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還沒有最終突破,但領悟了更高層次的境界,戰力甚至已經超越了祝玉妍。
區區一個長叔謀,在她眼中只是和商秀珣炫耀武力的工具。
以刀代劍,用出清風十三式中的“回風舞雪”,并以此招擊殺長叔謀,即便是呂云澄手把手傳授的商秀珣,也做不到這一點。
商秀珣早就已經擺正心態,從不在武功方面和婠婠做任何爭辯。
不咸不淡的堵了一句,兩人繼續去逛下一家。
至于長叔謀的尸體,被王世充的手下快速處理好,放在一口薄棺里面,送到了曲傲那里。
曲傲有一個兒子,三個弟子,弟子中以長叔謀最為優秀。
看到長叔謀的尸體,本應該怒火沖天,恨不得把呂云澄撕成粉碎,現在卻想要逃跑。
長叔謀練成了“暴潮八折”,已經開始修行“凝真九變”,即便是他,至少也需要二十招才能擊敗長叔謀。
想要擊殺長叔謀,至少也需要三四十招。
就算長叔謀心中大意,沒有全力出手,想要一招抹了長叔謀的脖子,實力也深不可測。
自家人知自家事,不管嘴上如何硬,曲傲也明白,自從當年那一敗,自己的心氣就沒了,這些年武功不進反退。
面對如此高手,他絕無勝算。
可若是就這么回去,他的名聲就徹底毀了,即便是在鐵勒,也會人人唾棄。
思慮良久,確認出手的是一個女人,并非呂云澄,曲傲才決定留下來,只是心中仍舊七上八下,喝了很多酒也沒有靜下心來。
長叔謀的尸體本該被運送鐵勒,但在不久之后,就到了靜念禪院。
寧道奇檢查了一下長叔謀的傷口,很嚴肅的說道:“這是天魔雙斬造成的傷口,那個出手的女人,是陰癸傳人。”
靜念禪院護法四金剛之首不嗔譏諷道:“本以為呂云澄是何等英杰,原來也不過是沉溺女色的好色之徒。”
不癡道:“呂云澄武功高深,不可妄下定論。”
不貪道:“他對我佛門存在極深的偏見,已經入了魔道。”
不懼道:“入魔又如何,我等又有何懼!”
師妃暄道:“如果呂云澄和魔門聯合在了一起,那就麻煩了。”
不嗔道:“師仙子對陰癸傳人,禪主對祝玉妍,寧道長對呂云澄,我對商秀珣,不癡不貪兩位師弟對寇仲徐子陵,不懼師弟擺陣對付陰癸派別的高手…”
師妃暄道:“王世充絕對會落井下石。”
四大金剛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多說什么。
王世充假扮盜匪劫掠周邊佛寺,他們知道么?當然知道,阻止了么?當然沒有。
因為王世充搶完了之后,那些佛寺的僧人大部分都投奔了靜念禪院,地契之類的也一并帶來,大大擴充了靜念禪院的實力。
王世充出力最多,卻只吃了三成好處,七成都歸了靜念禪院,簡直是跪著要錢的。
以王世充的貪婪霸道,若非佛門高手如云,早就已經帶領大軍打上門來了。
如果呂云澄和陰癸派聯手對付靜念禪院,王世充必然會落井下石。
師妃暄嘆了口氣,又說出了一條情報。
“呂云澄的弟子寇仲和王世充密談了一個多時辰,此后王世充大軍調動,顯然是有大動作。”
若說情報網絡,最厲害的不是陰癸派,而是慈航靜齋。
李世民秘密組建天策府,里面多有歷史有名的英杰,凌煙閣二十四功臣都有數位,但在慈航靜齋面前,完全就是透明的。
師妃暄知道李世民的一切手下、一切暗手。
不管是天可汗還是房謀杜斷,都找不出慈航靜齋的探子。
就只看這份情報能力,慈航靜齋說自己沒有操控天下之心,純粹是瞎幾把胡扯。
王世充是大明尊教的原子,對于佛門一直都比較排斥,而且和寇仲密談是在書房,王仁則守在門口,因此慈航靜齋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
看大軍的調動,很可能是要對付李密,但誰能保證不會殺一個回馬槍?
不嗔道:“佛消魔長,阿彌陀佛!”
寧道奇道:“四大圣僧什么時候能到?”
師妃暄道:“道信大師還在閉關,不知何時會出關,智慧大師和帝心尊者大概會在后天到,嘉祥大師據說被人牽絆住了。”
嘉祥是四大圣僧之首,苦修一個多甲子的一指禪功。
全力點出一指,就算是寧道奇,也必須拿出全力才能應對。
當年四大圣僧圍攻石之軒,主攻的就是嘉祥,也唯有嘉祥凝練至極的指力,才能對抗不死印法的挪移借力。
師妃暄嘆道:“除了那人,還能是誰。”
寧道奇閉目思索一會兒,道:“清惠會來么?”
“家師將會在明天晚上趕到…”
話未說完,不嗔便高聲道:“那就好,當初梵仙子能一劍敗陰后,多年過去,劍法必然更加精深,祝玉妍不足為懼。”
寧道奇和師妃暄紛紛嘆了口氣。
當初梵清惠能勝,是因為祝玉妍亂了心神,還受了傷,就算如此,也是拼到真氣耗盡,才稍勝半招。
在滿狀態的情況下,梵清惠絕不可能是祝玉妍的對手。
梵清惠這些年一直停留在“心有靈犀”的境界,“劍心通明”遙遙無期。
祝玉妍縱然不能突破天魔十八重,只要把紫血大法練到大成,實力仍舊會大有長進。
寧道奇當初三次追殺祝玉妍,一是想要借機窺探天魔策,二是想要為梵清惠永遠的除去祝玉妍。
“妃暄,你覺得呂云澄會在什么時候動手?”
“和曲傲的決斗結束之后。”
“為什么?”
“那個時候他剛剛取勝,氣勢最盛,殺氣也最重。”
“師父,咱們什么時候去搶和氏璧?”
“不著急,過個四五天再去。”
“師父還要等人?”
“沒有,我就是覺得,打亂別人的算計,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算計?”
“佛門中人或許會覺得,我會在殺死曲傲之后,趁著這股勝利的氣勢出手,但我偏偏不這么做,這就叫…”
“敵人越想我們做什么,我們偏不做什么!”
“好徒弟,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