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跟著蘇茹回到山洞后,才知田不易出去和蒼松道人商議事情去了。
見田不易不在,張小凡大舒了口氣,與前來問候的幾位師兄說了幾句后,這才走向田靈兒所在的石室。
其實說是石室,只不過是一個小山洞罷了,經過田不易大展神威,用赤焰仙劍簡單開辟了一下,總算略有了一些石室的模樣。
石室內,張小凡看著背身坐在草席上的田靈兒,他頓了一下,方邁步走了過去,然后默不作聲的在她身邊坐下。
田靈兒早就聽到他在外間說話的聲音,心中思念,恨不得立刻便去見他,但猛然間想到自己此時的樣子,又是一陣心灰意冷,悲痛欲絕,頓時打消了念頭,她真的不想他再看到自己此時的樣子。
如今見心上人坐在身邊,只覺心中又是絕望又是酸楚,已然哭的紅腫的眼眸里,再次蓄起了淚花。
張小凡見她再次背過身去不愿意見自己,心中自然理解她的想法,也明白她此事需要的不是道歉,也不是可憐。
他張了張口,有心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頓了一下,他再次湊上前,從后面將她攔腰抱在懷里,緊緊的抱在懷里。
“靈兒,你不理我了么?”
田靈兒身子顫抖了一下,眼中積蓄的淚花狂涌而出,嗚咽出聲。
她昨日一夜淚痕尚濕,如今才休,卻被他一句話再次勾引了出來。
張小凡將她緊緊抱著,似自言自語一般,低聲道:“靈兒,我本想回山后就娶你的,只是師娘說要讓你美美的嫁出去。”
“你放心,不管用何方法,不管多難,我一定會治好你的,還有那個吸血老妖,等我修煉到了上清境,就去替你報仇,將他千刀萬剮了。”
田靈兒哽咽依舊,泣聲道:“不要,小凡,他修為太高,你......”
張小凡見她這樣,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心中嘆了口氣,繼續道:“靈兒,你我一起長大,這些年來,其實,我一直都是愛你的。”
“你知道嗎?我當初那么說,只是想為你好,對不起。”
“你不知道吧,師父師娘,還有師兄們都那么疼你,寵你,可是,我覺得......所以才那樣說的,”
感覺到懷中嬌軀顫抖了一下,張小凡心中憐惜,繼續幽幽說道:“靈兒,我認識一位前輩,已然活了數千年之久,她見多識廣,歷盡滄桑,其博聞天下無人能及,你放心,她肯定知道治你大方法的。”
“等治好了你,我們就立刻成婚,永遠在一起。”
泣聲漸止,田靈兒靜靜的聽著,眼眸閃過一份希冀之光,腦海里忍不住浮現了往日自己的美貌,同樣的,還有閃過她夢里曾有過的場景。
郎情妾意,恩愛纏綿。
張小凡見她不再哭泣,雙手依然緊緊抱著她,在她此刻最是心灰意冷的時候,讓她感覺到自己的陪伴。
“靈兒,有件事我不想瞞你。”
他猶豫了下,將頭貼在她肩膀上,雖然覺得很不合時宜,但既然已經下了決心,他不想逃避,也不想隱瞞,低語道:“那日在死靈淵,我和雪琪受了重傷,后來還遇到了一條千年青蛇。
經過一番爭斗,無奈我受傷太重,被青蛇一口吞入了腹中。”
“啊?”田靈兒心中一緊,雖然他現在就在眼前,就在身邊,還是忍不住驚呼出聲,回身驚訝的看著他。
張小凡苦笑一聲,看著她的面容,雖然此時上了靈藥,還用白紗包扎了,但依然可以看到那些猙獰可怖,他眼中愈加憐惜,伸手將她輕輕攬在懷里,手掌撫摸著她的柔順秀發。
繼續道:“當時我以為我要死了,恰在此時,看到了那青蛇的蛇元,當時想著既然要死,那就同歸于盡好了,便用僅存的靈力攻擊蛇元,那蛇元顫動了一下,并沒有破碎,而我的靈力也耗盡了。
當時心中一狠,我就一口將那雞蛋大小的蛇元吞了下去。”
田靈兒睜大眼眸看著他,一雙紅腫的眼眸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我吞了蛇元后,沒想到那青蛇便死了,我破腹而出,但蛇元里蘊含著龐大精純的靈力,我身體吃不消,差點經脈爆裂而死,只能拼命的煉化一些,誰知蛇性本淫,蛇元中帶著類似淫毒的東西。”
......
從石室出來后,張小凡舒了口氣,回頭望了眼已然熟睡過去的田靈兒,眼中一片柔色。
他在石室里陪她吃了午飯,又呆了一下午,陪著田靈兒聊了一下午,兩人說了很多話,張小凡也交代了很多,包括她和陸雪琪在死靈淵發生的事。
如今,兩人心結基本已經解開,田靈兒也知道了陸雪琪珠胎暗結的事,短暫的驚詫后,讓張小凡想不到的是,田靈兒言語中雖然不乏酸味,卻也很是敬佩感激陸雪琪。
或許,在她們心里,都覺得能救自己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吧?張小凡目光空洞無波,思緒飄飛出神,暗暗想道。
善良孤寂、絕美如仙的碧瑤,風姿絕世、清冷出塵的陸雪琪,還有活潑可愛、愛笑愛鬧的田靈兒,這一個個傳奇般的癡情女子,遇到了自己后,一個個放下自己的高傲,變得柔情萬種,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最難消受的,當真是美人恩啊!
張小凡深知,自己欠她們太多太多,唯有余生不離不棄,許諾一世溫柔幸福彌補。
收回思緒,張小凡目光凝聚在田靈兒身上,此時的她側臥在草席上,玉體高低起伏,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纖細腰肢凹下動人的弧度。
側臥的睡姿讓她清瘦的嬌軀顯得愈加婀娜苗條。
“哼!”
一道熟悉的冷哼聲傳來,張小凡被嚇了一跳,本能的哆嗦了一下,然后立馬轉過身去,徑直向著聲音的來源處走去。
這聲音他太熟悉了,不用看他都知道是田不易又不開心了。
張小凡走到田不易跟前,不敢看他那依然怒氣沖沖的胖臉,低聲道:“師父,您,回來了啊。”
田不易冷聲道:“怎么,你是巴不得我永遠別回來是嗎?”
“咳咳,”張小凡被他嗆的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干咳兩聲,沒話找話道:“師父,你們商量的如何了?”
“師父?”田不易似乎想起了鬼王的笑臉,面色變得鐵青,冷冷笑道:“這不是鬼王的乘龍快婿嗎?我可當不起您師父!”
宋大仁和杜必書等人見他又生氣了,皆嚇得不敢說話,有些可憐的望著張小凡,以表同情。
張小凡聽著田不易的冷嘲熱諷,心中明白他一向是刀子嘴,表面上罵的天崩地裂,心里卻是擔心自己誤入歧途,重蹈覆轍。
當下他趕緊跪了下來,沉聲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您永遠是我的師父,弟子不才,卻也絕不敢做出背叛師門之事。”
田不易還待要再說什么,蘇茹對他向來了解,知道他說不出來好話,便嗔了一眼,沒好氣道:“好了,不易,小凡跪了一夜,你罰也罰了,氣也該消了。”
“哼!”田不易冷哼一聲,不悅道:“你就護著他吧,再不管教,他都跟那個魔教妖女雙宿雙飛了!”
說著又看向張小凡沉聲道:“來來來,老七,你給我們說說,你跟那個鬼王宗的妖女到底怎么回事?”
張小凡頓了片刻,猶豫道:“師父,此事說來話長,還要從秦淮城說起。”
“呵!好啊你,合著你跟那個妖女在那個時候就有一腿了?”田不易一聽,愕然片刻,心中又是一陣惱怒。
蘇茹聞言倒沒說什么,她也好奇,這個臭小子是怎么讓這魔教妖女傾心的。
張小凡苦笑一聲,看了眼宋大仁幾人,見他們靜靜地當著吃瓜觀眾,沉吟道:“沒有,當時弟子幫助紫霄閣的人打退了煉血堂和九陽山莊后,無意間在酒樓又碰到魔教煉血堂的人,見他們在一名少女酒里下藥,心想魔教卑鄙無恥,不能讓他們傷害無辜,就出手救了她。
后來在死靈淵里,弟子和陸師姐被黑水玄蛇恐怖的力道打散,我撞到懸崖上摔暈了,是碧瑤救了我,她帶著我逃到一個山洞里,黑水玄蛇窮追不舍,但山洞太小,它進不去,因此就尾巴一掃,把山洞洞口給砸塌陷了,我們被它困在山洞,我身上的食物也早就不知丟哪了。”
張小凡嘆了口氣,見大家靜靜地聽著,又繼續道:“當時生死就在眼前,我們就放下了成見,她還把自己的大部分食物給了我,說怕我死了,她不想守著一具尸體,然后一個人等死。
那時山洞漆黑一片,我們找了半天沒找到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等死,所以就有話沒話的聊著,沒成想弟子無意間解開了他們父女心結。
后來我們不甘心就此等死,找了三天終于找到了機關,逃了出去。”
“就這樣?”
張小凡點了點頭,認真道:“就這樣。”
田不易眉頭皺成了疙瘩,沉聲道:“就算如此,當時生死之間,也可以理解,但你們既然逃了出來,你又怎么能再和她糾纏不清?”
“你要記住,正邪不兩立,勾結魔教乃是死罪!一旦被人知道了,誰也救不了你。”
“是,弟子記下了。”張小凡乖乖回道。
蘇茹微微松了口氣,在旁勸道:“不易,你也不必當真,我就不信你當時看不出鬼王是在故意挑撥離間。”
“嗯,”田不易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點點頭,面色微緩道:“老七,你可知錯?”
張小凡連忙回道:“弟子知錯。”
田不易滿意的點點頭,接著道:“魔教妖人殘害無辜,天理不容,我們青云門以除魔衛道為己任,我且問你,下次再見了她,生死相搏,你可愿意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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