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恩師劍圣王越之靈位

　　王希堯走出了太尉府，曹操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支不支持曹操封王？

　　王希堯沒有直接回答，只說了一句“我是漢人”。

　　其態度，已經是非常明確。

　　曹操把酒杯摔在地上，一腳踹倒了桌子，菜肴酒水灑落一地，以此來發泄心中的憤怒和郁悶。

　　荀攸說道：“主公，劍閣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我們必須要拿下。”

　　劍閣，不止是一家培養劍客的組織，更是收集情報的組織，力量不容小覷。

　　一個王希堯，哪怕武藝劍法再高，曹操也不會多重視。可是整個劍閣，曹操不得不重視。

　　曹操冷聲說道：“劍閣，是該換個主人了。”

　　荀攸說道：“還有趙子龍。趙云將軍是小皇帝和長公主的心腹死忠，他可不是我們要的人。五天前，朝廷接到消息，北方匈奴胡人又蠢蠢欲動，想要南下入侵大漢疆域。以屬下看，就讓趙云將軍帶兵前去抵擋匈奴最為合適。”

　　曹操微微一笑，說道：“趙云曾經是公孫瓚麾下的白馬義從，他和北方的胡人廝殺過，有克敵的經驗。趙云將軍帶兵北上，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把趙云掉離洛陽，曹操就相當于是削弱了劉協和長公主的力量。

　　算是為之后的封王掃平了一個障礙。

　　到時候，就算趙云心有不滿，可是他遠在北方和匈奴廝殺，也無可奈何。

　　曹丕的府上。

　　史阿正在指點曹丕劍術。

　　和十年前相比，史阿有了很大的變化，他臉上有了皺紋，頭上有了白發，眼睛倒是比起以前更加明亮，身上的氣息也更穩重。

　　只不過，史阿的眼神深處，隱藏著濃烈的仇恨和殺意。沒有人知道史阿這十多年來，到底經歷了一些什么。

　　二十多歲的曹丕對史阿很尊敬。

　　練完一套劍術。

　　曹丕放下佩劍坐下休息，說道：“老師，你覺得，我什么時候可以練成人劍合一？”

　　史阿臉上帶著笑意，說道：“公子，人劍合一不是靠練出來的。古往今來，世間的劍客何止萬千，能達到人劍合一境界的強者，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曹丕入微境界都沒有達到，就想要人劍合一，簡直就是好高騖遠。要不就是，曹丕對劍術技藝的境界，是有點誤解。

　　人劍合一，豈是那么好領悟的嗎？

　　曹丕說道：“我聽父親說，劍閣王希堯叔父的劍術，乃是天下之最。我沒有見過希堯叔父的劍法，不知道他的劍術修為達到了什么樣的境界？”

　　王希堯和曹操以兄弟相稱。

　　曹丕是曹操的兒子，按輩分來算，曹丕稱王希堯叔父，倒是合理。

　　離開了洛陽十多年，史阿做了曹丕的劍術老師，就和曹丕回到了洛陽城。

　　王希堯這些年的事跡，史阿也聽說了一些。

　　盡管史阿不知道王希堯的修為到底到了什么樣的境界，但是王希堯能和衛晉廝殺，可以推斷出，王希堯至的劍術至少是意境層次。

　　那還是王希堯十年前的劍術境界。

　　王希堯現在的劍術到了什么層次？

　　沒人知道。

　　十年來，王希堯幾乎就沒有出過劍殺過人。

　　史阿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教王希堯劍術的情景。

　　豈是王希堯學劍沒什么天賦，練劍的進度慢，顯得有些笨拙。

　　可是誰能想到，不過十多年的時間，王希堯就竟然就成為了風云人物，還做了陛下的太傅。

　　遙想當年，恩師王越想要走仕途，可是散盡家財，都沒能謀求到一絲做官的機會。

　　想到恩師，史阿眼神閃過一絲痛苦。

　　曹丕問道：“老師，你的劍術，是我見過的劍客當中，最厲害的。不知你和希堯叔父相比，誰更厲害？”

　　史阿說道：“沒比過，不知道。”

　　指點完了曹丕劍術，史阿回到自己的小院。

　　沐浴更衣之后，史阿來到偏房。

　　這房間，除了史阿，任何都不準進來。哪怕是侍女和仆人進來掃地都不允許。

　　房間里靠墻的桌子上，擺放著祭品和靈位。

　　靈位上寫著：

　　恩師劍圣王越之靈位。

　　史阿在靈位前點了一支香，輕聲說道：“師父，弟子又回到了洛陽。不過，我還沒有和小師弟見面，也沒有回劍閣。”

　　“現在的劍閣，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劍館了。小師弟還做了陛下的太傅，算是光宗耀祖。就不知道小師弟將導引術和劍術修到了什么樣的境界。”

　　“您的仇，弟子銘刻在心，至死不忘。仇家的修為和武藝實在是太過于高深莫測，弟子目前不是他的對手。不過您別擔心，無論如何，弟子都會想盡辦法為您報仇。”

　　史阿的耳朵微微一動，眼中的殺機一閃，冷聲說道：“誰在外面？”

　　屋外傳來侍女的聲音：“回稟主人，楊修楊德祖公子來了。他說，曹太尉有急事請您過去。”

　　史阿說道：“你先退下。我稍后就去見楊修。”

　　來到客廳。

　　史阿見到一個俊秀少年。

　　這少年，正是楊修楊德祖。

　　楊修雖然只是一個少年，但是卻聰慧無比，很得曹操的重用。楊修辦的每一件事情，都能符合曹操的心意，讓曹操滿意。

　　史阿問道：“德祖小兄弟，不知主公這個時候請我過去，有何事？”

　　現在都已經是過了午夜。

　　曹操還沒有休息嗎？

　　楊修笑著說道：“今夜是主公五十五歲大壽。主公只宴請了麾下的武將和謀士。哦，還宴請了劍閣的王希堯公子。可是，希堯公子和主公好像鬧了點不愉快。史阿大師，您是希堯公子的師兄。主公請你過去，可能是想讓你去執掌劍閣。”

　　史阿深吸一口氣，說道：“走吧。帶我去見主公。”

　　太尉府書房。

　　曹操一臉平靜地看著站在跟前的史阿，說道：“史阿，你回洛陽有兩個多月了吧？你一直沒有回劍閣，也沒有去見希堯賢弟。就沒有想過要回劍閣去看一看？”

　　史阿沉默著。

　　曹操接著說道：“我要你去執掌劍閣！”

　　楊修果真猜中了曹操的心思。

　　史阿說道：“主公要我去執掌劍閣，那么我就去。可是，現在的劍閣之主是長公主殿下。”

　　曹操說道：“長公主雖是劍閣之主，但劍閣的核心人物是你小師弟王希堯。就不知道你有沒有實力，擊敗你這位小師弟。至于長公主殿下那邊，你不用操心，曹某來處理。”

　　史阿說道：“主公，我愿意一試。只要小師弟的劍術沒有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要擊敗他，我想不會太困難。”

　　曹操點頭說道：“你有信心就好。”

　　趙云拿到了朝廷的調令想，心中異常興奮。

　　和留在洛陽享受榮華富貴相比，趙云更喜歡馳騁疆場。

　　趙云這樣的戰神級武將，天生就該在沙場上征戰，保衛邊疆。

　　王希堯十年來，沒有去過朝會大殿，朝堂的事情，他幾乎都不管。朝廷給趙云頒發了調令，王希堯是第二天才得知了消息。

　　來到趙云的府上。

　　王希堯問道：“子龍，朝廷的調令你接了？”

　　趙云高興道：“接了！調令和虎符都已經在我手里。我此次北上，會帶走朝廷的三成鐵騎。以后，你想要和我切磋武藝，可能就要去邊疆了。”

　　朝廷的三成騎兵，也有八萬多兵力。執掌八萬騎兵，趙云還是第一次統領這么多的部隊呢。

　　王希堯微微一笑，說道：“子龍，恭喜你了。以后，你就可以在戰場上立下赫赫功勛。”

　　不用猜，王希堯都能知道，把趙云調離洛陽，肯定是曹操的主意。

　　可是沒有辦法，調令是以朝廷的名義發下來，而不是以太尉府，合理合法。

　　趙云不敢違抗軍令。

　　更何況，趙云自己也希望去邊疆立下功勛，而不是留在洛陽享福。

　　事到如今，王希堯就算想要把趙云留在洛陽，都沒有理由。

　　讓趙云離開洛陽這個勾心斗角的地方也好。在外面，說不定日子還要過得自在一些。

　　就算不顧一切，把趙云留在洛陽，也未必能阻止曹操封王。

　　曹操這個人，雄才大略，一般不屑于用陰謀。他擅長的是借大勢，用陽謀。

　　哪怕知道了曹操是什么目的，可就是不能阻止。

　　匈奴大軍即將入侵大漢疆域，趙云領兵去阻擊匈奴胡人是最合適。于公于私，王希堯都不能阻止趙云北上。

　　除了恭喜趙云，王希堯什么都不能做。

　　王希堯留在趙云府上，陪趙云喝了一會兒茶。

　　王希堯沒有跟趙云說曹操要封王的事情。

　　謀權的齷齪事，就不要和趙云提了，免得破壞趙云的赤子之心。

　　王希堯走出趙云的府邸，回到劍閣。

　　見到史阿。

　　王希堯一下子愣住了，隨后高興喊道：“大師兄，真的是你嗎？你…怎么變化如此之大？”

　　史阿上前幾步，給了王希堯一個擁抱，然后松開，笑著說道：“小師弟，你我分別都快十五年了。人生，能有幾個十五年？你說，變化能不大嗎？我和師父離開洛陽的時候，你只有十四歲。你現在的樣子，還是那么年輕，和少年郎一樣。而我，已經蒼老了。”

　　哪怕是王希堯的心境高深，此刻也感觸良多，眼中帶著淚花。

　　是啊，一別就是十五年的時間。

　　王希堯看著史阿那開始蒼老的臉龐，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對了，師父呢？師父在哪里？”

　　王希堯左顧右盼，希望能見到恩師王越的身影。

　　提到恩師王越，史阿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后恢復了自然。

　　史阿笑著說道：“師父沒有和我一起回來。我回洛陽，是來做曹丕公子的劍術教習。”

　　王希堯說道：“大師兄，我這就讓人去街上購買雞鴨魚肉和好酒。晚上在劍閣設宴，到時候我們再詳談敘舊！”

　　史阿點頭說道：“好。我就留在劍閣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