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燕虹師妹,咱們又見面了,還真是有緣啊?”
帶著幾分調笑與曖昧的話語,如波瀾不興的湖面,突然飛來的一顆石子,打破了清明如鏡的湖面,掀起一陣漣漪。
在這大殿上,正道的前輩高手齊聚,本是嚴肅莊重的氛圍,也在半含著調戲的語調下,瞬間炸開了鍋。
“混賬!”
這是田不易的怒喝,怪他不知場合。
“胡鬧!”
這是這是曾叔常沒好氣的小聲吐槽,他是向來極喜歡張小凡這個師侄的。
#送888現金紅包#
關注vx.公眾號書友大本營,看熱門神作,抽888現金紅包!
“好個無禮的畜生!”
這是呂順被當眾視而不見的忽視后,紅著臉的憤怒喝罵:小畜生又給我難堪,故意不搭理我?
陸雪琪和水月大師也齊齊望了過去。
水月大師冷眸如刀,泛著凜然寒光;
想來大意是:臭小子,老娘最疼愛的弟子下嫁于你,還是二女共侍一夫,讓你盡享齊人之福不說,你竟然還敢當著老娘的面勾搭美女?找死不成?
陸雪琪卻只是眉間輕挑,冬泉般泛著靈氣的美眸微微瞇起,似笑非笑的望著情郎,她已戴了面紗,別人自然看不到那面紗下唇角的冷笑。
除此之外,玉清殿上,還有赤熔和什么青羽堂的一些冷哼之聲,他們既是正道門下,又是一派之主,青云門若是不安排個座位,反而會有些說不過去,傳了出去,也是青云門拿大失禮,雖然只是虛名,偏偏道玄等人還極重這個。
法相看著場中淡笑而立的紅衣少年,卻是無奈搖頭,苦笑還禮。
“阿彌陀佛,張師弟別來無恙。”
燕虹倒是微微有些詫異,一雙桃花眼中滿是驚訝之色,卻是嫣然一笑,并沒有扭捏之態,甚至也沒有嗔怪之意。
反而笑顏如花道:“張師弟還是這么風流瀟灑,風采依舊。”
面對一眾大佬,依舊落落大方,聲音嬌媚柔婉,聽得眾人心中一蕩,嬌聲嗔語,猶如清爽溫煦的春風,徐徐沐面而來,既蕩人心頭,又怡人心曠。
“只是姐姐雖然資質平庸,道行遠不及你,到底虛長你幾歲,怎的上次還是師姐,這次就師妹了?”
此言一出,場中一眾正道的大佬們還有各派的精英弟子們,皆是心頭微驚,無語的看著兩人。
這他娘的,原來不是調戲,是打情罵俏?談情說笑?
好風流的種子!
兩個還不夠?
“呵呵,師妹如何?燕虹師妹面若芙蓉,柔美無雙,這么年輕漂亮,我覺得還是叫師妹更好,師妹覺得呢?”
“哼!”
蘇茹終于看不下去了,冷哼一聲,示意某人不要放肆,丈母娘還在呢。
燕虹美目流轉,但只是俏皮的白了他一眼,并沒有再說什么。
倒是呂順再次大怒,天音寺、青云門和焚香谷并為正道三大派,張小凡只與天音寺的普泓上人見禮,卻無視于他。
還只與焚香谷的一個女弟子說話,簡直是在故意羞辱與他,讓他顏面盡失。
當下赫然起身,氣的咬牙切齒道:“張、小、凡!”
“你可知叫你來此為何?”
張小凡淡笑的神情一頓,轉而冷笑的看著他,反而問道:“自然知道,你但你可知,本公子來此為何?”
呂順與田不易一輩,按禮說,在他面前,張小凡自然要以晚輩自稱,但他此時卻用的是本公子,足見心中對于呂順之厭惡。
呂順冷眼望著他,森然道:“哼!你自然是過來定罪受過的,還能為何?”
“呵呵。”
一直冷眼旁觀的道玄真人見呂順被氣得臉色漲紅,胖臉漸漸有了幾分猙獰,心中。鄙夷冷笑,卻是賠禮道:“呂師弟稍安勿躁,門下弟子無禮,怪我教導無方,還請勿怪。”
“誒,真人言重了。”
道玄真人發話,他自然不敢再喧賓奪主,此時既然鬧到了玉清殿,道玄真人為了青云名譽和顏面,也不會明顯包庇徇私。
“混賬東西,不知禮數,還不向其他幾位前輩見禮?”
不容置疑的語氣,看似嚴厲,卻并沒有其他懲罰,讓得張小凡也是一愣,他剛剛的行為自然知道是讓道玄面上無光的,有損青云掌教威嚴,傳了出去,也是說他管教無方,弟子無禮。
只是知道歸知道,現在的張小凡,拼著受罰,也真的無心再搭理這些讓他厭惡之人。但掌門的話說了,他就必須的做,再鬧下去,就是傻了。
“無禮小子,見過幾位前輩。”
吊兒郎當的樣子,聳拉著腦袋,瞬間垮了剛剛的精氣神,讓得田不易也是一陣無奈。
“張小凡,”
道玄真人卻是沒再理會,面上依舊古井無波,緩緩地道:“如今諸位正道高人都在,現在我問你幾件事情,你要老實作答。”
“是。”
眾人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神色各異。
“此次南海之行,丹穴山上,有秦淮的幾位道友指認你濫殺無辜,殘害同道,殺了他們子嗣,可有此事?”
眾人的目光下,張小凡含笑而立,仿佛說著與他無關的事一般,淡淡道:“有!”
道玄真人微微一頓,依舊面無表情的繼續道:“棲鳳仙宮的弟子指認你殘害先宮主夫人,并行下剖腹取子之獸行,可有此事?”
“剖腹取子?嘿嘿,還真有、!”
道玄真人見他居然還笑得出來,他現在覺得,他與祠堂那個人不像了,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這么說,你是認罪了?”
“呵呵,不認。”
張小凡看向坐在末尾的青羽堂堂主和程家家主,目光漸厲,盯著面色一變的二人,冷聲道:
“弟子下山歷練,與曾師兄一起來到秦淮,因見九陽山莊勾結魔教煉血堂的人為非作歹,圍殺秦淮城紫霄閣的弟子,所以出手救下。”
“后來,與曾師兄還有三位紫霄閣的師姐游玩花山,見有人當眾行兇,殘殺六名平民百姓,還強搶受害民女,弟子含怒出手,雖然不小心殺了,卻也算為民除害。”
“來來來,你兩個老不死的畜生,本公子何罪之有?”
道玄真人問話,他自然回的也是道玄,只最后一句,卻是在質問程家家主和青羽堂堂主。
“你胡說!”
“我兒與程家公子向來行俠仗義,心地純善,你貪花好色,看上了我兒的妾室,強搶不說,還濫殺無辜,連我兒和程家孩子在內,共傷八口人命,竟然還敢反誣于我等?”
說到這里,青羽堂堂主已然一臉鐵青。
“真、是豈有此理!”
張小凡卻并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覷視著二人,冷笑不已。
道玄真人把幾人神色看在眼里,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輕易看出二人心虛的小動作和躲閃的目光。
“曾書書,他說的可是真的?”
曾書書一身青色青云服飾,早就氣不過了,聞言大踏步走上來,頗為氣憤道:“回稟掌門真人,張師弟所言,句句屬實,千真萬確!”
說到這里,他赫然轉身,怒目而視,看著兩人冷聲道:“這二人縱子行兇,多次殘害無辜百姓,欺男霸女,早已惡名遠揚,只是平民百姓又豈是他們的對手?”
“只能任他們為非作歹,欺凌戕害!”
“實乃我正道之恥,死有余辜!”
“你胡說!”
程家家主面色一變,背后冷汗也下來了,但看了眼蒼松道人,卻是收起了心中恐懼,怒道:“我等本知你與那張小凡向來交好,自然為他說話,卻不想會如此顛倒黑白,誣賴好人!”
道玄真人面色寡淡,已然看出了大概真相。
對于那些正道的小門小派,他心里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只會躲在后面仁義道德,實際上既不敢與魔教為敵,又慣會仗勢欺人,正道三大派的老人,哪個心底不知?
只不過他們看來,只要不是投靠魔教,只要不太過分,多少懶得理會,真要出手肅清,說不得還會反把這些人逼到了魔教手中,光明正大的為非作歹。
更何況,他們一心想要鏟除魔教,哪有太多心思清理這些小人?
只是他向來心機深沉,眼光獨到,自然不會看不出其中端倪,這些人,若無人暗中指使,敢找上門來,誣蔑我青云聲譽?
只是場中誰都沒想到,王汝清和程家家主還在強自狡辯,青云門弟子尚未說話,卻已經有人站了出來。
“誣賴好人?”
只見一道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清冷聲音突然自玉清殿內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卻見嬌艷的燕虹此時面罩寒霜,目中殺意凜然,手中仙劍光芒閃爍,一步一步走至大殿之上。
她看著青羽堂堂主,聲音凜冽徹骨,寒聲道:“王汝清!”
“你可知道,你那好兒子當日殺得,除了無辜百姓,還有何人?”
程家家主聞言,呼吸一滯,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只見那張俏臉猶如寒冰,頓時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結巴道:“何,何人?燕虹師侄,那是張小凡殺得啊!”
“還敢誣蔑!”
燕虹的冷喝響徹大殿之上,呂順頓時皺眉,心中大為不滿,見那什么程家家主一臉慌亂之色,當下皺眉埋怨道:“燕師侄?你在做什么?還不回來?”
誰知燕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將他氣得差點吐血。
“要你管!”
情緒失控的燕虹,此時俏臉冷如寒霜,眼中殺意猶如實質,聽了呂順的話,突然發飆,嬌媚的聲音此時如珠落玉盤,清脆響亮。
呂順回過神來,這下氣得非同小可,差點沒被氣出個好歹來,一張不比田不易瘦的胖臉糾結在一起,自覺今日算是顏面丟盡。
先被張小凡一個外派弟子忽視也就罷了,本派弟子居然也對他如此無禮,怎能不惱?
怎么可能不怒?
怒發沖冠道:“你,混賬!你瘋魔了不成!”
在所有人的疑惑目光下,燕虹卻是再不復之前的嬌媚柔美之色,更沒了之前的乖巧知禮,尊師重道,一改往日的低調沉靜,冷眸一轉,根本懶得搭理呂順。
“你們可知道,當日你們那兩個該死的兒子,秦淮花山之上,強搶民女,對方不從,殺了對方一家六口,老幼婦孺皆不放過,甚至......”
說到這里,她的面色已然一片煞白,眼中殺意凜冽,只是身子卻不住的顫抖著,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恨意和殺氣。
她緩了數息,這才繼續顫聲道:“甚至連花山之上,月老廟內的老尼姑都不放過,她不過上前勸解,就被你們那倆狗兒子直接殺了!”
程家家主和青羽堂堂主此時也大概看出來一絲端倪,后者猶自勉強提了口氣,辯解道:“那,那不是張.......”
“放屁!”
聲嘶力竭的清脆之聲陡然響起,燕虹雙眼通紅,貝齒緊緊咬著嘴唇,怒道:“你們可知,那、老、尼、姑,是養育我的祖母,是我唯一的親人!”
悲慟嘶啞的怒吼,飽含著殺意與憎恨的哭泣之聲,飄蕩在玉清殿上,一眾焚香谷弟子面面相覷,天音寺的和尚們也都默念起了佛號。
倒是青云門第一眾首座、長老和弟子們,臉上都露了幾分喜色,雖然不厚道,但是起碼燕虹的樣子,已然足以證明張小凡的清白,足以還青云門清譽了。
張小凡心中暗嘆一聲,這才大致明白,燕虹為什么對自己另眼相看,不僅一改往日低調的性,主動親近自己,還暗中提醒,數次幫扶過自己。
原來,那日月老廟里無辜慘死的老尼姑,竟是她的親人?
“燕虹師妹還請節哀。”
“逝者已矣,程家和青羽堂作惡多端,罪不可恕,只是今日畢竟是青云之客,待我來日下山,必會為民除害。”
燕虹搖了搖頭,泛紅的美眸深深地看了眼前少年一眼,凄聲道:“不必了,小妹自會親手為祖母報仇。”
說完,便起身回到了呂順身后,只呂順和程家家主還有青羽堂堂主三人,一個比一個面色難看,如果后者是后怕的話,呂順則是滿臉怒氣,如鯁在喉,臉色猶如吃屎了一般。
見她下去,張小凡轉而看向程家家主和王汝清,目光清冷,寒聲道:“你二人還有臉坐于此處?污我青云名譽?”
曾書書更是厭惡不已,直接喝道:“滾!”
程家家主和王汝清聞言,又氣又惱,又不敢發作,只能漲紅著臉,見青云門的一眾首座沒一個人出聲,只能強自冷哼一聲,狼狽的走了出去。
“赤熔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