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年沖擊,佛家真言力不從心,今日噬血珠又被攝魂棒刺激,反抗更加劇烈。張小凡看著這“*”字,心中一狠,抓住噬血珠狠狠向攝魂棒砸了過去。同時面向田靈兒口中大喝道:“快后退!”
田靈兒本來見他在那發呆還很擔心,此時被他突然大喝一聲,嚇了一跳,身子都不由哆嗦一下,本能的向后退去。
再看那噬血珠,剛一接觸攝魂棒,頓時青光四射,兇芒大放。與此同時,攝魂棒周身也開始黑氣繚繞,陰煞之氣騰騰狂涌,那本來就暗淡虛弱的佛家真言,頓時被這兩股兇煞之力擊潰沖散。
沒了佛家真言阻擋,噬血珠更加瘋狂,如脫韁野馬,青氣驟漲,血腥之氣漫天,瞬間將張小凡給吞沒。
黑色的攝魂棒也毫不示弱,煞氣再度暴漲,黑霧滾滾。一青一黑兩股兇戾之氣糾纏在一起,爭斗不休,大有一山不容二虎之勢。
張小凡被青氣包圍,頓時那股惡心的感覺再次出現,體內忽冷忽熱,陣陣反胃,想吐又吐不出,難受至極,更加糟糕的是體內精血逆流,七竅流血,五臟六腑一陣翻江倒海,頭暈眼花四肢無力,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與此同時,青黑兩氣纏斗間逐漸形成一股龍卷風,潭水中央形成一個漩渦,潭內的嶙峋怪石也都被卷了起來。連帶著張小凡也被卷入其中,身在數米高空不停旋轉。
不過兩者爭斗雖然激烈,但黑氣滾滾,始終占著上風,不停入侵,而青氣則全力抵抗,終于沒過多久,青氣力不從心敗退,黑霧震顫,一舉侵入,勢如破竹。旋風中黑氣增多,青光漸少。
張小凡身在半空,七竅流血,身體時不時被卷起的亂石劃破,鮮血淋漓,意識也漸漸模糊,耳邊隱約傳來田靈兒哭泣大叫的聲音。
噬血珠內青光無力抵抗,張小凡忽然覺得周深各處劇痛傳來,頓時神智一清,睜眼瞧去,只見十幾道鮮血竟然匯聚成線,迅速向噬血珠流去。
張小凡心中一跳,害怕起來,心中后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已然無法回頭。
“小凡!“
“不要過來。”
田靈兒第一次見這么詭異恐怖的場景,對心上人早就擔心不已,一直焦急呼叫著讓他快回來,此時見他面色慘白,渾身浴血,鮮血詭異的直流,再也忍不住,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想要把他拉回來。只是剛跑到小潭邊,兇煞之氣撲面而來,精血逆流,受其沖擊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噬血珠吸收張小凡精血,頓時又有一戰之力,青光重新大盛,不僅抵抗了黑氣入侵,反而有了些許壓制之力。張小凡看著自己鮮血源源不斷被噬血珠吸引,沿著攝魂棒滲入兩物相接處。
想到再這樣下去,自己非要被吸成干尸不可,張小凡心中一狠,一把握住二物接口處,手掌上血流依然不斷,他拼命凝神沉于二者之上,只是他失血過多,不消片刻便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血線流動速度也迅速緩了下來,原本勢如水火爭斗不休的青黑之氣也逐漸黯淡下來,收斂進入一根兩尺長的棒子內。而那暗紫色的珠子也已經牢牢嵌入黑棒頂端,終于融合在了一起。
小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絲毫沒有受到剛才異變影響。張小凡田靈兒昏迷躺在潭邊,三眼靈猴也不曾離開半步,似乎知道二人此刻情況不妙,調皮的猴子也不再上躥下跳到處跑了,乖乖的守在二人身邊,趕走其他狩獵的野獸。
數個時辰之后,張小凡悠悠睜開眼,星眸轉了轉,露出茫然之色,有些反應不過來現在什么情況,眼角感覺到一個影子爬來,扭頭一看,見是一只灰色猴子,頓時坐了起來,他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頓時一陣極度疲累無力傳來。
感覺到自己身體前所未有的虛弱無力,雖然此時渾身的傷口竟然已經奇跡般地愈合,但到底虧損了太多精血,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努力勉強自己站起來向后走到田靈兒身邊,見她此時正躺在地上。
小雨已歇,嬋娟皎潔,月光下的她衣衫已濕,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體曲線,劉海粘在清麗不可方物的俏臉上,不似往日般活潑可愛,倒是多了幾分楚楚可人,令人憐惜。
張小凡腦海中回想到她最后奮不顧身的沖向自己的那股決然,心中感動的稀里嘩啦。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蛋,觸手冰涼柔軟,雪白的小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細膩光滑有彈性。他心跳陡然加快了很多,眼中多了幾分柔軟笑意,卻沒有絲毫褻瀆之念。
深吸口氣,感覺到雨后深林幽谷的陰冷寒意,雖然修仙之人不易生病,一但生了病卻也不是小事。再說就算不生病,這么渾身濕透的躺在地上也不舒服。張小凡輕拍田靈兒的肩膀試圖喚醒她:“師姐,師姐......”
其實田靈兒只是虧了一點精血,被攝魂的兇煞之力影響暈了過去,倒是沒有大礙,她睡夢中聽到有人叫自己,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張小凡正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
她呆愣了一下,接著猛然坐了起來,上下到處打量他關心道:“小凡,你怎么樣了?沒事吧?”
張小凡搖搖頭:“我沒事師姐,你呢?”
“哼,都傷成了這樣還說沒事呢。”田靈兒嬌哼一聲,不過看他雖是嘴角微揚,噙著笑意,卻臉色蒼白如紙,沒了往日一分血色,一副虛弱無力的病態樣子,終究不忍再多說什么。
張小凡見她沒什么大礙,微笑道:“沒事就好。那我們回去吧。”說著就要起身。
只是剛要站起來,突然被田靈兒一把抱住,那張嬌美的俏臉緊緊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張小凡身體一僵,揚著手不知該怎么辦。
隱約間聽聞耳邊傳來輕輕的啜泣聲,不禁擔心道:“師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田靈兒頓時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那纖細的胳膊更加緊緊的摟著他,似乎生怕他跑了似得。她這樣更讓張小凡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不明白她這是怎么了。
正躑躅間卻見田靈兒悠悠然抬起頭,雙眼通紅的嗚咽著,神色間充滿了擔心害怕與悲傷,一邊慟哭一邊道:“嗚嗚…你…你剛剛渾身是血…嗚嗚那樣,嗯,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張小凡聞言心中一松,卻更加感動,定睛在她那嬌美俏臉上,那梨花帶雨的楚楚模樣,頗有幾分美人落淚我見猶憐之意,不知覺間觸到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情不自禁地伸手緊緊抱住她寬慰道:“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乖,不哭了。”
“嗯,嗚嗚…”田靈兒被他這么一抱,頓時安靜了不少,不過少女只怕這次真是觸到傷心處,一向任性活潑的少女依然低聲啜泣個不停。
張小凡騰出手輕輕為她抹去臉頰的淚水,溫柔道:“乖,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嗯。”
田靈兒看著他那明亮溫柔的星眸,少女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化了,身體軟軟的,良久,才皺了皺秀眉,似乎想起來了剛剛趴在心上人懷中哭泣的場景,心中一驚,立馬伸手捂住自己的雙眼。
耳畔傳來張小凡的輕笑聲,頓時使出少女萌萌拳,拍打著他的胸口埋怨道:“都怪你,害得人家哭成這樣,羞死了。”
張小凡笑道:“好好好,怪我怪我,那怎么補償師姐呢?“
田靈兒水靈靈的大眼睛一亮,秋水美眸轉了轉,旋即櫻桃小嘴一撅,傲嬌道:“那,那我要吃燒烤。”
張小凡噗嗤一笑,搖頭拉著長音笑道:“好…”
“還要吃火鍋。”
“好啊。”
“還有你上次釀的葡萄酒。”
“好說好說。”
“那還要涼皮。”
“還有嗎?”張小凡頓時一陣無語,看來自己之前做了幾次這幾樣美食之后,這丫頭一直惦記著呢。
少女兩眼放光,抿了抿薄薄的粉唇,一邊右手捏著晶瑩的耳垂回想著美食,一邊伸出白白的左手,仔細數道:“還有…”
“還真是小吃貨,你屬lele的嗎?”
“lele是啥?”
“有些地方給豬喂食的時候會叫‘lelelelelele’,然后豬就會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吃了。”
“哼,你才屬豬呢,嘻嘻,我還要吃紅燒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