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燒火棍本身煞氣太重,師門不讓自己再行使用。
心中有些動搖。
燒火棍與自己相伴數年時間,一直都與自己心意相通,從未給自己帶來過什么不好的感覺。
甚至在好多個日夜,自己什么也沒有,只有燒火棍與自己相伴。
張小凡對于師門收走自己的法寶在內心深處有些并不愿意。
但師父,師娘,秦師兄,甚至就連這妖女都說燒火棍煞氣太重,容易影響自己心智,甚至帶來危害。
師父他們都是最為關心自己的人,應該不會欺騙自己。
他們都是為了自己好才會這樣說。
搖了搖頭,收起心中冒出的雜念,張小凡神情專注的操控著丙火劍與碧瑤斗法。
雖然丙火劍并不如燒火棍那樣與自己心意相通,威力強大,但這應該是自己祭煉的時間不夠的原因。
日后,這樣的情況一定會得到改變的。
“還敢分心!”
碧瑤見張小凡處于下風竟然還有些分心的模樣,狠狠的說了句,加大了攻擊的力度。
傷心花旋轉著釋放出白色的光華,道道流光不斷地沖擊著丙火劍。
張小凡原本就處于下風,丙火劍被傷心花壓制得連連后退,現在受到碧瑤更加強力的壓制,丙火劍散發出的火光更是暗淡了不少。
張小凡連忙收斂起心情,認真的控制著丙火劍,企圖挽回劣勢。
但碧瑤修為原本就比張小凡要強,現在更是處于上風,哪里那么好能夠將劣勢挽回得了。
不得已之下,張小凡向后連退,若是平常的比試,戰斗到現在的階段,張小凡也就認輸了。
但現在不同,對手不是與自己切磋的同門師兄,而是曾經陰謀對付過自己和眾多同門的魔教妖女。
要讓張小凡就這樣放棄,張小凡自然很是不甘心。
“丙火!”
咬牙怒喝一聲,張小凡雙手連動。
丙火劍上應聲而出一道完全由火焰形成的龍影。
那火龍仰天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張牙舞爪的便向不斷壓制自己的白色小花沖去。
面對著那沖擊而出,啥時間便突破數道流光向自己法寶傷心花撞去的火龍,碧瑤冷哼一聲:“這就是你的手段了么?”
張小凡全力操控著那條火龍,額頭上滲出了汗水,顯然操控這條火龍很是吃力,此刻面對碧瑤的發問沒有精力與她多說什么。
見張小凡連回答自己的精力都沒有,碧瑤笑了一聲:“既然只有這樣的手段,那就結束了吧。”
說話間手中法決一變,傷心花急速閃爍。
熾烈的光華閃耀發出,耀的人看不清楚其中的狀況。
張小凡雖然被那光芒阻擋住了視線,但通過心神相連的火龍,卻能夠感知到自己耗費法力招出的火龍在那光芒中行動十分的艱難,顯然行動受阻,此時十分的無力。
“不能就這樣敗了!”
張小凡低聲呢喃著:“這魔教妖女,我絕不能夠敗在她的手下。”
心神轉動著,看著眼前的場景。
左手掐訣不變,右手卻換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法決。
隨手張小凡手勢不斷變換,那耀眼的讓人幾乎看不見的光芒深處,不斷咆哮掙扎的火龍猛然間沸騰了起來。
火龍咆哮擺動,蕩開了數道繚繞圍困著自己的光華,一時間威勢再次上漲了不少。
只是在那光芒中張牙舞爪不斷咆哮游走的火龍,似乎帶著淡淡的金色的光芒,看起來威嚴了不少。
對于那火龍的變化,碧瑤第一時間便感知到了。
“怎么回事?”
碧瑤心底有些疑惑,剛剛招出那條火龍,差點沖擊到傷心花的攻擊,明明就已經是張小凡的極限了才對。
自己將那火龍壓制住,眼看就要勝利了,怎么那火龍又忽然間變得更加的厲害了?
如此威勢的法術,應該不是張小凡現在的修為能夠施展的出來才是。
心中雖然有著諸多的疑惑,但碧瑤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過分毫。
“即便前面是隱藏了實力,現在也該到頭了吧。”
傷心花攜帶著巨大的威勢,向那仰首的火龍直直的撞去,不再以法力憑空對敵。
憑借著傷心花本身品質的超越,加上碧瑤道行的高深,眼前這一撞,威勢盡顯!
張小凡招出的火龍面對傷心花本體的撞擊仰首咆哮著,連連抵抗,雖然在竭盡全力間抵抗住了一會時間,但最終還是被傷心花完全穿透急擊破,最終化作無數的光點消散在天地間。
隨著那火龍被擊散,張小凡胸口一悶,差點直接噴出一口鮮血來。
那丙火劍受到沖擊,也在轉瞬間向后翻飛掉落到了張小凡身旁。
張小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右手捂著心口,深吸了口氣,不讓自己傷勢嚴重的模樣顯露在碧瑤的眼前。
“妖女!”
眼神直直的看著碧瑤,雖然恨不得將其擊殺,但眼前的形式,自己已經完全落敗,也再無什么話好說的了。
碧瑤收起傷心花,將其重新掛在腰間。
看著張小凡憤怒又不甘的模樣,心情莫名的好上了不少。
“呵。”
輕笑了一聲。
站在原處,看著張小凡,兩個人只是平直的對視著,但在這一刻,卻產生了一種俯視的感覺。
忽略了張小凡的神情,碧瑤開口道:“記住了你差我一件事情。”
神情有些清冷,這場戰斗的勝利,并沒有給自己帶來想象中的快感,在過去的生活中,這樣憑借修為的壓制而取得的勝利,早已經歷過無數次,的確沒有什么好值得高興的。
想到此處,忽然覺得有些落寞。
遇上的幾次修為與自己相差不多的青云門對手,卻又都以失敗為終結,現在打敗了一個修為明顯低于自己的張小凡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收起了原本向要嘲諷兩句的話語。
只是說道:“這幾天時間,我都會在河陽城中,好好想一想,我到底該讓你做什么。”
張小凡原本就因為受傷而發白的臉色,在聽到碧瑤這句話后,更加的白了。
“你可以通知你師門的長輩,來河陽城捉拿我,但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能夠抓得住我。”
說完后,轉過身準備離開。
見碧瑤離開,張小凡悄悄的松了口氣,剛剛很擔心碧瑤立刻便要讓自己做些什么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見她還沒有想好,不禁松了口氣,但隨之涌上的又是擔憂,也不知道她會想些什么樣的事情來折磨自己,這樣一直擔憂著,好像還不如一開始就知道結局會怎樣來的好些。
撿起掉落在一旁的丙火劍,也準備離開。
“對了,這幾天時間,你最好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要不然,我想到要讓你做什么了,卻找不到你,會認為你故意想要躲避。”
張小凡哼了聲:“你以為我正道弟子和你們魔教中人一樣言而無信?”
“這樣最好。”
隨著話音落下,碧瑤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忍著傷勢回到了別院的張小凡忽然間反應了過來。
那碧瑤乃是魔教中的大人物,豈會因為要讓自己做一件現在還沒有想好的事情便等在這河陽城中好幾天的時間。
這里對于魔教中人來說可以算作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了。
甚至她居然會說出,讓青云門長輩知道她在這里也無妨的話語,這其中也很明顯存在著古怪之處。
聯想著這幾個月時間里,魔教在天下間處處與正道修士為敵,制造混亂。
那魔教妖女莫非是想要在河陽城里做些什么事情?
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很高。
張小凡來不及修養傷勢,便準備回青云門報信。
腳步剛剛踏出院門,便又想起,自己現在正在受罰期間,是沒有資格返回青云門的。
神情有些暗淡。
只能夠飛劍傳書回青云了,希望不要被魔教妖人給攔截到了。
收回腳步,便又回到了院中。
正在這時,院外傳來了敲門聲。
打開院門,院外站著城主府的一名衙役。
“張少俠,城中這幾日里來了不少形跡可疑的陌生人。”
那衙役見到張小凡便立刻說道。
張小凡心底響起一聲:“果然。”
連忙將那衙役帶進了院中:“都有什么消息,差役大哥快詳細與我說說。”
看著眼前的一片廢墟,田不易眉頭皺起。
四處一片殘破,丹陽派眾人早已死亡殆盡。
背負著雙手,在殘破的廢墟上來回行走著:“情況有些不對。”
站的離田不易距離不遠的水月,冷著臉看了看來回在面前逛蕩的肥胖身軀道:“這么明顯的事情,你才看出來?”
原本因為魔教的事情,這兩日時間里一直沒有和水月有過口角,聽到水月莫名其妙便嘲諷自己。
田不易皺著的眉頭立刻變作了憤怒狀。
停下腳步盯著水月道:“那水月師太可否指教一下,魔教這番到底是些什么打算?”
水月頭也不回,注視著在周圍廢墟中來回穿行,尋找著線索的小竹峰弟子們。
聲音平淡的說道:“有些事情,智商不夠的人是理解不了的,說了也是白說。”
“呵。”
田不易被氣的冷笑一聲,這水月簡直是越來越過分了,自己是招她惹她了,動不動就對自己冷嘲熱諷的,張開口便要反擊水月。
旁邊及時響起一聲咳嗽聲。
“不易。”
蘇茹拉了拉田不易衣袖。
“過來,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轉過頭對水月道:“師姐,不好意思。”
水月面對蘇茹,冰冷的神色緩和了一些,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蘇茹拉著田不易走到了不遠處的角落小聲說道:“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
“少說兩句?”
聽到蘇茹這話,田不易臉上原本緩和了一些的憤怒神色再度出現。
“剛剛你也在旁邊看著,你自己說說,是我惹的她么?”
背著雙手做出冷漠無情的表情用平緩淡漠的聲音說道:“有些事情,智商不夠的人是了解不了的。”
“你聽聽,這是人話么?”
挺著肥胖的身軀,指著遠處的水月道:“我看那就是個神經病。”
蘇茹一把拍下田不易指著水月的手,回頭看了看水月,見水月沒有關注這邊的動靜。
盯著田不易皺了皺眉頭:“叫你小聲點說。”
田不易張了張口,見蘇茹表情。
最終還是小聲的咬牙道:“行,我小聲!”
蘇茹嘆了口氣,搖頭道:“你知道我師姐為人的,這些年里,她一個人支撐著小竹峰,壓力很大,我們這邊又傳回去這樣的消息,這幾天時間她一直緊繃著精神,現在才稍微能夠放松一下,你就讓她說兩句,發泄一下。”
田不易眉頭挑起:“我壓力就不大了?你知不知道我聽到消息的時候是什么樣的?我老婆,我女兒,我徒弟,都在這!我現在還要受那個女人的氣!”
蘇茹握著田不易的手,安慰道:“我知道,我們不是都沒什么事么。現在你還有我可以說說話,可師姐她,就一個人,有什么事,都只能憋在心里。”
田不易還想要說些什么,看著身邊蘇茹柔和的望著自己的眼神,感受到掌心里握著的手,沉悶了會。
開口道:“知道了,她不惹我,我盡量讓著她就是了。”
蘇茹對著田不易笑了笑:“這才對。”
當先向水月那邊走去,邊走邊說道:“前幾天發生危險,也不知道誰能夠來得及救援我們,也不知道這里到底隱藏著多少魔教人物,于是便向所有青云弟子都發出了求救信號。”
“算算時間,其余人也都應該快要來了。”
田不易接著蘇茹的話說道:“結果沒想到,我們過來后看見的場面,丹陽派已經沒有了,魔教四大派的人物也都已經離開,不知道去往了什么地方,只剩下數量眾多,卻毫無實力的魔教小派弟子。”
“這件事情里透著詭異。”
蘇茹點了點頭:“按理說,當時我們幾人都受了重傷,逃也逃不了多么遠的距離,魔教應該全力圍捕我們才是。”
說著話,兩人回到了水月身旁。
蘇茹沖水月笑了笑,水月還是那樣冰冷的模樣,在看到蘇茹沖自己笑的時候,神色間也有些許柔和散出,但時間極短,轉眼間便消散不見。
田不易站在一旁,不去看水月,全當做沒有這個人在自己身旁了,打定了注意,以后有蘇茹在場的時候,盡量不要搭理這個腦抽的女人。
“師父,田師伯,蘇師叔。”
陸雪琪等人來到幾人身前,行禮后文敏說道:“魔教殘余已經全部剿滅,與交手時情況一致,魔教四大派人馬都不在此處,現場沒有留下可疑痕跡。”
水月聽完文敏匯報點了點頭:“先回丹陽城客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