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丹高中二年級B班,課間休息時間。
透過教室里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整排整排的櫻花。雖說上次爆炸案毀掉了不少,但櫻花國最不缺的就是櫻花了。
鈴木園子目光黯淡地看著窗戶邊貼著志原忠邦名字的座位,沉沉嘆息一聲。
“園子”一旁的小蘭滿是擔憂地看著自己的閨蜜,同樣與工藤新一長期不能見面的她,清楚的知道這種痛苦的滋味。
更何況,拓海這次是真的死了.
想到月影島那個一往無前的背影,連她的心,都不知怎的隱隱作痛起來。而且,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各位同學!”講臺上的聲音讓小蘭回過神來。
說話的,竟然是年級主任?!
什么情況 講臺上,臉上似乎寫著“我不好惹”四個字的年級主任,簡單一句話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
“同學們,因為教學計劃變動,你們二年B班的班導要出國進修,所以學校給你們安排了一位新的班導——來自華夏最頂尖學府綠遁大學的高材生,大家鼓掌歡迎!”
“啪啪啪啪”
一陣掌聲后.
“哇!新來的班導好帥啊——”
“是教漢字的嗎?好期待哦”
“森賽,漢字的我喜歡你要怎么說呀?”
一眾女同學頓時騷亂起來,只是那個平日里最愛犯花癡的鈴木園子,此刻卻是興致缺缺。
“園子,這位新來的老師很帥呢,是你喜歡的類型哦。”小蘭在旁半是勸慰半是轉移注意力的說道。
“哎,不會了.....”園子同學右手撐著側臉,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櫻花,語氣黯然道:“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其他人了”
園子的眼中,一片深情和緬懷,充滿傷感。
然后,脖子稍微有些酸,轉過頭來。
驚鴻一瞥,看到了講臺上那個全身黑衣的身影。
“嘶——”園子同學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好帥!!!!”
話一說完,她雙目就泛出桃心,做花癡狀。
“呵、呵呵”小蘭嘴角直抽抽,一頭的黑線。
完全是白擔心了嘛 “各位同學好,我叫李舜生,是你們的新任班導。在接下來的一年半高中生活中,還請多多指教。”
低沉溫和的聲音,頓時讓班里所有的女生為之瘋狂,而男生,則是雙眼冒出火光。
“接下來,請各位同學做一下自我介紹。嗯有自告奮勇的嗎?”
“哈依!
老師好,我叫鈴木園子”
放學后,莫無心繼續開著那臺老爺車,載著小哀準備回去。
“從初步的情況看,幾個熟人都沒有懷疑。看來這個身份,非常完美。”
小哀白了他一眼,嘴角一撇,懶洋洋道:“開車不說話的”
莫無心一時無語,只能專心開車。
驀的,剎車一踩——
“怎么了?”
“你自己開車回去吧,我發現一個熟人”莫無心快速打開車門跳了出去。當最后一個字傳進小哀耳邊時,已沒了蹤影。
“我、我開車回去?!!”
灰原哀看著那比自己還要高半個頭的方向盤,銀牙險些咬碎。
“白癡啊”
于此同時,道旁商場的大屏幕上,先是雪花一閃,然后跳出一個畫面。
畫面當中是一個非常空曠的空間,里面擺放著各種奇怪的實驗用具。正中間的高臺上,有一把類似古印第安風格的木椅,上面坐著一個戴面具的人。
正是那個投毒犯!
“桀桀桀”這個人的聲音還是那么尖銳,聽著就令人很不舒服:“這么多天過去了看來各位警視廳的朋友,還是一籌莫展呢。”
“可惡,這家伙又出現了!”警視廳中,白鳥警官大聲喊道。
“快,看看能不能捕捉到信號源!”目暮警官緊張的下令道。
電視當中,面具人哈哈大笑兩聲,也不知從哪里拿出一盤魚來,一口吞進嘴里,發出難聽的咀嚼聲。
接著,他一面吐刺,一面笑道:“啐,愚蠢的家伙們,你們不會還在想著通過信號定位找到我吧?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哈哈哈哈哈——”
“不得不說,你們控制水源的做法,的確對我造成了一定的困擾。不過,若是以為這樣我就無能為力,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我是神!神要對你們下毒,誰能躲的掉?”
他繼續瘋狂的笑著,一邊吃魚吃得歡暢,一邊用難聽至極的聲音說著話:
“算上時間,也該發作了吧你們現在,是否感覺全身無力,雙臂發軟?哦,年紀大一點的,應該會覺得呼吸急促吧?”
警視廳內,一眾警察齊齊一震,因為他們當中的確有人出現了全身發軟四肢無力的癥狀!本以為是加班太狠引起的感冒,現在看來竟是在不知不覺中,所有人都中毒了!
“東京的市民們!”面具人吐出一口魚刺,陡然提高聲音,尖銳中帶著嘶啞,“現在你們知道,這幫警視廳的家伙,有多無能了吧?很快,波及整個城市的死亡,就要降臨了。而我,會慢慢的,慢慢的看著你們,一個個的,一個個的,化作血水。”
面具人似已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忽然,他拿掉了面具,扔到一邊,露出那張令人作嘔的面孔。
他整個右臉,都已經被綠色的毒物腐蝕成一片狼藉,那偶爾滴下來的墨綠色毒汁,看得人頭皮發麻。
下一刻,他嘴角勾起來一抹殘忍又自信的笑容,“桀桀桀,我給你們看到我的臉了,那么,來抓我呀蠢貨們”
警視廳中,目暮警官看到他將面具拿下,臉色變得極度難看起來。
如此有恃無恐,說明他自忖:就算露了臉,也絕不擔心被抓住。
該死的,難道這個瘋子真的想把東京的人全殺光?!
電視中,投毒者忽然站起身來,癲狂的笑笑到一半時,又哭了起來。又哭又笑,詭異而恐怖。
最后,他竟挑出一根最大的主刺,一把刺在自己右邊臉上!
魚刺接觸到那綠色毒物的瞬間,便像在燒開的油鍋里滴入一滴冰水一樣,發出“嗤嗤”的聲響,進而汽化!
“三二一!時間到了,盛宴開始!”
話音一落,警視廳眾人齊齊色變。
只因窗外的天空,陡然陰沉了下來,似乎馬上要降雨了!
這幾日東京的氣候異常干燥,又遇上投毒案,水源就是個大問題。
所以,警視廳臨時決定,對東京二十四個區縣,實施人工降雨。
降雨的時間,恰好是今天,此刻!
世界上絕對沒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目暮警官瘋狂的叫喊起來:“快!聯系降雨部門,停止降雨!停止降雨!”
然而,他的喊話,注定是徒勞的。
“沒錯!你們猜對了,我下的毒,就是融在這場人工降雨里面的!多么完美的洗禮,這真是送給東京,最好的禮物啊”
投毒犯張開雙臂,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就像一個正在朝圣的虔誠信徒。
他的話,讓警視廳的人心中一顫。
這些天來,他們已深切領會到了這種毒素的可怕:無色無味,毫無痕跡!甚至,連最先進的凈化裝置,都無法將毒素凈化,更不要談什么解毒了。
如果對方真的將毒藥下在雨中,那對東京帶來的傷害,絕對是毀滅級的 所有人都幾乎絕望了。
然而,一秒,兩秒,三秒。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陰沉的天空,也只是陰沉而已。
竟然硬是沒有降下大雨來!
電視當中,那個人掛在嘴角的笑意忽然凝滯了。
“怎、怎么會?”
“到此為止了”一把黝黑的手槍,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隨即,畫面一暗,信號中斷。
東京市內,某個地下倉庫。
佐藤美和子目光如電,帶著譏諷的笑意,冷冷注視著面前那個丑陋的家伙。
“怎么可能你是誰?你怎么可能找到我”
“你當然不記得我是誰,但我可記得你,中田正治!”
“你認識我?你到底是誰!”中田正治一口吐出嘴里的魚刺,咆哮的喊道,聲音依然尖銳。
佐藤美和子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冷然道:“還記得松田陣平嗎?”
松田陣平?!
中田正治覺得一陣熟悉,他應該是認識這個人的。
腦中畫面一閃,他想起一件數年前的往事,失聲喊道:“我想起來了,是那個蠢貨警察!”
他感到難以置信,“你竟然查得這么深?連數年前的爆炸案都查出來了?這不可能,絕不可能!當年的爆炸案,我一點破綻都沒有留下。”
“哼”佐藤美和子臉上露出冷漠的表情,“帶著你的疑惑,下地獄吧!”
瞄準,開槍。
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子彈擊出一條完美的氣流,正中心臟!
“呃”中田正治的痛呼只出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一擊斃命!連慘呼的機會都不給!
那邊,佐藤美和子開完槍的手,這個時候才開始顫抖起來。
從月影島麻生成實那里得到投毒者竟然是中田正治這個信息開始,她就一直在遲疑,一直在壓抑。
她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正不正確,但現在,隨著這發子彈的射出,她解脫了。
一束陽光透過木板的縫隙照射進來,剛好照在她臉上。淚水如水晶一般滴落,映射著夕陽的光芒。
滴在手背上,冰冰涼涼的當年那場爆炸案,松田陣平為了解救平民,在杯戶公園72號摩天輪的拆彈行動中犧牲 松田陣平的死,帶給了美和子不堪回首的悲痛記憶。她的手機里也一直存著松田去世前最后一刻用生命換來的提示和一句臨終前的表白——“其實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這種痛苦讓美和子難過不已,她發誓一定要親手抓捕當年的罪犯,為松田陣平報仇。
這已經成為她的一種執念,一個心結。
現在,心結,解開了 腦海中,那個久久不曾出現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了,這就對了將所有逍遙于法律之外的人,都抹殺殆盡。這,才是真正的執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