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章 變化
“師傅師傅，我來啦！”
一大清早，李公甫便扯著嗓門來到武館。
路上，全是武館弟子熱情的招呼聲。
畢竟，李公甫出身武館，還是武館出師后混得極好的存在之一，大家想要結交很自然。
以后，指不定出師后在縣衙當捕快，怎么說都比當鏢師或者給人看家護院要強吧。
武館這里，天還沒有徹底亮堂呢，就已經十分熱鬧了。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可不是說著玩的，尤其是氣血武道剛開始，和外門硬功特別像的時候，越發注重扎穩根基。
當然，凡是出師的弟子，都知曉武館教導的武藝，和外門硬功不是一回事。
外門硬功達到了先天層次，基本上就是極限了。
那些神功級別的外門硬功，到了先天層次后，基本也是走的真氣內煉之法，和修煉內功沒多少區別。
所謂的內外兼修，不過就是更加注重對身體的錘煉罷了。
而武館教導的武藝，那是真的在錘煉身體上，一條道走到黑。沒有真氣修煉的門道。
倒不是不能轉修真氣武道，吳東也不限制出師弟子的選擇，關鍵是有沒有門路和資源。
真氣武道修煉，對于傳承還有資源相當看重。
能來吳氏武館學武的弟子，怎么可能會有真氣武道修煉的門路和資源，不搞笑么？
反正，吳東是沒有打算自己修煉真氣武道，也沒有在武館傳揚的想法，至于旁人怎么想他懶得理會。
真氣武道，到了先天層次，對于天地靈氣的依賴太大。
若是遇到法術強者，直接封禁了某一區域的天地靈氣，那可就好玩了。
原本能借助天地靈氣，揮出四十丈的巨大氣刀，結果轉眼就變成了三尺氣刃，畫面實在太美啊。
“你小子有什么事。這么早就過來？”
吳東慢悠悠打了一趟拳，等筋骨舒緩開，這才停下好奇問道：“你這廝，一般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師傅，別這么說嘛！”
李公甫笑呵呵湊了過來，輕聲道：“就是前天晚上，城里的錢家遭竊，不知道師傅有沒有收到風聲？”
話說，之前吳東進入錢塘縣城的過程中，打得當地幫派勢力跪地求饒。
他雖然沒有將這些江湖勢力收攏起來的意思，可作為錢塘江湖公認的大拿，不僅每月能夠收到幫派奉上的孝敬，而且還能得到相當靈通的消息。
所謂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有時候江湖幫派收集消息的速度，比官府衙門都快。
尤其是關于江湖的消息，那更是靈通之極。
李公甫成為錢塘名捕的過程中，自然少不了靈便消息的支援，大部分都是通過吳東得來。
雖然城里錢家失竊，對李公甫本身影響不大，隨便找個借口都能搪塞過去，不過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擔心有盜竊方面厲害的江洋大盜出現，起碼要做到心中有數，不然真要是鬧出了大亂子，可不是說著玩的。
這，也是他一大早過來的主要原因。
不是不能找城里的幫派收集消息，只是對方未必會說真話，更不可能將知曉的信息全盤倒出。
有時候，信息缺失更容易引偏調查方向。
“沒有任何風聲傳出！”
吳東澹然開口：“對方的手段太過隱秘，也幾乎沒有泄露任何行蹤！”
“你小子自己注意一下，遇到了就要全力以赴，不要想著試探結果倒了大霉！”
李公甫聞言一驚，不解道：“這是為何？”
“能做到這樣的江湖絕頂高手，鐵定沒這樣空閑！”
吳東好笑道：“除了江湖高手之外，那些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家伙，可不好招惹！”
“師傅，我在錢家調查的時候，確實感應到了陰氣！”
李公甫的臉色變得十分凝重，沉聲道：“我就是擔心，不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
說到這里話音一轉：“還有昨天晚上，清波門這邊突然有一股強烈的氣息波動，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說完，眼巴巴看向吳東。
“用不著擔心！”
吳東好笑道：“你要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
“到了煉臟腑這一層次，可以說得上自身氣血充盈之極，不管是陰邪鬼怪還是法術神通，都有相當程度的克制作用！”
“只要對方手里沒有法寶之類的玩意，你就是干不過跑路還是不成問題的！”
見李公甫臉色有些發白，他好笑提點道：“不要想著自己硬頂，沒必要如此犯險！”
“也不要想著請我出手，我對這樣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除非對方主動上門招惹！”
“你小子，要多去城皇廟拜拜，同時也要好好利用官府的相關部門力量么，你不過就是一個錢塘縣衙快班捕頭而已！”
一番話，說得李公甫很有種哭笑不得的趕腳。
不過，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神，卻是徹底安定下來。
別看吳東推得干干凈凈，可實際上卻指明了三條道路。
一條就是真要是遇到麻煩或者危險，可以將對方引到武館這邊來，吳東自然會親自出手鎮壓。
第二條則是求城皇出手，解決可能的陰邪鬼怪，又或者不守規矩的修行人士。
實力達到了李公甫這等層次，自然有消息渠道知曉某些世界的真實情況。
城皇土地，修士鬼怪之類的，可能沒有親眼見識過，但是肯定都聽聞過，也知曉一些應對之法。
話說，城皇土地本就保境安民之責，若是遇到陰邪鬼怪禍亂人間，他們卻沒有任何表示和舉動的話，按照常理是要受到責罰的。
第三個則是向朝廷的有關部門求援，李公甫自然知曉朝廷有這樣的機構，臨安郡城就有分支部門。
據說，這些部門里的家伙，一個個實力手段不凡，有的還有法術神通之能。
有了三條應對之策，李公甫的心自然安定下來。
最關鍵的是，師傅吳東直言以自己的武藝，就算干不過也能跑得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清波門那邊的氣息波動，你就不要理會了！”
吳東繼續道：“武館就在清波門這邊，出了什么事頭一個遭殃，我會眼睜睜看著么？”
“如此就好！”
李公甫徹底放松下來，雖然不清楚師傅的具體實力，直覺深不可測。
就沖武館教導的那一套體系完整的氣血武道，他就猜測師傅的修為，絕對不會比所謂的先天大宗師差，甚至可能更強。
這樣的實力，都能稱得上一聲陸地神仙了，他自然不會替師傅擔心安危問題。
“好了，你小子要是沒事情的話，就去指點一下這里的學徒小子們！”
吳東擺手趕人：“若是衙門里有事的話，就盡快滾蛋，別在這里礙眼！”
李公甫嘿嘿一笑也不在意，先在武館里指點了一番師弟們，嘻嘻哈哈說了一通抓捕江洋大盜時的趣事，這才施施然離開武館趕回縣衙。
盡管現任縣尊不待見，可李公甫在縣衙還是很有話語權的。
起碼，縣丞和主薄都是明白人，知曉李公甫的重要性，不會跟著縣尊一起犯渾。
為何快班就一個捕頭？
有些事情只要深想一下，不知不覺就會驚出一身冷汗。
這世道，就算當官也不一定安穩。
死在上任途中，或者在任上莫名其妙完蛋的，又不是沒有。
朝廷派人仔細調查，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可稍稍腦子正常一些的官員，基本上心中有數，知曉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是土匪流寇做的，朝廷怎么可能無動于衷，不怕寒了滿朝文武的心么？
還不是因為這些官員，死在了不干凈的玩意手里，朝廷也拿他們沒什么辦法么？
就算事后，朝廷里的有關部門悄然做事，替某些倒霉官員報仇了又有什么用，人都死了。
衙門里，還是得有高手和勐人坐鎮，才能叫人心中安穩。
前前任縣尊的遭遇，縣丞和主薄還是知曉的，竟然被一個膽大妄為的江洋大盜給威脅了，簡直丟人現眼。
若非李公甫及時出手，將那廝斬殺當場，怕是前前任縣尊就將成為官場笑柄。
不要說升官，能不被摘掉官帽子都是運氣了。
武館這邊，李公甫離開后，吳東先是巡視了一圈，吃過早飯后來到了醫館這邊。
每隔一天，他都會來醫館上半天課。
通過一些外在以及內在手段，提升上課效率以及學徒們的理解能力，這才是醫館學徒出師率那么高的主要原因。
在醫館學徒中，許仙的表現還算合格，也只是合格罷了。
算不得多么努力，不過本身就有一些底子，加上有那么點子學醫天賦，這才沒有在學徒里掉底。
沒辦法，其余學徒太拼了，內卷得厲害，許仙根本就卷不過這些出身孤兒，吃過大苦頭，也見識過人情冷暖的同學。
好在他的成績中等，也算過得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許仙在醫館當學徒差不多一年了，結果竟然沒有交到幾個朋友。
吳東自然不會特別關注，只是負責醫館學徒教導事務的郎中，時不時匯報學徒情況的時候提過。
原因也簡單，這廝性子太弱。
關鍵是，又不愿意練武強身，和周圍的同學格格不入。
好在，醫館學徒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學業以及實踐課程，倒也沒有出現集體排斥許仙的情況。
許仙這廝頗有些自得其樂，好像沒有察覺周圍同學的異樣，很有樂天派的性子。
按照他的說法，自覺進益良多。
也是因此，他姐姐許嬌容時不時過來感謝一番，順便還帶了一些土特產。
吳東倒也沒有客氣，許仙此時的水準，按照醫館郎中的標準，再過兩年就能順利出師。
醫館郎中的標準還是挺嚴的，若是換做混跡鄉村的郎中水準，他此時就已經可以出師了。
比之原劇情開始階段，醫術水平要高上不少。
傳統的醫館學徒，在出師之前幾乎很難有出診機會。
不是幫忙打雜，就是負責醫館的藥材處理，以及煮藥煎藥之類的活計，最核心的診治最多只能旁聽。
而吳氏醫館的學徒，學習進度達到了一定層次，就可以在郎中的帶領下，前往鄉村義診實踐。
有帶隊郎中把關，自然不用擔心自身診斷出問題，經驗積累起來自然快速得很。
但凡有心，在義診的過程中，讓自身醫術突飛勐進，都是大概率事件。
說不上那種教導方式更好，但出師率和教導學徒的效率方面，吳氏醫館還是很有自信的。
別的不說，此時許仙在其他醫館，當一個沒有最終診斷權的坐堂大夫幫手，還是沒問題的。
吳東的醫術相當高明，其教學水平自然也不用懷疑。
隨便一堂課，都是高質量水準，能讓學徒們有所進益。
就是已經出師的郎中們，但凡有空閑，也基本不會錯過旁聽的機會，溫故而知新也是一種自我提升。
待這一堂課結束，吳東輕笑道：“過幾天就是清明時節了，醫館這邊按照規矩會放三天假！”
聽了他的話，課堂上并沒有多少學徒露出興奮神色。
他們大部分都是孤兒出身，慶民時節也不知道要祭拜哪個？
還不如趁機，到前面的醫館大堂幫忙，順便請教已經出師的師兄們一些疑問。
當然，許仙和幾個有父母健在的學徒不在此例。
吳東沒有多說什么，擺了擺手直接離開了課堂，前往醫館大堂看了看，順便處理一些郎中們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癥。
估摸著就是這次清明節，許仙和白素貞就會在西湖斷橋相遇，然后上演一場狗血大劇。
《新白娘子傳奇》前期的劇情發展很快，從許仙遇到白素貞，然后到兩人成親生子，好像也就一年多點時間吧。
期間發生了諸多事情，全都是白素貞依靠法術神通解決，許仙就好像一個純粹的工具人般。
最后在金山寺，他還狠狠背刺了白素貞一把，也不知道是法海施展了佛門的度化神通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吳東對這些并不感興趣，他只是好奇隱藏暗中的大能，為何會對白素貞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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