將天音寺遠遠拋在了身后。
林灼看著山間美景,不時有飛流急瀑從天而落,宛如玉帶,一路上也不覺的煩悶。
忽聽見身前法相道:”前頭便是了。“
林灼一愣之下向前看去,卻只見前方依舊是山路蜿蜒,路旁一邊是茂密樹林,另一邊生著著雜草荊棘,三尺之外便是一個斷崖處,哪里有什么他們口中所說得高逾七丈的無字玉壁?
”敢問大師,這玉壁是在何處?“
法相微笑,向前走了幾步,來了那斷崖之上,回首道:”林施主若是不嫌棄,我又年長施主許多,以后喚我師兄便可,大師二字實不敢當。那無字玉璧,便在這里了。“
林灼笑了笑,道:“好,那我就換你法相師兄了。”
說罷此話,她走到法相身旁,站在斷崖之上,舉目望去。
只見這斷崖之下霧氣彌漫,如波濤翻滾,涌動不息,似是一個山谷模樣。而遠處隱隱望見有模糊山影,卻都在十分遙遠的地方,林灼不由得露出了疑惑得表情。
法相見此笑道:”不用看了,在你我腳下。“
林灼愕然,法相已然笑道:”我們下去吧!“
說著,法相縱身躍下,林灼趕忙也跟了上去。
斷崖下得霧氣有些濃稠,直有些伸手不見五指的意味,林灼不敢大意,御劍緊緊跟在法相身后。
不多時,她眼角竟然瞥見了一個人影,好奇之下轉頭望去,卻見身前竟是站著一位和自己一摸一樣的人。
那人眉眼秀美,一身黑袍,同樣御劍而行,卻是自己的影子。
林灼略微有些暈眩,不由地晃了晃腦袋,再一抬頭之下,那影子便已換了副模樣。
卻是變成一個一頭短發,面色微顯蒼白,身著正裝的男子。林灼徹底呆住了,這人...這人不就是前世的自己么?
她不由的伸出手,向著那道人影抓去,而就在此時,一聲洪鐘大呂般的梵唱突然如同從天外傳來,重重地在她耳邊響起。
隨著這聲梵唱,一股莊嚴之力瞬間從腳下升起,直沖的白霧翻滾,將那道人影徹底淹沒了進去,再也不見了蹤影。
而就在此時,腳下地霧氣也逐漸稀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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