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大營之前,姬發深吸一口氣,暗暗給自己鼓勁,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
他之所以最后選擇奉命前來,更重要的是他在賭伯邑考的性情。
伯邑考仁孝之名并非是假的,這一點別人不清楚,他姬發做為伯邑考的兄弟又如何不知道自家這位兄長的性情究竟如何。
在姬發看來,伯邑考的仁孝對于西岐來說并沒有什么好處,如今西岐需要的是強硬的君主,而非是一位仁孝的君主。
奈何伯邑考的名分大位乃至影響力都不是他所能夠抗衡的,所以面對伯邑考繼承西伯候之位,他不管心中有什么樣的想法也只能咬牙認了。
邁出腳步,走進大營之中。
本以為迎接自己的可能是未知的命運,卻是不曾想剛進入大營便見伯邑考率領著一眾文武相迎。
微微一愣,姬發反應過來,本來一顆懸著的心也隨之落下。
既然伯邑考帶人相迎,那就說明伯邑考對他絕無惡意,不然的話就不會帶這么多的人前來見他了。
快步上前,姬發沖著伯邑考便是一禮道:“臣弟見過兄長。”
伯邑考上前一把拉住姬發的手道:“二弟不必拘禮,你我兄弟,何故如此見外。”
拉著姬發的手,在姬發頗為不解的目光當中走進了大帳之中。
姬發敏銳的感受到幾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順著那幾道目光看去,其中一人眉發須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聯想到他所收到的消息,姬發立刻就明白過來,此人十之八九便是姜子牙了。
至于說另外幾道目光的主人,一者是姬奭,一者是南宮適。
這兩人都是伯邑考的支持者,只是讓姬發感到不解的是,為什么兩人看他的目光那么古怪呢。
心中一緊,姬發不禁有些擔心起來,難道說他猜錯了不成,伯邑考召他前來真的是要對他不利嗎?
就在姬發心思轉動的時候,伯邑考神色一正,目光掃地在場一眾文武,這些文武差不多代表了西岐一方一半以上的文武重臣,若是能夠得到這些人的認可,那么便相當于得到了西岐的認可。
伯邑考深吸一口氣,環視眾人緩緩道:“諸位想來也知道,本候已經決定明日便同太師一同施展釘頭七箭書咒殺趙公明與那云霄,若是一切順利便罷,若然事有不順,本候身死,那么這西伯候之位便由二弟姬發承繼…”
“什么!”
姬發猛然之間抬頭看向伯邑考,就像是做夢一般,他難以置信的看著伯邑考,似乎是想要看伯邑考究竟是想要做什么,難道說是在試探自己不成?
然而伯邑考同他對視,眼中毫無試探之色,滿是真誠。
“兄長,你…”
姬發有些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釘頭七箭書又是什么,為什么伯邑考施展釘頭七箭書會做出這么壞的打算,甚至還將他從西岐招來以防備萬一。
伯邑考沖著姬發搖了搖頭,示意姬發不要多問,姬發只能閉上嘴巴。
而這會兒伯邑考看著一眾人道:“諸位可曾記下了嗎?”
面對伯邑考,一眾人沉默了一陣,并沒有什么動靜,而伯邑考冷哼一聲道:“怎么,本候還沒死呢,難道話就不算數了嗎?”
“我等不敢,我等謹遵侯爺之命。”
一眾文武連忙應聲答應下來。
擺了擺手示意一眾人退下去,而大帳之中剩下了姬發、姬奭、南宮適、姜子牙幾人。
這會兒伯邑考沖著姬發道:“二弟想來心中一定是有許多的不解吧,為兄這便給你解釋。”
隨著一番解釋下來,伯邑考總算是明白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知曉伯邑考要去拼命搏上一搏咒殺趙公明、云霄這等仙道強者,不知道為什么姬發心中竟然隱隱的生出幾分激動。
不過姬發連忙將心思壓下,看著伯邑考,臉上露出擔憂之色道:“兄長,此等兇險之事有豈能由兄長來做,不若…不若由我來吧。”
伯邑考深深的看了姬發一眼,緩緩搖了搖頭道:“我為西伯候,身負氣運,這事只能由我來做,你卻是做不得。”
先前陸壓道人已經說過,這釘頭七箭書非氣運磅礴之人不可施展,因此這人選幾乎就鎖定了他和姜子牙。
如果說其他人能夠替代的話,伯邑考絕對不會猶豫,關鍵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替代他啊。
拍了拍姬發的肩膀,伯邑考道:“二弟,若是我真的有什么不測,西岐便拜托你了。”
說著不理姬發如何反應,目光盯著姬奭還有南宮適二人道:“你們二人且緊記我之命令,不可違背。”
南宮適、姬奭對視一眼,微微一嘆,恭敬領命。
這會兒伯邑考向著姜子牙笑了笑道:“卻是讓太師見笑了。”
姜子牙捋著胡須微微笑道:“侯爺說笑了,此為人之常情也,更顯侯爺有人情味。”
神色一正,姜子牙看著伯邑考道:“若是侯爺已經拿定了主意,我們這便前去見陸壓道人。”
伯邑考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
沒有再去理會姬發、姬奭、南宮適等人,伯邑考一臉灑脫之色的同姜子牙出了大帳直奔著陸壓道人所在而去。
大帳之中,姬發看著伯邑考遠去的身影,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感嘆。
一直以來他總是認為伯邑考太過仁孝,缺少果決以及狠辣之心,如今看來,他是真的小瞧了自己這位大哥。
自己這位大哥的擔當遠遠超乎他的想象,以己度人,姬發不禁想如果說自己換在伯邑考的位子上的話,是否能夠做到伯邑考這般呢?
不知道為什么,姬發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不了解自己這位大哥。
一直到伯邑考的身影消失不見,姬發這才回神過來,而這會兒姬奭沖著姬發冷哼一聲道:“姬發,希望你不要忘記兄長對你的信任以及殷切期望。”
這邊伯邑考同姜子牙二人出了大帳奔著陸壓道人而來的時候,無論是燃燈道人等人還是陸壓道人皆感應到了二人的舉動。
大帳之中,一眾闡教眾人不禁露出欽佩之色,伯邑考竟有如此之決心,說實話真的是出乎他們的預料。
就連姜子牙,他們一直瞧不上的廢物,這會兒也一改先前的印象,對于姜子牙的觀感一下好了許多。
畢竟拜申公豹所賜,姜子牙的名聲在闡教當中那可真的不怎么樣,所以這些人在大軍之中對于姜子牙并沒有什么尊敬之意,哪怕姜子牙負責調度全軍兵馬,理論上對他們也有著一定的約束,可是沒有誰將姜子牙放在心上啊。
然而如今卻是不同,姜子牙以自己的舉動贏得了一眾人的認可。
陸壓所在大帳之中,陸道人忽然之間開口道:“既然來了便進來吧。”
隨著陸壓道人話音落下,伯邑考同姜子牙二人掀開簾布走進了大帳之中。
姜子牙沖著陸壓道人一禮道:“陸壓道長,姜尚同侯爺已然決定施法咒殺趙公明以及云霄二人,還請道長能夠相助我們。”
看著姜子牙以及伯邑考,陸壓道人神色一正道:“你們可是真的決定了嗎,要知道一旦失敗,你們二人十之八九是扛不住反噬的,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
伯邑考笑了笑道:“道長盡管布置法壇便是。”
陸壓道人聞言哈哈大笑道:“好,不曾想西伯候竟然有如此之豪情,既如此,本道人便助你們施法。”
釘頭七箭書的法壇其實并沒有那么復雜,只需一釘頭書以及弓箭、草人、兩盞燈火。
不過這次陸壓道人要一次詛咒兩人,那么這釘頭書便需要兩份。
好在釘頭七箭書于陸壓道人而言不過是一件寶物,最重要的是詛咒之法,所以陸壓道人完全可以復制一副釘頭書來。
兩座法壇很快便被筑起,看得出陸壓道人似乎也想借機好好地出一口惡氣,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將法壇給布置好。
當做好了一切,陸壓道人也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向著伯邑考、姜子牙二人道:“法壇已備好,還請兩位上來書符結以焚之,同時一日三拜,待得二十一日之后,便可拜去趙公明、云霄二人三魂七魄,介時以弓箭射之,定可取二人性命。”
雖然說時日長了一些,可是這釘頭七箭書如果事先沒有防備的話,中招之下自身根本就沒有一絲察覺,待到有所警覺之時已經晚了。
姜子牙、伯邑考二人上前,各自焚燒符結,然后沖著那法壇之上書著趙公明、云霄名諱的草人三拜。
就見二人拜下,原本擺放在法壇之上沒有絲毫異樣的草人微微一顫,就像是被拜動了一般。
看到這般異象,伯邑考、姜子牙二人不禁神色一震,這說明陸壓道人的秘法有效啊。
只不過拜下去的一瞬間,伯邑考還有姜子牙卻是敏銳的感受到冥冥之中自身氣運在瘋狂的流失。
氣運昌隆之輩倒也罷了,可是如果說是運氣不好的人的話,只怕就是那一拜所流失的氣運便足夠讓其當場身死道消了。
難怪非是氣運所鐘之人不可施展釘頭七箭書,實在是這釘頭七箭書的代價太大了,如果說不是其威力也非常驚人的話,恐怕也不至于會被陸壓道人視作壓箱底的手段之一。
這邊汜水關之中,自西岐大軍退去,接連兩三日,西岐一方便沒有什么動靜,這讓楚毅等人很是疑惑。
經過兩三天的歇息,大軍多多少少恢復了幾分戰斗力,這個時候如果西岐大軍來攻的話,恐怕就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千里眼、順風耳二人也跟在一旁,這會兒金大升沖著千里眼、順風耳道:“千里眼,快說說看,你們都聽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高明高覺兄弟二人實力雖不怎么樣,可是神通卻是無人可比,只要他們愿意的話,看清楚千里之外,聆聽千里之外的聲音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
如今二人盯著那西岐大營,尤其是千里眼掃視西岐大營,不放過任何一處可疑所在。
“咦!”
千里眼目光看過一處的時候不由的驚呼一聲,面帶訝異之色。
注意到千里眼的異樣,幾人不見看了過來,袁洪盯著千里眼道:“怎么樣,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高明目光收回,臉上帶著幾分不解之色道:“方才我觀西岐大營之中,似乎比之前日多了兩處祭壇。”
已經借助封神榜單恢復了過來的趙公明也在一旁,這會兒聞言不禁好奇的道:“多了兩處祭壇?難道說西岐一方眼見強攻奈何不得我們,便想要施展什么陰謀詭計不成?”
不得不說這次 難怪非是氣運所鐘之人不可施展釘頭七箭書,實在是這釘頭七箭書的代價太大了,如果說不是其威力也非常驚人的話,恐怕也不至于會被陸壓道人視作壓箱底的手段之一。
這邊汜水關之中,自西岐大軍退去,接連兩三日,西岐一方便沒有什么動靜,這讓楚毅等人很是疑惑。
經過兩三天的歇息,大軍多多少少恢復了幾分戰斗力,這個時候如果西岐大軍來攻的話,恐怕就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難怪非是氣運所鐘之人不可施展釘頭七箭書,實在是這釘頭七箭書的代價太大了,如果說不是其威力也非常驚人的話,恐怕也不至于會被陸壓道人視作壓箱底的手段之一。
這邊汜水關之中,自西岐大軍退去,接連兩三日,西岐一方便沒有什么動靜,這讓楚毅等人很是疑惑。
經過兩三天的歇息,大軍多多少少恢復了幾分戰斗力,這個時候如果西岐大軍來攻的話,恐怕就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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