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空桑山腳
幾人與陸雪琪打過招呼，便商量著下山后先去河陽城中休整。陸雪琪和張小凡自從上了青云山后還從沒下過山，自然就只是聽著秦重和齊昊兩人商量路線。
忽然，張小凡臉上的神色變得僵硬，目光筆直的望著前方。
秦重齊昊幾人見狀向張小凡目光處望去。
卻見在長長臺階之下，一個男人歪歪扭扭走了上來，四十多歲，身上衣服還算干凈，但一臉茫然，目光呆滯，口中胡亂地說些前言不接后語的話。
張小凡直直的走向那人，直到走到那人身前才發出低低的，輕輕的聲音：“王二叔，你好嗎？”
這便是草廟村唯一的一個從頭到尾看到了當年慘案的見證者了，可惜那夜之后就瘋了。
那人沒有理會張小凡，依然說著沒有意義的話語，向著前方走著，直到消失在遠處。
幾人看著張小凡臉色，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氣氛相對剛才，顯得沉默了。
走過虹橋到達云海后，幾人才祭起各自法寶，御空向著山下飛去。
從青云門到河陽城距離并不算遠。
但秦重幾人還是花了大半日的功夫才才在天黑前到了河陽城外落下。
原來是大竹峰的張小凡，御器飛行的熟練度太差，這大半日的時間都相當于陪張小凡在練習飛行了。
不過幸好還是在天黑前到達了落腳處。
幾人落地后便換掉了青云弟子的服裝，改穿了普通衣物。
然后才向河陽城走去。
秦重走在前面，見張小凡對這河陽城內一切都很好奇的模樣，便向他講解一路上見到的東西，畢竟也是曾經逛過兩次河陽城的了，再加上秦重前世的經驗，這一番講解卻是精彩無比，不說張小凡，便是在外闖蕩過多次的齊昊和冷若冰霜仿佛對一切都不關心的陸雪琪都豎著耳朵，專心聽講。
一直到一行人到了這河陽城最大的客棧“山海苑”，秦重又介紹了自己兩次來這里吃過的那些招牌菜，尤其重點介紹了其中的那道清燉寐魚。
這一路上也不只是秦重一個人在說話，畢竟還有一個長袖善舞的齊昊在，陸雪琪那是真的冷若冰霜話不多，張小凡就是因為拘謹和內向。
秦重齊昊兩人一路上有意照顧，也是讓張小凡話題多了起來。
前面兩次來這山海苑秦重都是獨自一人，所以就直接在一樓找的位置，這次是四人一同下山游歷。幾人便直接到了山海苑三樓的清凈之地。
一行人吃著美食，談論著各自看法，聽得張小凡說自己在大竹峰負責伙食，秦重笑著說了句以后定要品嘗張師弟手藝。
三樓一共也只有幾桌客人，秦重目光掃過，便注意到了不遠處那桌疑似魔教的人馬。不過并沒有聲張，不知道自己現在沒讓兩人有機會接上話，晚上還會不會相遇了。
吃過晚飯后，幾人便去到了后院包下的西院中，互道晚安后便各自走向自己房間。
想著張小凡應該是大半夜在院子里散步和碧瑤遇上的，秦重就沒有了絲毫看戲的興趣，吐槽了句：“半夜不睡覺，那是閑得慌。”臨進房門時提醒了幾人一聲好好休息，明天一早還要趕路。便進了自己房間。
一夜無話。
早上早早起床后，秦重發現張小凡果然頂著兩黑眼圈。
心里忍不住嘀咕了句：“張師弟不好搞啊。”
四人吃過早飯后，便又出發，從這里到空桑山還有三千里路程，再加上張小凡不熟練的御物神通，幾人還需要加緊趕路才行。
果然，上次秦重從河陽城一路游山玩水向東而行也才花了十多天時間便是三千多里路，這次帶著張小凡，一路緊趕慢趕，基本沒有休息還是花了十天才趕到了空桑山。
不過所幸到了后幾日，張小凡道法漸熟，于“燒火棍”也更是熟悉，飛得也像模像樣了，不然還要花更多的時間。
想到自己當初練習御物飛行時花的時間，秦重在心里說了句：“張小凡這天賦當真能稱得上勤能補拙的典范代表了。”
眾人落下云頭，都是吃了一驚，只見方圓百里之內，一座大山險峻高聳，但多巖石少草木，山下更是不見人煙，一片荒涼。
這時已近黃昏，日頭西沉，暈黃的夕陽照在空桑山上，仿佛帶了幾分蕭索，也有了幾分可怖。眾人在山腳落下，收起仙劍法寶。齊昊看了看天色，道：“我看這里也無可借宿的人家，不如我們即刻上山，一邊尋找那‘萬蝠古窟’，一邊看看有無合適地方先休息一晚。”
秦重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荒涼的空桑山：“我看我們還是就在這山腳下休息一晚吧，我等修道中人，打坐盤膝一晚也就是了。小凡師弟御物一整天精神應該有些疲累了。再說這山上是魔教妖人的地盤，我們夜晚上山容易被人偷襲，反正已經到了這空桑山腳下，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的。”
齊昊想了想覺得秦重說的有道理，便也同意了下來。
陸雪琪見兩人統一了意見，自己走到一邊，選了塊干凈的石頭，坐在上面便開始打坐了。
張小凡張了張嘴，本想說上兩句表示自己不累，但看見秦重兩人已經決定了，也只好罷休了。轉過身，也準備打坐休息，就在這時聽到秦重的聲音傳來。
“小凡師弟，你跟我一起去撿些木材回來，我們晚上升上一堆火烤烤。”
“好的師兄。”
連忙跟著秦重向著山上走去。秦重與張小凡相距不遠，一邊撿著木材，一邊聊著天。
見木材撿的差不多了，秦重把自己撿的放到地上道：“小凡師弟，麻煩你把這些木材都拿回去一下師兄我去附近逛逛看有沒有什么野味可以打回來烤著吃。實不相瞞，師兄我這肚子一頓不吃點東西就難受。”
張小凡道：“師兄你去吧，我再多撿些木材回去。”
“好，哈哈，等獵物打回來可就要好好嘗嘗小凡師弟你的手藝了。”
說完秦重凌空飛起，卻不發出半點光亮，貼著地面迅速消失在了張小凡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