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殘酷的是現實,吾既現實
平靜地洛陽府。
大地之上，一切事物都似乎沒有什么變化。
兆億生靈根本不知道，于此時的冥冥之中，一輪大如穹天的拳印，正朝這里壓砸了過來。
那是無比巨大的一方拳印。
好似不是由血肉組成，表面上看起來的血管，其實是一條條的大道脈絡，時空紋理，而那血肉，確實由一重重的天地山川，日月星辰組合形成。
如此巨大的一輪拳印壓過來，無邊巨大的洛陽府眾生毫無感覺，充耳無聞一般。
那是因為這一拳不是打向的真實界。
而是以因果為聯系，只針對于這茫茫大地之上的一個年輕道人，是屬于因果層次的一拳。
陳希象的道袍于他心神波動間，驟然飛揚起。
他心神已然感受到了這一拳其中的強大壓迫，卻是面容不變，雙眸微揚間看穿了這一拳之后的那人真身。
那是一個白衣青年，模樣并不算英俊，卻于眉宇之間展露一股睥睨諸天萬界的無畏自信，僅這一股氣度表現出來，便可令眾生萬靈俯首，被壓的難以抬頭。
“好拳！”
陳希象看著王超從冥冥因果之外劈來的這一恐怖拳印，微微笑了，身軀不動，一身磅礴澎湃的無敵拳意卻自冥冥之中沸騰起來：
“那就讓我來看看你這些年，出息了多少？”
呼啦啦 無盡氣浪從腳下生出，吹開了許多次元空間的門戶。
一身拳意爆發后，陳希象擺出了一個古樸的拳架，來迎接王超這隔了數萬年，幾個時空后的霸絕拳印。
咔嚓嚓 兩股大道氣勢，首先在因果海之中沸騰開來，令無邊廣袤的虛無長空開裂。
“雖不是真身交手，但這以因果聯系當做感應，隔空開啟的較量，卻是比真身交手之后果更嚴峻，乃是大道之爭。”
于因果聯系之中的另一端，李含沙端坐，饒有興致的看著因果海盡頭的那一幕。
兩人于糾纏不已的因果之中，以彼此大道為根本，展開了對彼此再別數個萬年，無盡時空后的第一次碰撞。
擺開古樸拳架之后，陳希象身軀好似高坐于萬古諸天之上的一尊至高元靈。
一股至高至大，再無比我更尊更貴的氣勢，瞬間爆發于識海之中，掀起萬丈神潮，如瀑布逆流而上。
還未出拳，僅僅是一個拳架，便露出一股太上至高的意志，鎮壓向王超那一拳，讓其大道不能在自己面前抬頭。
似為兄的，在輕嘆弟弟…
目無尊長，實屬大逆不道。
嗚嗚嗚 王超的一拳竟真的似乎被鎮壓了幾分力道，那一股剛猛無敵的氣勢，變得綿軟太多。
望著這一瞬間的變化。
“他…對我二人，似乎先天就占據著幾分優勢…”
就連李含沙也在感受到陳希象那一股至高至大，再無比我更尊更貴之氣勢爆發后，心靈也似乎受到了影響。
“太上，陳太上…”
太上，這二字的真義，單獨分出來，即為高、大、極、古。
而若合一，即為他為至大至高的存在，已經達到了一切的極限，站在最高的位置，身旁無人能比肩。
那里，只他一人。
再無比他更大，更上者。
是以，任何生靈都要仰望，膜拜他。
這種真義尤其對于那揮出一拳的王超，以及血海中的李含沙來說，感觸的更為真實，可以清楚看到有三道無比龐大的因果，將他們三人聯系了起來。
而后仔細觀察發現，他們三人之間的因果，其實乃是另外三道更無可形容的大道因果的縮影。
三道真正的大道因果。
讓這座身處的兩大五步時空相比起來，都如同微塵。
“哼！”
一聲冷漠嗓音穿透時空。
是處于因果之外揮出一拳的王超，見一拳過去，第一面竟就被對方以自己三人之間的位格關系，要被鎮壓的趨勢：
“世上沒有永恒無敵的存在，也沒有永遠站在最高位置的生靈，太上果位，未必能永久凌駕在我頭上。”
“；論古老，元始更在太上前！”
一道神音，傳蕩因果海，
只見王超那要被太上位格鎮壓的拳意一個急顫，猛然一變，透出一股欲以太上爭高位的古老意志。
這一拳變化之間，帶著整片因果海都朝著王超的五指之間聚攏，收縮，竟有掌握一切因果的味道。
“諸果之因…”
剎那間，陳希象心海之中出現了四個大字，嘴唇微動：
“看來元始九章被你也修到圓滿之境，徹地參悟出自身道號之中的秘密，不錯不錯。”
諸果之因。
一切的始祖。
是一股追溯到最古老源頭的真相。
那真相是一個人。
即為…元始！
在這個追溯古老源頭的過程中，太上不是三清之首，元始才是一切之始。
因為他，一切才得以誕生。
所以，元始才是三清之中的最古老者！
占據著因果源頭的那個‘最初之因’，是以這一拳之下，直接讓整片因果海都動蕩起來，為王超所用，打出了一擊扭轉一切的拳！
借助著一切因緣的巨力，打破了太上對元始的先天壓制！
“那為兄便讓你看看，為何三道吾為尊。”
陳希象的五指迎著王超的‘元始神拳’抓了過去。
王超得《元始九章》傳承，自悟‘元始’真義，論傳承之系統圓滿，可能是他三人之中最多的一位。
在當年國術時空的時候，王超就得到了完整的‘元始傳承’。
那時候陳希象才首創太上五式的第一式‘太極圖’！
李含沙也是自己創出的截拳，截神、截道。
但如今不同那時。
對比元始九章，陳希象也圓滿了自己的太上五式，并且是自己走出來的路。
五指壓向了王超的元始神拳，于陳希象五指之中，傳遞出了一股時空輪轉，紀元變化，永恒現實的真義。
那是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五個時空大世紀！
在陳希象的手中轉動開來。
茫茫浩浩之煊赫意志，爆發出了無邊光芒，令遠在因果彼岸一端的李含沙，都是心中一沉，感受到了一股強大到了一塌糊涂的力量，稱霸現在一切時空！
“無始無終…”
李含沙遙隔無限因果海，于心神之中感悟著那五大世紀循環往復轉動的樣子，無比龐大，充斥了心神一切視線。
“難怪，難怪…”
李含沙心頭喃喃，似乎是終于解開了一個困擾了自己很久的問題。
為何三清之首是太上。
他雖不像王超那般執著于一定要跟陳希象分個高下生死，卻也是有一些好奇的，這也關乎于自己和那兩人的因果。
可惜，當年自和陳希象一戰敗了之后，再沒有見過，是以也得不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直到今天，看到了闊別數萬年之后，再見到的陳希象之大道。
他終于明白了。
于陳希象那拳中的大道真義，清晰明了。
何謂太上之道。
既演化開辟出一個循環往復的五大世紀，從太易到太極，復從太極到太易。
在這一太上開辟出來的五太世紀之中。
是根本沒有過去和將來的。
無始亦無終！
太上代表的，便是這永恒不變的現實！
元始雖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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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在過去，在追溯根源，修一個最正最古老的源頭。
然而殘酷的是，太上最強就是現實擁有的結果，他掌握了現在最強的力量的大道。
太上是三清之首，這是一個現實的結果。
元始想當三清之首，只能去追求過去。
那么就陷入了一個無解的循環。
就是任何一個時空的太上和元始遇見了，元始都要退一位，退到過去。
因為面前的太上，永遠是代表了最強的現在！
這是一個不可被改變的‘現實’！
無始無終，踩在時空的圓點上，自成一個循環，自有永有。
這就是太上在現實中壓在元始頭上的原因。
在五大世紀循環往復，不斷輪轉的‘太上五式’面前，一股稱霸現在，無敵于當世所有人的強橫氣概，自陳希象的五指之間流蕩而出。
嘎嘣！嘎嘣！
王超那構成了元始神拳的元始九章之中眾多大道、意志、心靈，真義，全都發出了脆響。
過去雖然古老，雖然正宗。
但永遠也不是眼前強大的現實之對手。
呼啦啦 那被王超一拳帶起來的因果潮水，在兩人的識海之中瘋狂的激蕩，橫掃十方。
這番交手。
是兩人在彼此的識海之中，循著因果聯系，以大道意志交手。
那拳拳的碰撞，說簡單點，就是每息兆億次的大道傾軋，彼此意志的交鋒。
但最終證明…
王超雖領悟了元始真義，修成了諸果之因，霸占了過去，卻無法影響到陳希象代表的無敵現實。
過去不敵于現實。
也是三清位次為何這樣排的結果！
“喀…”
于外界之中，一個無窮高的神山之中，盤坐于寶殿神宮中的王超的腦海內傳出了脆響。
他受了道傷。
一股從大道靈魂深處蔓延出來的拳風，直接吹向了外界。
驚醒了這座山峰上的許多生靈。
簌簌簌 那一拳風蔓延出去后，令這座神山上下的諸天神佛，全都震顫，感受到了那拳風之中還未散盡的無比強橫之意志，鎮壓古今，俯瞰萬靈！
“怎么回事，昆侖圣地，怎會有這樣一拳之意…”
而當感應到拳風擴散出來的地點后。
諸天神佛盡皆震驚：
“玉虛宮！”
竟然是從圣人掌教的玉虛宮之中傳出。
“掌教師尊…”
從昆侖圣地之中，走出了一位白發老者，一身氣息古老，似為眾神之長，拄著一根竹杖，自語一聲朝著玉虛宮走去：
“這是和誰交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