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日軍司令部,關押了不少武師。三浦曾親自下場,和其中不少切磋過。
只是他們拳腳功夫,實在有些稀松平常。在三蒲眼里,都不過是花拳繡腿。
周正和葉問二人,他不止一次,從這些武師口中,聽過二人拳腳功夫,最為出類拔萃。
因此,三蒲好奇心才勾起,并派人去尋找二人。
只是兩人仿佛商量好,都消失無影無蹤。哪怕張貼尋人懸賞,依舊沒有二人蹤跡。
聽到李釗提及,棉花廠那人是周正,三蒲頓時興趣叢生。為了挑戰自己,周正竟扣押副官,以此為要挾下“戰書”。
“無論出于什么目的,這人勇氣可嘉!”三蒲不禁失笑。
瞥了眼李釗身后,跟隨兩位衛兵,三浦彎下身子,親自扶起李釗,拍了拍他衣服。
“你先出去,通知第一、第二隊,全員校場集合!”
“是,太君!”李釗面露感激,行了個軍禮,一瘸一拐離開。
注視李釗離開,三浦叫過兩個日本兵。用日語嘰里咕嚕,問起副官被抓經過。
兩位日本兵不敢怠慢,陳述起棉花廠沖突情景。三蒲聽完,閉目思考片刻后,突然開口道:“傳我的命令,所有親衛隊集合,先去包圍棉花廠,一只蒼蠅都不能放過!”
“嗨!”兩位日本兵,沖三蒲敬禮后,轉身踢正步離開。
校場里,李釗看著列隊士兵,面色變得煞白。他無法猜測,眼下這種情形,吳植究竟該如何破局。
三蒲走出來后,望著面前部隊,沉聲說道:“第一第二分隊,跟我一起過去。其他人嚴守司令部,沒我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軍隊號角聲下,李釗跟著三蒲,出了司令部。
過百全副武裝士兵,四輛重型卡車,浩浩蕩蕩奔向棉花廠,所過之處塵土飛揚。
三浦抵達棉花廠后,看到棉花廠外,懸掛抵抗皇軍橫幅。
“八嘎!”他一揮手,身后數十位士兵,分散在棉花廠四周,團團圍住。
遠處眾人看到,日本出動自衛隊,包圍整個棉花廠后,紛紛面色大變。日本占領佛山后,這幾個月下來,所犯下滔天罪行,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如今,又要繼續造孽了。
有棉花廠工人,站在人群中,說起事情起因經過。
當聽到日本人上門,逼迫棉花廠工人,生產棉衣被吳植拒絕,眾人不禁叫好。得知吳植,為了不牽累工人,主動出錢解散,眾人不禁表示敬佩。
得知吳植,以眼鏡軍官為人質,要挾逼迫三蒲過來,和自己拳腳功夫切磋。
眾人不禁熱血沸騰,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才是真男人。以拳腳功夫戰三蒲,替死去同胞出氣。
無論結局如何,這一幕眾人永遠銘記。
于是,眾人口口相傳下,周師傅和三蒲,棉花廠比武事情,頓時以驚人速度,向外迅速擴散。
許多人得知消息,紛紛冒著被日本人,拉去抓壯丁危險,從家里跑出來,來到棉花廠附近,為吳植聲援。
某小巷胡同,一處破敗院落。
葉問坐在床邊,給妻子永成喂藥,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好像有人喊話,在說什么周師傅,你聽到什么了嗎?”永成咽下湯藥,面色虛弱問道。
“別管外面閑事,安心把身子養好再說!”葉問放心手里湯勺,笑著對永成說道。
“這些日子,難為你了。”摸了下葉問臉頰,永成輕聲道。
葉問握住永成手,擠出笑容道:“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才是。”
永成嘴唇動了動,正想再說話,外面呼聲再次響起。
“大家快去棉花廠,周正周師傅,為了揚我國威,不惜冒生死風險,抓了一個日本頭目,正在和三蒲交涉。日本人的軍隊,如今已把棉花廠給包圍了。”
“棉花廠,不是清泉廠子嗎?”永成聽到這話,神色詫異說道。
葉問搖搖頭,神色變得凝重。
“是不是在擔心,你唯一好友清泉?”永成看出了葉問心思。
“不止如此,我和周正兩人,都被日本人通緝,躲避還來不及。他怎么突然,就和日本人斗起來了,還和清泉棉花廠,牽扯到一起?”葉問喃喃說道。
“你上次碰到清泉,沒有問他嗎?”永成疑惑道。
葉問搖搖頭。前些日子,他買完糧食,從大街上匆匆趕回,沒想到碰到清泉。
只是當時人多眼雜,他和清泉兩人,只是隨意說了幾句,便很快分開了。
“我喝完藥,等下要睡一會,要不你去看看吧!”望著葉問擔憂神色,永成說道。
“也行,我等下叫阿準過來,他在你旁邊,多少總有個照料。”葉問猶豫下后,點頭說道。
待妻子永成喝完藥,重新躺下來后,葉問放下藥碗,把葉準叫過來。
悉心叮囑一番后,葉問正要離開,衣服突然被拉住。
“爸爸,外面好多壞人,我怕你出去,再也回不來了!”葉準仰起小臉,神色緊張說道。
“放心,爸爸拳腳功夫,是佛山最厲害的,壞人看到都會害怕。”葉問蹲下來,摸了摸兒子腦袋,頓了頓后說道:“在家保護好你媽媽,我只是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得到葉問保證后,葉準面露笑容。
時間倒回一小時前,棉花廠里。
吳植和清泉兩人,一起吃完盒飯后,擦了擦嘴巴。
“吃飽了嗎?”吳植笑著問道。
“這盒飯味道不錯!”清泉點點頭,打了個嗝說道。
說完這話,他和吳植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突然不約而同大笑起來。
“那家伙要醒了,接下來你小心!”清泉指了指躺地上,昏迷過去眼鏡軍官。
“你也是,希望都能活下來!”吳植擠出笑容。
“放心,我即便死了,阿耀也不會怪你。是我自愿留下來,和你并肩做這事的。”
似乎想起什么,清泉灑脫笑道。
過了一陣后,眼鏡軍官醒來,盯著吳植兩人,面露惡毒道:“你們死定了。還有這個廠子里,所有黃皮豬。等三浦將軍過來,一個個都要死!”
“你個小鬼子,詛咒誰呢!”吳植還未說話,阿耀守在門口,聽到動靜后走來,一腳踹了過去。
“時間差不多了,趕緊行動吧!”吳植上前兩步,制止了阿耀,轉身對清泉說道。
清泉重重點頭,從廠子車間里,叫過來一位老工人,來到眼鏡軍官面前,“接下來,就勞煩你了!”
“歷史,一定會銘記這一刻!”那位老工人面色通紅,仿佛喝醉酒般興奮道。
“八嘎,你們要干什么?”注意到老工人,突然拿著工具箱,向自己緩緩靠近。
不知怎地,眼鏡軍官內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那位棉花廠老工人,還要再說什么,外面有人跑了過來。
“趕緊地,三蒲率領的車隊,馬上要過來了!”
吳植神色嚴肅,示意棉花廠老工人,趕緊下手。
“不要過來,不要…嗚嗚!”隨著那位老工人,逐個取出工具箱東西,眼鏡軍官頓時驚恐起來。
三浦帶著日軍自衛隊,來到棉花廠正門,望著上面飄蕩橫幅,不禁神色大怒。
“八嘎,把棉花廠圍起來,一只蒼蠅也不許放過!”
隨著棉花廠被包圍,三浦盯著李釗,沉聲道:“你,去里面喊話周正,就說皇軍來了,速速放開我副手,再談比武事情!”
“是,太君!”李釗應了一聲,小跑步入棉花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