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諸位天才,都和貧道有緣啊
要說諸子百家最名不副實之人，本世界的人氣王蓋聶衛莊首當其沖。
這里就有人要問了，諸子百家最差勁的傳人，不應該是燕丹么？
辣雞！呸！
呂云澄不屑評價這貨！
燕丹練的是墨家武功，還曾經當過墨家巨子，但如果把他算做墨家傳人，墨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非碎成粉末不可！
縱橫家創始人王詡，也就是初代鬼谷子，學識主要在四個方面：
一曰數學，日星象緯，在其掌中，占往察來，言無不驗；
二曰兵學，六韜三略，變化無窮，布陣行兵，變幻莫測；
三曰言學，廣記多聞，明理審勢，出辭吐辯，萬口莫當；
四曰出世，修真養性，形神俱妙，超乎萬有，體合自然。
昔日的縱橫家傳人，不管是孫臏龐涓，還是蘇秦張儀，都是眼觀天地、俯查八方的人物。
蓋聶衛莊呢？
除了縱橫家的武功，他們似乎什么都沒有繼承。
不管是帶兵打仗，還是作為說客，都是大大的不合格。
后面的劇情中，衛莊會殺掉姬無夜，成為韓國的大將軍，然后韓國就被秦國滅了，流沙成了殺手組織，還特么是受秦國雇傭的殺手組織。
從縱橫家的角度來看，衛莊是舍本逐末、離經叛道。
但從呂云澄的角度來看，衛莊是非常優秀的弟子。
如果衛莊愿意離開縱橫家，呂云澄不僅會收他為徒，還會把從未外傳的淚痕劍法傳授于他。
呂云澄的弟子中，寇仲徐子陵并未繼承劍法，只繼承了九陰九陽。
獨孤鳳繼承白云、紫微二劍，宋師道繼承削香、湛盧二劍，淚痕、魚腸無有傳授。
相對而言，獨孤鳳更喜歡白云劍法，宋師道更喜歡削香劍法。
目前沒有合格繼承人的，應該是淚痕、魚腸、紫微、湛盧四把劍。
魚腸劍法不打算外傳，湛盧劍法留在了儒家，日后張良去求學，闖出“齊魯三杰”名號，自然會習得湛瀘劍法。
而紫微劍法，呂云澄打算傳授給紫女。
不僅因為名字中都有一個“紫”，還因為紫女本就使用軟劍，性格詭秘多變，和紫薇軟劍最是契合。
日后再找機會提前收走曉夢，把先天破體無形劍氣、天衍劍法之類的傳下去，自己這一身所學，就都有了傳人。
至于弄玉，可以“代妻收徒”，替石青璇收一個弟子。
如果衛莊不愿意拜師，那也無所謂。
把紅蓮公主培養成絕頂高手，等衛莊打不過自家媳婦，就知道有師父的好處了。
鬼谷子生氣，那就更好了，正愁找不著你呢！
鬼谷老頭，你這兩個弟子，都和貧道有緣啊！
衛莊哪知呂云澄的想法，只是聽到“橫劍術”，誤以為呂云澄要考驗他的武功。
雖然自知不敵呂云澄，但想要讓他主動退避，那也絕不可能。
“傳聞呂宗主以道家劍法戰北冥子，以儒家劍法戰伏念，卻不知是否也精通縱橫家的劍法？”
“如果你非要堅持的話，我還真就略懂一點。”
呂云澄確實會縱橫家的武藝，不是從蓋聶那里領悟到的縱劍術，而是來自于岳父石之軒。
石之軒出身魔門花間、補天二派，補天閣學的是刺客武藝，花間派則是縱橫家的傳承。
若論對于縱橫家的理解，莫說是攪得草原天翻地覆的石之軒，即便是侯希白，都要勝過蓋聶衛莊不止一籌。
“鏘！”
衛莊拔出了鯊齒劍，冷厲的說道：“那就請呂宗主指教了！”
話音未落，鯊齒劍已經劃過一條半月弧線，斬向呂云澄的胸腹。
不同于清淡樸素的蓋聶，衛莊的劍法和他的人一樣，狂如風、猛如浪、氣勢震天、殺氣騰騰、快如閃電、變化多端、招招致命，不給對手一絲喘氣的機會。
衛莊崇尚進攻，不管面對什么樣的敵人，都會主動搶攻，力求占到先手。
清幽的小院瞬間變得殺氣騰騰，好似有一條深海大白鯊飛沖到了半空，圍繞著呂云澄奮力撕咬。
尖牙利齒，磨牙吮血。
鯊齒劍一側鋒刃，切金斷玉、削鐵如泥，一側鋸齒，專破護體罡氣，亦可斷諸般寶劍。
配合衛莊強猛無比的劍術，當真是無堅不摧、所向披靡。
沒有人比衛莊更適合鯊齒，也沒有劍比鯊齒更適合衛莊，劍與兵主相互成就，相輔相成，人劍合一！
見到衛莊強猛的劍法，哪怕是最為熟悉的紫女，也感覺到了震驚。
這是紫女認識衛莊以來，首次見到衛莊如此的認真，如此的傾盡全力。
更讓眾人感到震驚的，是不管衛莊的劍術如何狂、如何猛、如何強，呂云澄只憑食中二指，便能破盡他的招式。
呂云澄的招式并不強猛，也不華麗，而是借力發力，順勢而為，全無半招硬拼。
蘇秦張儀用得著上陣殺敵么？
當然用不著！
他們要做的是分析局勢，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論點來說服別人，借別人的力完成自己的目標。
不管是合縱還是連橫，都是借力發力、順勢而為。
以攻對攻，以強對強，莫說是縱橫家，連兵家都不會如此。
哪怕是西楚霸王，沖鋒陷陣的時候，也是會動腦子的！
韓非不會武功，眼力卻非同小可，他看得出來，呂云澄用的既不是縱劍術，也不是橫劍術，但的的確確是縱橫家的武藝。
哪怕孫臏、龐涓、蘇秦、張儀看了，也絕不會否認這一點！
相比于蓋聶的縱、衛莊的橫，呂云澄用的招式，那才是真正的縱橫捭闔，揮灑自如。
韓非都能看出來，親自交手的衛莊自然也能看出來。
兩根虛浮無力的手指，卻好似張儀那條三寸不爛之舌，把他攻出的勁力盡數“說服”，反過來破他的強招。
又像是以天地為棋盤的執棋人，在棋盤之上布局落子，不管是自己的棋子，還是別人的棋子，都是他的“勢”。
順水推舟，借勢而為。
交手六七十招，呂云澄身子幾乎沒有動過，甚至連真氣都沒有催動多少，衛莊卻已經累的氣喘吁吁，額頭流下了汗水。
韓非道：“我猜衛莊兄的內心一定很不好受。”
紫女道：“為什么？”
韓非道：“因為相比于衛莊兄，呂宗主更像是縱橫門人，而衛莊兄，雖然用的是縱橫家劍術，表現出來的卻是游俠兒風范。”
紫女道：“雖然你的智慧很高深，推理很厲害，但是對于武功，你還是不夠了解。”
“我說的不對么？”
“當然不對，衛莊現在已經不是游俠兒風范，而是快要變成莽夫了，不過換做是我，面對這樣的對手，怕也會變為莽夫。”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紫女的武功雖然不如衛莊，但作為旁觀者，把衛莊的狀態看的一清二楚。
衛莊現在畢竟年輕，除了三年前面對黑白玄翦，還從未吃過如此大的虧，不免有些心浮氣躁，進攻雖然越發迅捷，破綻也變得更多。
聽到紫女的提醒，衛莊沒有任何改變，攻擊甚至更加強猛，讓呂云澄可以更加方便的借力。
斗到九十九招，衛莊眼中的浮躁盡數消除，狂暴無倫的劍氣匯聚于一體，瞬間刺向呂云澄周身四處要害。
橫貫四方！
這一招雖然不是橫劍術中最強的，卻是綜合所有條件，做出的最佳選擇。
衛莊想要看看，面對這絕強的一招，呂云澄還能如何借力。
卻見呂云澄豎起的劍指猛地彎曲收回，隨即輕輕一彈，彈出一道快如閃電的劍氣，先一步點中了他的手腕神門穴。
神門穴受制，手腕酸軟無力，鯊齒劍雖然沒有掉落，這招“橫貫四方”，卻再也發不出來了！
“說客不止要有舌頭，還要會一些手段，不用很多，也不用很強，只需要找準最重要的位置，輕輕一觸，便可以達成目的。”
“多謝呂宗主提點，日后若有所成，還會再來找呂宗主請教。”
衛莊收起鯊齒劍，轉身就要離開。
呂云澄道：“別忙著走，還是先來聽琴吧，雖然你不一定是知音人，但你應該明白，這個狀態的你，并不安全。”
“我剛才輸了。”
“你覺得你能贏么？”
“不知我哪一劍，算得上是合格？”
“最后一劍，如果沒有這最后一劍，我很難把你和縱橫家聯系到一起。”
紫女趕忙打了個圓場：“好了好了，都已經打完了，咱們還是來聽琴吧。”
后院花園，分賓主落座，呂云澄點了一爐龍涎香，對弄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弄玉做了兩個深呼吸，調整到了最好的狀態。
強大如衛莊，都不是呂云澄的對手，她又能如何？
與其胡思亂想，不如安心撫琴。
若是能討得呂云澄歡心，就能借助這位絕代高人的手，找到自己的父母。
隨著弄玉的纖纖玉指在琴弦上撥弄，花園內頓時響起了能讓百鳥為之動容的悅耳琴聲。
弄玉的琴聲中蘊含著百靈鳥一般的靈性，歡快中透著活力，活力中透著愉悅，讓人只覺得見到了江南春日，草長鶯飛，技藝之高深，絕不在尚秀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