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踏入黑暗
界海堤壩界。
堤壩上，出現兩行淡淡的腳印，那腳印看起來很淡，但是足夠醒目，真實烙印在堤壩上，千萬年不會消失。
柳神和陸鳳秋并肩而立。
遠處，有很多仙王、不朽之王出現，他們在與黑暗生靈大戰，攪亂出無邊浪花。
大戰來臨時，黑暗生靈從界海破界，有仙王已經隕落。
柳神看向那一幕，深呼一口氣，道：“我在夢中曾經不止一次看到過這里，今天，我終于再次踏上這片大域。”
柳神看向那些從界海中爬出的黑暗生靈，平靜至極的說道：“這些開胃菜就交給我吧。”
陸鳳秋笑了笑，道：“你隨意。”
下一刻，柳神渾身氣勢暴漲。
白衣絕世，風華絕代。
他的背后出現柳樹的本體，遮天蔽日，籠罩蒼穹。
一團火光燃起，將界海堤壩界都給覆蓋，看起來璀璨無邊。
無數根猶如混沌一般的枝條瘋狂亂舞，鏗鏘作響，發出無比璀璨的光芒。
那些枝條化成秩序神鏈，密密麻麻，刺透宇宙。
每一根枝條飛出，都會收割掉一個黑暗生靈的靈魂。
“這是…帝！”
在堤壩界隱藏的一些不朽之王看到這一幕，狂聲呼喝著。
一群人發呆不已。
“那是來自九天十地的祖祭靈！”
“他果真成帝了！”
有人高呼。
“什么，那便是祖祭靈！”
“我的天，真的成帝了！”
“不是謠言，不是傳聞！”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有太多太多生靈被驚呆了。
他們震撼無比。
這一千多年來，世間都在暗中流傳關于青云帝祖于青云宮講道時傳下的成帝之法。
盡管那三千聽道者，都守口如瓶，但是還是有許多事情流傳出來。
其中最令人咂舌的便是已經有人在青云帝祖之后破王成帝！
那個人便是祖祭靈！
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
畢竟，成帝之法便是再厲害，又豈能在千年之內讓一個仙王巨頭破王成帝。
再加上，柳神一直在青云神山上深居簡出，很少同外人見面。
所以這個消息的準確性一直被外界所質疑。
特別是堤壩界中的一些仙王巨頭、不朽之王，都不愿意相信這個謠言。
畢竟，這也太離譜。
仙帝可不是大白菜，多少個紀元來，有多少天驕，都被困在了這一境界。
有多少人為了破王成帝，走入界海，再也沒有回來。
世上已經出了一個青云仙帝，但是豈能在短短不到一萬載的歲月中，再出一位仙帝！
然而，事實證明，他們都錯了。
他們就好像是井底之蛙，今日方知世上真有第二人能破王成帝！
如果說青云仙帝只是數個紀元來的一個偶然，那祖祭靈成帝，就說明這世上真有成帝法，真的能破王成帝！
諸天強者談論的焦點都匯聚在柳神的身上。
看著那柳神大殺四方，即便是黑暗生靈之中的巨頭也無法抵御柳神的神威。
太多太多強者被震撼了。
他們太后悔了，悔的腸子都青了。
要是在當年青云道宗開山大會時，便直接押寶，選擇加入天庭，今日或許成就準仙帝的就是他們之中的某一個人。
很多人顯化出身形來，遙遙相望，對著陸鳳秋見禮，朝著柳神見禮。
“拜見青云帝祖。”
“拜見祖祭靈大人！”
遠方，柳神殺瘋了。
它積攢了多年的積郁之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了出來。
柳枝成千上萬條，絞殺四方，大道符號交織在天穹之中，激蕩無比，浩蕩無邊。
每一次柳條揮舞，都會搖曳出更為璀璨的光彩。
柳神身后的柳樹消失。
它再度化為人形，手中出現一柄劍，那是陸鳳秋親自為柳神錘煉的一柄神劍，名為青帝劍。
柳神成就準仙帝之后，號青帝。
它本是陰陽同體，無名無姓。
柳條全盛時，為綠色。
綠為青，于是它號青帝。
只見柳神一步跨出，青帝劍甩出萬丈神芒，一劍砍下一個黑暗生靈的頭顱。
一個墮落仙王想要逃走，被柳神一劍削首。
這一刻，柳神爆發出無量神威，白衣舞動，風華絕代，體外被火光覆蓋。
它便是絕世帝者。
柳神的速度奇快無比，超越了仙王層次的速度，讓他本就超絕的戰力，變得更加強悍。
一人一劍，將堤壩界的黑暗生靈給清理干凈。
無盡的金色符號在界海堤壩界中綻放，那都是至高的大道奧義。
柳神涅槃多次，終于在這一世綻放出了最強的火焰。
很多人都驚呆了。
進入帝境的祖祭靈太猛了。
猛的不像話，一人單挑入侵的黑暗生靈。
良久之后，堤壩界中的黑暗生靈終于被清理干凈。
柳神于虛空之中踱步，朝著陸鳳秋這邊走來。
遠處，逃脫于劫難的仙王們，再次朝著二人施禮。
他們深知，如果沒有柳神和陸鳳秋的出現，他們絕對不會這么輕松，很可能如同那些死去的生靈一般，被黑暗生靈攝走元神。
他們在高呼，朝著陸鳳秋和柳神道謝。
陸鳳秋和柳神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并肩朝著界海行去。
陸鳳秋一邊走一邊望著界海說道：“此戰你我聯手。”
柳神道：“不等昊兒了嗎？”
陸鳳秋道：“不用等了，他平定異域之后，會跟上來。”
柳神微微頷首，二人進入了界海。
“青云帝祖和祖祭靈大人是去平定黑暗了嗎？”
有幾位老仙王看著界海眼中泛起淚花，界海之中迷蒙一片，無比昏沉，已經看不清楚任何人的身影。
這些老仙王也不知道活過幾個紀元了，但是現在卻都是滿臉凝重之色，兩位成帝者聯手，同入界海，可否平定黑暗？
一尊準仙帝便已經當世無敵，如今一尊準仙帝再加上一尊仙帝，黑暗可平否？
沒有人知道這個答案。
他們不敢肯定。
他們只是在祈禱，希望兩位當世至強者可以掃除黑暗。
也有人猜測，也許兩位至強者只是前去探路，并非要一戰功成。
畢竟數個紀元來，有太多人進入界海，有很多人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界海的盡頭到底有什么大恐怖。
誰也不知道。
也許二位至強者會再準備的充足一些，再前往更遠的地方。
有人感慨道：“青云帝祖，當真了不得！”
“誰說不是呢？本來以為這世上能出一位青云帝祖便已經是走了大運。”
“誰能想到，在青云帝祖之后，祖祭靈也成帝了。”
“我悔啊，不該對青云帝祖的話有所遲疑。”
“錯過了這一萬年，何時能得到這樣的機緣。”
“不行，我必須要做點什么。”
“黑暗生靈大舉入侵，天庭肯定是首當其沖。”
“我要去助荒天帝，去幫助天庭鏟除黑暗生靈。”
“我已經落后于人，這一次是最后的機遇，如果再錯過這個機會，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求得成帝之法了！”
“同去，同去！”
一時間，很多古老的存在從界海堤壩界出發，朝著九天十地去。
界海之中，大浪翻騰，陸鳳秋和柳神在界海之中踏浪而行。
他們的速度很快，快到了一個極致。
一路上，他們見到一些古老的仙王，這些仙王都是曾在歲月長河當中留下過一筆的存在。
他們都各自盤坐在自己的孤島上，默默修煉。
然而，陸鳳秋和柳神經過，驚醒了他們，他們望向界海之中。
都感到十分震驚，令他們感到震驚的不是陸鳳秋，而是柳神。
柳神比起陸鳳秋看起來，更令人恐懼。
陸鳳秋雖然存在，卻好似消失在原地，很多人甚至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連他的身影都看不到。
這是陸鳳秋在錘煉一種新的神通。
柳神的出現驚動了在界海之中隱藏的歷代傳說中的王，這些人都在猜測柳神是什么來路，看樣子是想朝著界海的更深處行去。
黑暗之力無處不在，恐怖滔天，像是汪洋倒卷，一個不注意就可能將一個地方全部給吞噬。
陸鳳秋的周圍形成一片力場，隔絕了所有干擾。
即便是黑暗之力，在很遠的地方便直接遠遁。
“道友要往何處去？“
一座島嶼上，有一個生靈朝著柳神出聲。
那個生靈暗自驚心，感覺到了柳神的不一般，隔著很遠，柳神看他一眼，便給了他極大的壓迫感。
那個生靈已經在這界海之中呆了無數個紀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外面的生靈。
對于柳神的強大，那個生靈表示十分震驚。
柳神只是朝著那個生靈微微頷首，繼續前行。
這時，陸鳳秋的身形顯現出來。
讓那個生靈直接嚇了一跳。
那個生靈只看到了陸鳳秋的背影，卻感覺到二人之間好像隔了無數個紀元一般。
根本不是一個時代，不是一個層次的！
那個生靈暗自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禁暗道：“太恐怖了！”
“那個人若隱若現，居然比先前那個白衣人還要恐怖！”
“這是哪里來的強者！”
島嶼上，有一些強者古老的存在，不知道已經坐在島嶼上幾個紀元，此時都相繼驚醒，震驚的凝視前方。
他們感覺到心驚肉跳，兩個背影已經足夠震懾人心。
下一刻，那界海深處，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黑色的秩序神鏈化成了風暴，卷起無數風浪。
嚇得那遠處島嶼上的生靈紛紛遠遁。
就在此時，隨著黑暗風暴的降臨，無數漩渦出現。
那界海深處，出現了一座又一座的黑色殿堂，那些黑色殿堂每一座之間都有一道神虹相連，如同一條道路。
其他地方漆黑一片，恐怖無邊，一眼看不到盡頭。
陸鳳秋眼中充滿光澤，瞳孔之中一道道迷蒙之光泛起。
遠處那些躲藏的生靈駭然無比。
“接引古殿成片的浮現，彼此間構建成一條大道之路！”
“這是亙古未有的事情！”
“怎么可能！”
“他們兩個究竟是誰！”
很快，陸鳳秋和柳神徹底消失在了這些生靈的眼中。
就在二人消失了大概三百年后，一艘龐大無比的仙金戰船出現在界海。
那艘仙金戰船之上，站滿了人，仙金戰旗迎風招展，其上刻著天庭二字。
在界海島嶼上生存的那些古老存在看到那一艘仙金戰船，紛紛現身觀望。
有人從仙金戰船之上走出，朝著那些古老的存在打探。
“有沒有見過兩個強橫無比的人，橫渡界海，無可匹敵。”
那些古老的存在當即便想到了三百年前，曾經在界海之中看到的那一幕。
有一個古老的仙王說道：“三百年前，無數接引古殿從界海深處降臨，構建出一條大道。”
“那兩位強橫無比的生靈，沿著那條大道走進了黑暗的深處，再也沒有出現！”
仙金戰船上傳來了一聲聲驚嘆。
“青云帝祖和青帝的速度太快了！”
“即便我們全力追趕，也和他們差了三百年。”
“荒天帝，我們要不要繼續前進！”
石昊負手而望，面色平靜，他望向界海的黑暗深處，淡淡說道：“當然要繼續前進！”
“師尊和柳神已經將前方的大威脅掃除，我們趁勢而去，盡量要在大決戰之前，追趕上他們！”
“眾將聽令，全力開拔！”
石昊大手一揮，氣勢如虹。
他用了一百年時間，將異域、仙域徹底平定。
然后從組織大軍，帶著一眾仙王出征界海，追趕師尊和柳神，這一追趕就是兩百年，界海實在是太大了。
一般仙王都不敢如此深入，只能元神前往，肉身不敢前來，生怕被黑暗物質侵蝕。
石昊之所以敢帶著天庭重臣前來，是因為他有師尊留下的一件寶貝，名為四海神龍罩，此寶可擋黑暗侵蝕，將一眾仙王護在仙金戰船之內。
況且，戰船之上，還有師尊的分身坐鎮，這也是眾人有底氣的緣故。
仙金戰船急速遠去，讓那些停留在島嶼之上的生靈都紛紛傻眼。
“這個世道到底怎么了？都不要命了嗎？”
“他們也是來自仙域？”
“他們說的青云帝祖和青帝難道就是三百年前我們看到的那兩個人？”
““那兩個人難道是兩位帝者？”
島嶼上，很多古老的存在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這些古老的存在臉上滿是震撼之色，一個個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千辛萬苦，經歷萬劫，才走到這里，所為什么？
不就是要更進一步，闖過黑暗之地，最終成帝！
然而現在居然一下子出現了兩個疑似是仙帝的人物，這著實讓他們難以一時間接受。
他們這些人都是一個紀元中的最強者，但到了這里他們才明白自己無力逆天，體會到了歲月的殘酷。
“看樣子，那是如今天庭的戰船！”
“他們難道都瘋了嗎？”
“這一代的天帝居然要帶著天庭重臣朝著界海的盡頭殺去！”
“難道不怕全部死在界海的盡頭嗎？”
那些古老的存在都表示無法理解，這也太瘋狂了！
多少個紀元來，他們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他們太清楚黑暗之地源頭的恐怖。
黑暗無盡，橫貫界海。
海面上空，只有那些古殿發光，彼此間有神虹相連，構建成一條條大道之路。
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見，甚至連界海都望不到了，漆黑如墨，哪怕擁有天眼也難以望穿那一切。
“接引古殿，神圣璀璨，卻通向黑暗。”
柳神看著那接引古殿，淡淡說道。
陸鳳秋道：“走吧，去會一會這黑暗之中誕生的偽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