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中則、令狐沖等人一動,自然是引得不少人矚目,畢竟這會兒迫于岳不群之威勢,幾乎沒有人敢動彈,生怕被岳不群給盯上。
大家看到是華山一眾人,皆是下意識的向著岳不群看了過來。
岳不群目光掃過寧中則、令狐沖等人,目光一斂,微微轉過身去,沉聲喝道:“將嵩山派謀逆之人帶上,我們走!”
岳不群這般反應,所有人皆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眼睜睜的看著嵩山派弟子包括丁勉、陸柏等人被錦衣衛帶走,只是一想到先前岳不群同丁勉他們所說過的話,大家都知道這一次嵩山派只怕是有難了。
其他不說,就是岳不群錦衣衛千戶的身份,只需要一道密折呈上去,嵩山派就算是沒有造反的心思,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最重要的是,嵩山派罪證確鑿啊,丁勉、陸柏他們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滅朝廷敕封參將滿門上下。
如果說是悄悄的做,那倒也罷了,就算是地方官員心知肚明,也不會為此而大動干戈。
誰讓嵩山派運氣不好,一下子撞上了岳不群這位錦衣衛千戶了呢。
反正沒有誰看好嵩山派,青城派被滅門的消息如今在江湖之上傳的可謂是沸沸揚揚,讓無數江湖中人深刻的意識到朝廷終究是朝廷,以往不過是對他們的一些肆意妄為沒有在意罷了。
一旦朝廷認真了,說滅門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嵩山派或許實力比青城派要強一些,但是就算是再強也絕對不可能同朝廷對抗啊。
真如岳不群所言,到時候奏請朝廷派遣兵馬,不用太多,或許只需要一兩千精銳就能夠輕松踏平嵩山派了。
一眾江湖眾人在目送岳不群押著丁勉、陸柏等嵩山派眾人離去,一個個的呼嘯散去。
對于他們而言,這一天的經歷實在是太刺激了,先是劉正風被朝廷敕封為參將,接著又爆出劉正風同魔教妖人勾結,嵩山派欲滅了劉府上下,結果岳不群出現,關鍵岳不群竟然還是錦衣衛千戶。
丁勉、陸柏等人被岳不群派人拿下,甚至準備奏請朝廷派大軍平了嵩山派。
隨著這些江湖中人離開衡山城,短短時間內消息便一下子傳開了,可以說偌大的江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些消息傳播速度還是相當之快的。
這邊岳不群剛剛將嵩山派的罪狀整理好并且由丁勉、陸柏還有那幾名嵩山派弟子畫押之后派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師,而消息卻是已經傳遍了整個江湖。
嵩山派 左冷禪目送李士實、王儒等人下山而去,直到李士實等人下山,左冷禪都沒有給李士實他們一個準確的答復。
左冷禪何等人,他的確是可以稱得上是野心勃勃,但是也深知牽扯到這等謀逆之事當中兇險太大,一個不小心的話,偌大的嵩山派就可能因為他的決斷而就此煙消云散。
所以說左冷禪沒有直接拒絕,卻也沒有給一個準確的答復。
立于左冷禪身旁,費彬臉上帶著幾分憂色道:“掌門師兄,就這么不給一個答復,會不會…”
左冷禪微微搖了搖頭道:“如果說那寧王只有這么點心胸的話,那他也成不了事,我嵩山派不答應他,倒也避過了一劫,若然寧王心胸開闊,將來他大業在望之際,我嵩山派舉派相投,雖沒有元從之功,至少也能沾上幾分功績。”
左冷禪行事素來謀定而后動,雖然說行事果決狠辣,但是這一次,左冷禪卻是猶豫了。
不是性子變了,而是關系重大,若然只有他一人的話,他自然可以不管不顧,但是這可是關系到嵩山派上百年傳承以及數百弟子的生死存亡。
直到李士實、王儒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左冷禪才回轉。
剛剛回到山門之中,就見負責嵩山派消息的心腹弟子正捧著一個細小的竹筒而來道:“掌門,飛鴿傳書!”
左冷禪不由一驚,因為能夠傳訊的信鴿極難培養,所以飛鴿傳書一般情況下除非是關系重大,十萬火急之事,否則的話是不會動用那些珍貴的飛鴿的。
“難道說金盆洗手大會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左冷禪唯一所能夠想到的自然就是金盆洗手大會了,也只有這件事情出了什么意外才值得動用飛鴿傳書。
深吸一口氣,左冷禪接過細小的竹筒,打開竹筒,取出一張卷在一起的心智,輕輕展開,就見信紙上密密麻麻的權勢小字。
看著信函的內容,左冷禪神色漸漸變得鐵青無比,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猛然之間左冷禪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之上,口中怒喝一聲:“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嘩啦一聲,就見那茶幾瞬間化作齏粉。
坐在一旁的費彬卻是被左冷禪突然的暴怒給嚇了一跳,一臉愕然之色看著左冷禪。顯然是沒想到左冷禪竟然會如此之震怒。
同時費彬也好奇的看向左冷禪手中那一張信紙,到底是什么消息,竟然會讓左冷禪如此憤怒呢。
要知道他跟在左冷禪身邊這么多年,可以說像這般震怒的時候,也就只有那么一兩次而已,差不多已經有近十年之久沒有見過左冷禪發這么大的火了,就算是費彬都禁不住深吸一口氣看向左冷禪道:“掌門師兄,你…”
左冷禪一邊努力的壓下怒火,一邊將那信函遞給費彬道:“師弟你也看一看吧。”
接過那信紙,費彬看到信紙之上的內容的時候不由的一驚,額頭之上甚至有細密的汗珠滲出,顫聲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信函之中原原本本的講述了金盆洗手大會之上所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最后提及岳不群有奏請朝廷派遣兵馬踏平嵩山派的意思。
左冷禪咬牙切齒道:“岳不群啊岳不群,左某還真的是小瞧了你了,不曾想你竟然玩了這么一手,真的是好算計啊,金蟬脫殼,推自己弟子上位,而自己卻是投靠朝廷,成為掌握大權的錦衣衛千戶,這份心機,左某不如你…”
顯然左冷禪是誤會了,或者說左冷禪下意識的認為岳不群是主動讓位給令狐沖。很明顯左冷禪并不清楚其中內情。
不過不管如何,此番岳不群壞了他的好事,如果說僅僅是如此那倒也罷了,關鍵是岳不群竟然擺明了不肯放過他們嵩山派,甚至還有借機一舉覆滅他們嵩山派的打算。
一直以來左冷禪都將岳不群視作合并五岳劍派的心腹大患,他卻是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嵩山派之生死竟然會掌握在岳不群的手中。
這會兒左冷禪就算是再怎么的震驚也無法平復內心之中的波瀾,實在是一場關系嵩山派生死之危機即將到來。
費彬握緊了拳頭抬頭看著左冷禪道:“師兄,我們不若也學岳不群一般投靠朝廷,到時候混個一官半職,或許就能夠保下我們嵩山派了。”
左冷禪聞言不禁搖了搖頭道:“遲了,若是早些的話,或許可以投靠朝廷,但是金盆洗手大會之上,丁勉、陸柏兩位師弟針對劉正風下手,可以說我們嵩山派在朝廷那里已經成了亂臣賊子一樣的存在,就算是這個時候我們想要投靠朝廷,也不會為朝廷所接納。”
費彬頓時有些慌了,他想到了被朝廷一日之間所覆滅的青城派,他們嵩山派雖然強,可是再強又能如何,朝廷隨便就能夠滅了青城派,他們嵩山派還不是一樣,只要朝廷大軍到來,嵩山派最多就是死的更慘烈一些罷了,終究是難逃覆滅之大劫。
“這可怎么辦是好,天殺的劉正風,金盆洗手也就罷了,怎么偏偏就花費巨資買了那么一個參將的虛銜。還有那岳不群,好好的華山派掌門不去做,竟然甘愿去做朝廷之鷹犬。”
坐在那里,左冷禪漸漸的冷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冷冷的道:“為今之計,我們嵩山派投靠朝廷是不可能了,想要自救的話,那么只有一個辦法!”
費彬都已經絕望了,陡然之間聽到左冷禪說還有辦法不由的眼睛一亮,盯著左冷禪急切道:“師兄快說,究竟還有什么辦法?”
左冷禪緩緩道:“寧王!”
費彬下意識道:“寧王?”
猛然之間回神過來,費彬似乎是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興奮無比的擊掌贊嘆道:“師兄說的是,既然投靠不了朝廷,我們便投靠寧王便是了!”
說著費彬豁然起身向著左冷禪道:“師兄,這會兒寧王使者怕是尚未下山,待師弟親自前去將他們請回來!”
眼睛一瞇,左冷禪道:“我與你一同前去!”
山道之上,王儒一邊同李士實下山一邊帶著幾分不滿道:“這左冷禪真是不識抬舉,殿下這般有誠意,他竟然猶豫不定,連個準話都不給我們,早知如此的話,本將軍就不在王爺面前舉薦了。”
反倒是李士實一臉笑意的看著王儒道:“王將軍,這左冷禪若是一下子就答應的話,那他也坐不穩這一派之主的位子了,以李某觀之,這左冷禪的確是一個梟雄人物,若是王爺能夠得其相助的話,必然于王爺大業助益良多,待我們回返之時,再來拜訪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說動此人歸附王爺麾下,為王爺所用才是。”
王儒沒想到李士實竟然對左冷禪這般推崇,撇了撇嘴道:“先生再怎么推崇于他,只可惜左冷禪根本就不愿意歸附王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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