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些守衛想不到的是自家國王竟然敗的那么快,不過是短短的不到一天的時間而已,都城竟然就那么的被攻破了。
當一隊精銳明軍士卒出現在國庫所在的時候,這些守衛著國庫的西班牙士卒卻是面面相覷。
面對那些試圖沖擊國庫的暴徒,這些士卒可以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但是面對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大明士卒的時候,一眾士卒卻是面面相覷,一臉的猶豫之色。
能夠被挑選出來守衛國庫,這些士卒都不是傻子,雖然說他們沒有接到消息,但是當看到這些大明士卒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就算是反應稍微遲鈍一些也能夠意識到,都城失守了,否則的話,大明士卒絕對不可能有機會出現在這里。
率領人馬奔著國庫而來的明軍將領只是看了對面的一眾士卒一眼,沖著身旁一人點了點頭。
就見一名西班牙官員走了出來,向著那些守衛國庫的士卒道:“諸位,陛下有旨,命令你們將國庫移交給大明將領看管。”
查理一世當然不可能下達這樣的命令,不用說這名官員便是被逼著過來的,當然如果這官員不怕死的話,就算是明軍逼迫,他也不可能會來這里。
做為國庫的管理官員之一,這些士卒對于這名官員并不陌生,可以說這名官員便是這些士卒的上級。
看到這名官員那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一眾士卒自然再清楚不過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是就算是清楚又能如何,他們難道說還能夠改變大局不成?
如今的局面很清楚,明人已然是占據了都城,就連國王都做了俘虜,單憑他們不過百多人的國庫守衛想要對抗大明大軍,想一想都不現實。
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見一名士卒上前一步,將手中的兵器丟在地上,緩緩道:“我愿尊王命。”
顯然這是在給自己的投降舉動尋找一個借口,不過這借口倒也不差,至少其他的士卒看到此人的舉動,也都放下了心中的顧慮,一個個的丟下了兵器選擇了投降。
順利的接掌了國庫,為首的將領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氣,雖然說對接管國庫很有信心,但是他也怕這些守護國庫的士卒不肯投降,不然的話必然會鬧出亂子來。
國庫重地,一旦出了什么亂子,豈不是顯得他這位將領很是無能嗎,如今能夠順利的接掌國庫,自然是沒有什么問題。
第二天,俞大猷、岳不群、焦元等人出現在國庫所在。
國庫落入大明掌握之中,俞大猷等人自然是非常好奇在這國庫當中到底有什么樣的寶物。
好歹也是一個海上強國的國庫啊,就像大明的國庫一樣,在那國庫當中可是存放著上億之多的金銀寶物。
所以說對于這西班牙王國的國庫到底有什么樣的寶物,眾人自然是非常的好奇。
厚實而又沉重的鐵門緩緩開啟,單單是這么兩扇巨大的鐵門恐怕也只有國家的力量才能夠鑄造出來。
這么兩扇鐵門,恐怕就是拿大炮來轟,幾炮下去都未必能夠將其轟穿。走進國庫當中,哪怕是事先已經有所預料,但是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為之驚嘆。
這國庫大半都修筑在地下,畢竟國庫當中存放的金銀寶物眾多,空間若是小了的話,怕是也容納不下。
就像大明一樣,國庫大半都修葺在地下,而西班牙王國的這一座國庫也是一樣,主體大半都在地下。
地下足足挖了差不多有兩層樓那么深,順著臺階而下,兩側則是洶洶燃燒的牛油蠟燭。
一般來說地下空間都會顯得非常的氣悶,但是俞大猷等人并沒有覺得有什么呼吸不暢,空氣反而是非常的清新,可見國庫的換氣系統做的非常好。
在錦衣衛還有東廠的人的引領之下,幾人首先進入的便是一座寬敞無比的空間當中。
走進這一處空間當中,頓時幾人眼睛不由的一瞇,就見他們面前,一堆堆的白花花的銀子壘成了小山一般,而在另外一邊則是一座由炫目的黃金所堆成的小山。
看著幾人高的金山銀山,縱然是俞大猷等人心志無比堅定,在這一瞬間都忍不住生出幾分將之占為己有的念頭來。
好在在場的一眾人都不是傻子,金山銀山雖好,關鍵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能夠占據的。
不提他們能不能夠占據這些金銀寶物,單單是他們之中錦衣衛、東廠的人從旁監視就足夠讓人熄了許多不該生出的念頭了。
深吸了一口氣,俞大猷穩住了心神,目光看向一名官員,這名官員便是負責統計國庫當中所存金銀寶物數量的。
注意到俞大猷的目光,那名官員上前一步,手中捧著一本賬簿,恭敬的將賬簿送到了俞大猷的面前道:“大帥,此乃我等統計此間金銀寶物所做的冊子。”
俞大猷接了過來,翻開那冊子,目光落在冊子上那一行數字上面,頓時眼睛一縮,便是以他的心性都忍不住手微微一抖,差點將手中的冊子給扔出去。
“嘶,怎么會如此之多!”
其他幾人注意到俞大猷的神色反應臉上不禁露出疑惑之色,他們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數字,竟然能夠讓俞大猷有這般的反應。
就好比林平之,帶著幾分笑意道:“林某倒是很好奇,這國庫當中到底有多少的金銀寶物,能夠令俞大人這般失態。”
俞大猷絲毫不在意林平之的取笑,定了定心神的同時順手將那冊子遞給了林平之道:“冊子在此,林大人不妨自己看一看。”
林平之沒有客氣,自俞大猷手中接過冊子,目光一掃,就如同俞大猷一般,眼睛一縮,手微微一抖,禁不住吐出一口濁氣道:“果然不愧是海上強國啊。”
焦元、岳不群均是好奇的看了過來,可是當他們看到那冊子上明明白白寫著的數字的時候,幾人皆是忍不住心中一顫。
“白銀一億一千萬兩,黃金一千二百萬兩,玉石、珠寶五百余箱…”
倒也怪不得焦元、岳不群等人這么的吃驚了,要知道他們這么一路而來,這路上所滅掉的國家可不是一個兩個,搜刮的國庫也不下數十個之多了。
可是那些小國的國庫當中多者能夠搜刮出一兩千萬兩的紋銀,少的也只有區區幾十萬兩,然而像西班牙王國這般,國庫當中一下子搜出這么都的金銀來還真的是夠驚人的。
先前他們已經是從國王的寶庫當中搜刮出了幾千萬兩的金銀寶物,如今國庫當中竟然搜出了這么多的金銀寶物,加起來的話,其價值已經是超出了兩億兩的白銀之多。
如此可怕的數量,就算是大明國庫當中都沒有這么多的金銀寶物啊。
捋著胡須,焦元臉上滿室激動的神色顫聲道:“果然不愧是海上第一強國啊,單單是這國庫就將其他的國家甩出幾條街去。”
岳不群緩緩點頭道:“其實冷靜下來想一想的話,國庫當中有這么多的金銀寶物也不稀奇,不要忘了,西班牙縱橫海上無敵數十年之久,腳步幾乎遍布全球,在這數十年之間,不知道有多少的財富被其遍布世界各處的艦隊運回了西班牙。”
如此積攢下來,國庫當中自然是堆滿了金山銀山以及眾多的寶物。
很快焦元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看的俞大猷幾人頗為不解,難道說繳獲了如此之多的財富,不該高興才是嗎?為什么焦元卻是一臉的為難之色呢?
林平之看著焦元道:“焦元大人,你這是…”
焦元微微一嘆,指著那如同小山一般的金山銀山以及那一個個的裝滿了寶石、玉器的箱子道:“我在發愁如何將這些財物運轉會大明去。”
大家看了看那些金銀珠寶,再想一想西班牙距離大明遠隔萬里之遙,皆是一愣。
單憑大船的話,說實話想要運轉他們此番所收獲的金銀寶物,恐怕沒有上百艘大船都別想成功的將這些金銀寶物運走。
更重要的是如今他們也不過是剛剛完成了對國王寶庫以及王國國庫的搜刮,要知道在托萊多城中,那可是聚集了西班牙王國的諸多貴族。
國王或許是西班牙最為富裕的一位,可是也不要小覷了這些依附在西班牙王國身上的貴族們,這些貴族做為西班牙的上層統治著,掌控著西班牙幾乎九成的財富。
任何一位貴族,只要不是那種敗家子的性子,恐怕都會積攢下一筆龐大的財富。
一旦對這些貴族動手的話,就算是俞大猷、焦元他們都不敢去估算到底能夠從這些貴族身上搜刮出多少的金銀財物、
畢竟許多的貴族前身都是西班牙諸多艦隊的將領或者總督之類,這些人駕馭著戰艦縱橫四方,劫掠而來的財富一部分進了國王的私庫還有國庫,但是至少一大半落入到了這些貴族手中。
反正按照俞大猷他們估算,真的要是將這些貴族給抄個底朝天的話,到時候所能夠搜刮出來的財富未必會少于國王私庫以及國庫所搜刮的財富。
占據托萊多城的第十五日,大明完成了對整個都城的劫掠,準確的說應該是掘地三尺的搜刮。
單單是為了將搜刮出來的財物運出托萊多城,足足數千士卒從早上到晚上,愣是運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
事后統計,馬車足足出動了有上千次之多,為了護送那足足近千輛的馬車,俞大猷足足派出了有五千人的隊伍護送。
直布羅陀海峽一戰,托萊多一戰,大明輕松的便覆滅了西班牙王國,消息一經傳出,頓時轟動了整個西方世界。
再怎么說西班牙如今也是處在巔峰狀態,后來將之取而代之的日不落帝國也正在默默的積蓄實力,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將西班牙給踩下去。
可是沒有等到他們動手呢,大明卻是給西方各國帶來了極其深刻的震撼以及印象。
明人來了!
如果說以往西方諸多對于大明的認知更多的是停留在傳說當中,可是如今大明艦隊跨海而來,直接便到了他們眼皮子下面。
不知多少人在得到消息的時候忍不住為之震撼,驚嘆于大明的戰力,同時也禁不住生出一種莫大危機感來。
就連西班牙都不是大明的對手,那么又有何人會是明人的對手呢。
不過俞大猷等人卻是不管這些,他們這會兒卻是率領著大軍橫掃整個地中海沿岸諸國。
有上百戰艦做為后盾,可以想象得出,當大明艦隊進入地中海之后,就如同一頭兇獸一頭扎進了羊群當中一般,地中海沿岸諸國一下子陷入到了慌亂當中。
皇城之外,一片平坦之地,黑壓壓的一片人影正在如火如荼的忙碌著,大眼望去,只是那黑壓壓的一片人影便大致可以看出,這些人數量恐怕不下萬余。
足足兩萬多的精壯勞力正用心的修建祭天天壇,動用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卻是為了建造一座祭天天壇,如果說這不是天子的旨意的話,滿朝文武恐怕都不答應。
當然更重要的是,修建祭天天壇并非是抓勞役,反而是以募公的形式來。
這些年當中,但凡是朝廷開建大型的項目的話,朝廷便是以給付銀錢的方式來招募青壯勞力,雖然說沒有徹底的廢除勞役制度,可是朝廷屢屢以招募的形式來,也差不多算是變相的廢除了勞役。
無償勞役對比有償做工,干活的氛圍都不同,偌大的工地之上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雖然說人數眾多,但是卻井然有序。
這么一座祭天天壇絕非一日兩日之功,從開工到現在已經差不多過去了有幾個月的時間,在投入了數萬人的情況下,也不過是剛剛修建了一半左右。
即便是如此,哪怕是在京師之中登高望遠,向著東方瞭望已然可以看到一座龐然大物正在拔地而起,幾乎一天一個模樣。
百丈高的祭壇如果換算一下的話,差不多就是三百多米高。
如此的高度若是放在現代社會的話也不多見,更何況還是大明時代,這么一座高聳入云的祭壇一點點的成型,幾乎成了一處景點。
京城之中不少百姓甚至跑來遠遠的觀望,指著那差不多有一百多米高的祭壇議論紛紛。
京城之中超過十丈的建筑幾乎尋不到,更不要說是數十丈的祭壇了。
為了堆砌出這么一座祭壇,源源不斷的黃土從遠處運來,為此工部更是在皇城之外取土之地做了一個規劃,愣是規劃處一處大湖出來。
畢竟想要將祭壇堆砌出來,其他不說,單單是所需的黃土都不是一個小數字,就算是開挖一座湖所取出的泥土都未必足夠。
高數十丈的祭壇如今已然有了幾分龐然之景象,任何看到這生生由人力所修葺出來的祭壇都會不由自主的生出無限的驚駭。
此時在幾道身影的陪同下,一人正站在遠處的涼亭當中,打量著那正在建造當中的祭壇,四周隱約可見一道道的身影將涼亭保護起來。
白發蒼蒼的陳鼎這會兒正兢兢業業的向著背對他,盯著祭壇看的朱厚照匯報修葺祭壇的進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