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社會性死亡的一刻
“賭，百害無一利，只會讓普通人抱有不切實際的暴富幻想不勞而獲外，更多的就是讓人家破人亡。”
周遠文的話讓龍四一怔，他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那你為什么還去賭？”
他不禁問道：“既然你對賭成見這么大，應該十分厭惡它才對。”
“我去賭是為了破案，不是為了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再者說來，該讓人厭惡的不應該是那些抱著這樣念頭的人么？”
周遠文無奈的看著龍四道：“就好比千術一樣，我和你學千術既是因為答應了你的，說到做到，另外一個就是我覺得千術很酷。”
就好比看魔術一樣，在臺下的人就算知道魔術都是騙人的，但并不妨礙人們震驚于結果。
還有一點周遠文沒說，他想圓一下童年沒有完成的夢想。
男兒至死是少年吶。
“好吧，我還以為…”
搖了搖頭，龍四一句話講到一半又停下，頓了頓道：“周先生，你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讓我感到驚訝。”
“咱們言歸正傳吧，我先和你說一下學習千術的基本要求。”
“這一行最講究的是天賦，其次的話就是要膽大、心細、手快。”
“所有人都知道出千在賭桌上是不允許的，但誰都想出千來贏得一場賭局。這個時候如果心有顧慮，勢必會影響你出千的動作，所以在出千的過程中，你一定要忘記自己是在出千。”
騙人的最高境界就是騙自己…周遠文心道這個我懂。
“心細便是要學會觀察賭桌上的每個人的狀態，分析出他們會出怎樣的牌，以便我們做出正確的對策。需要你動用千術的時候無外乎兩點，一是你的牌不好，二就是對面也是個高手。”
“這個時候揣測對手的心里就十分重要。”
“還有最后一點就不必說了，手不夠快，那你的手就保不住。”
龍四手中出現一副撲克牌，非常順滑的將它打開成扇形對著周遠文道：“另外，一個千門高手，他一定也是個內力高手。”
“不然的話這是無法瞞過別人的眼睛的。”
周遠文將龍四的話記在心里。
“接下來，我給你演示一招我的絕技，你仔細看，第一遍我不會教你，看你自己能領悟多少。”
周遠文點點頭，他知道這是龍四在考驗他的天賦。
和周遠文相對而坐，龍四將手中的撲克鋪開。
“第一招，黑馬過林。”
在龍四手上，拿著一張黑桃K。
周遠文雙目緊盯著龍四，精神集中。
50的精神力讓周遠文的精神力量遠超常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狀態下運用特異功能，他眼前的世界隱隱間有了不一樣的地方。
在他眼中，龍四的動作變的很慢，好像時間被放慢了數倍，整個過程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如何？”
晃了晃手中變成黑桃A的紙牌，龍四笑著問道：“黑馬過林看似簡單，但其實最考驗一個千術高手的基本功，當今賭壇上也只有寥寥幾人會這一招。”
“當年我學這一招也是不眠不休用了一天半的時間才勉強學會。”
“你不懂千術，能看懂個三成就已經很不錯了。”
閉上眼睛，周遠文腦子里一遍遍的回放剛才看的一幕。
片刻后他睜開眼睛。
“四爺，讓我試一下。”
將龍四身前的牌拿在手中，周遠文從中抽出一張。
幾秒之后，龍四嘴巴微張，不可思議的看著周遠文手里的黑桃A。
“你只看了一遍就學會了？”
“四爺剛才你說什么，你用了多長時間？”
周遠文轉頭笑著問道。
打臉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龍四神情復雜無比。
據他所知，學這一招最快的是他的徒弟沈勝天，可也用了將近一天時間。
他們都是千門中跺跺腳就能掀起風云的人物。
更多的人是一輩子都掌握不到這個竅門。
只可惜他因為和沈勝天意見相悖，師徒情分早在十年前就結束了。
“如果勝天的想法和周遠文一樣，那我們兩人早就可以稱霸整個賭壇了。”
看著周遠文，龍四心中未免又是可惜。
沈勝天喜歡賭，但是他覺得有些千術不能學，過于陰險歹毒。
周遠文覺得任何東西都只是一種輔助手段，只看用的人，這一點和龍四一樣，但偏偏他對賭沒有絲毫的興趣。
龍四看過了無數的人，學會千術后都迫不及待的進了賭場，想一夜暴富。
但短短幾分鐘就學會了黑馬過林這頂尖千術，周遠文沒有表現出什么貪婪的神情，有的只是一種好奇心得到滿足的模樣，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他心愛的玩具。
“接下來，我教你靈犀一指。”
放下思緒，龍四專心扮演起老師的角色。
隨后的時間，龍四再次見識了周遠文的天賦到底有多可怕。
他會的諸多爆炸招里，學的最慢的一個周遠文也不過只用了一個多小時就學會了。
而且他認為最難學的千門幻術，甚至都沒等他教，只是說了個名字周遠文就自行領悟出來。
有超強的精神力，周遠文可以清晰的察覺到龍四在施展千術時的運氣路徑和動作。
而經過系統的改造，周遠文對自己身體的控制達到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地步，所以學習千術根本就是毫無壓力。
所謂的千術，周遠文覺得更像是一門如何運轉內力的武功。
三天時間，周遠文將撲克、骰子、牌九等常見的賭具千術學了個遍。
在這過程中，龍四沒有半點藏私。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光明磊落，就像他經常說的一句話，贏就是贏，輸就是輸。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你成為我的敵人，或許一夜之間就能將我的一切給奪走。”
最后一門千術教給周遠文后，龍四發出這樣的感慨：“你真的不想拜我為師，如果我們聯手，滬上就是我們的。”
“再說吧…”
打了個哈哈，周遠文敷衍過去。
這三天時間，龍四不止一次的說過讓周遠文成為他正式的徒弟，不過都被周遠文以他們已經有了師徒之實，沒必要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形式而搪塞過去。
歷經風浪無數的龍四自然明白周遠文的意思，這讓他大呼可惜。
“能教你的我已經都教了，剩下的就是看你自已融會貫通，接下來的幾天用不用在賭場試驗一下？”
“算了，我怕一個忍不住將四爺你的賭場給贏了回去。”
周遠文開玩笑似的拒絕。
“我和巡捕房請了半個月的假，剩下這幾天我想放松放松，等約定時間到了我會來四海賭場。”
從四海賭場出來，謝絕了龍四讓司機送他的好意，周遠文優哉優哉的腿走回自己家。
在這路上，他順便買了些吃的，以及一身行頭還有唱片。
回到房間中，將東西放下，周遠文就迫不及待的將唱片放在了唱片機中。
他沒找到賭神高進的進場音樂，只能退而其次，選了一首意境差不多的歌。
將頭發梳成賭神模樣，一身風衣穿在身上，皮鞋擦得光亮，倒映出他的那張帥氣的臉都不成問題。
一切都準備好，周遠文深吸了一口氣。
“來了來了，激動人心的時刻要到了。”
周遠文興奮的搓了搓手。
當…當叮當…
音樂一響，周遠文大步從臥室內走出，高大的身材配上此時的氣勢，宛如賭神從屏幕上走出來。
兩道氣機迸發，將房間的門打開。
從懷里拿出一片巧克力，周遠文張嘴準備吃下。
也就在此時，他和一雙漂亮好看的鳳目對視。
拿著巧克力的手停滯在半空，周遠文大腦當機了。
外面…怎么會有人…
這一刻，社會性死亡的周遠文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鉆進去。
好他娘的…尷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