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 賈蓉大乾的束縛太多了
以金陵四大家族的力量，完全可以推出一位內閣閣老。
不管是在文官序列，還是在武將序列，金陵四大家族這個山頭都有三品以上大員，而且都是實權職位。
可事實上，就算以眼下金陵四大家族的發展勢頭，再發展十年能不能做到，都是未知數。
最有希望入內閣的林如海，當今并不喜歡。
王子騰野心勃勃能力也有，可他不是純粹的文官出身，天然受到內閣閣老們的不喜。
若是真按照山頭實力推人，哪里會有這么多的麻煩？
也就是說，在大乾朝堂，金陵四大家族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完全爆發出來。
賈蓉在榮府二門外的大書房，把話說得十分清楚：“不僅僅只是東南沿海大族的反噬問題，我之所以有將部分力量，放置外海還有其他因素！”
“京城這里并不太平，隨著皇子們逐漸成年，新一輪的奪嫡之爭即將開啟！”
此言一出，在坐一干存在齊齊變了臉色。
尤其是赦大老爺，臉上甚至露出了驚恐神色。
寧榮二府從鼎盛狀態跌落，就是因為廢太子一事。
而當今膝下好幾位皇子，卻還沒有立下太子，這就是禍端。
奪嫡大戰一起，以金陵四大家族的聲勢，肯定要加入其中一方，不然可能被所有皇子聯壓，那后果可是不堪設想。
就是野心勃勃的王子騰，都有了一絲退縮情緒。
倒不是他畏懼什么，而是一旦跟錯人壓錯寶，倒霉的可不僅僅只是他一個，整個王氏宗族都得倒霉。
王子騰自問，承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單單就這一點，賈蓉的后路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是政二老爺和赦大老爺，此時心頭都沉甸甸的。
知曉了賈蓉的心思后，并沒有出言反駁，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另外，諸位也不要忘了，當今對開國勛貴集團，甚至太宗遺勛家族，都并不算友善！”
賈蓉接下來的話，很有些大逆不道，可聽到在場存在耳中，卻是猶如驚雷炸響，震蕩心靈。
“咱們手里掌握了部分軍權，天然叫皇帝忌憚！”
“另外，咱們也算是有權有勢有財，加上部分兵權甚至在關鍵時刻，能夠和皇室叫板左右天下局勢！”
“不管咱們表現得多么忠心耿耿，但凡有動搖皇室地位的能力，那就是必須鏟除的對象！”
這話相當誅心，可卻是不折不扣的事實。
上皇有能力把控軍權，有信心壓制得住勛貴集團，所以對待勛貴集團的時候比較寬松。
可該打壓的時候，卻是絲毫都沒有手軟的意思。
廢太子一事，不僅寧榮二府從勛貴集團的第一和第二把交椅上跌落，跟著倒霉的勛貴家族可不在少數。
其中，最倒霉的乃是嫡女嫁給廢太子當太子妃的國公家族，若非上皇還有些理智，怕是直接就要將對方奪爵除名了。
那一次，開國勛貴集團損失慘重，直接將朝堂的控制權拱手相讓，到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
可饒是如此，開國勛貴集團手里，依舊控制了相當數量的軍隊，在軍中的影響力巨大。
若非賈蓉插手，王子騰就是京營節度使。
當然，按照紅樓故事的發展，此時的王子騰已經跑去九邊巡視去了，為自己進入內閣增添砝碼。
眼下，王子騰沒有這么風光，可依靠能力和背后的勢力支撐，依舊干到了工部右侍郎的位置。
加上賈家在軍中的潛在影響力，還有史家雙侯在軍中的地位，他們這個山頭不是一般的強。
一直以來，他們都表現得相當低調，只是在治理地方以及發展民生經濟方面，表現出了足夠的能力。
盡量淡化軍中影響力，為的就是避免麻煩。
問題是，當今可沒有上皇的底氣。
縱觀當今上位以及奪權經歷，都充滿了偶然以及運氣成分，簡直就是氣運之子的模板。
當今的母妃乃是尋常宮女，也就是說無法從母家借力。
其在皇子時期，就是不折不扣的小透明，手中根本就沒什么勢力可言。
也是廢太子一事，將其余有能力有野心的皇子全部搭進去了，不然最后也輪不到他上位。
從上皇手里一點點奪權，乃是上皇刻意為之。
畢竟年紀大了，再把持朝堂大權，根本就忙不過來。
要是還不知道一點點分權的話，不說當今會不會對上皇充滿怨恨，單單就是上皇的身體也撐不住啊。
這本來沒什么，可問題是開國勛貴集團，一直都是站在上皇那一邊的啊，順便還成為上皇壓制當今的幫手。
上皇身體健康的時候自然沒什么，可此時上皇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那就尷尬了。
內閣為何沒有勛貴大佬，文官集團是如何壓制住勛貴武將集團的，這里頭當今可是出了大力。
就算最近當今心中的想法有所改變，但是壓制削弱開國勛貴集團，并且收攬軍權一直都是當今在做的事情。
金陵四大家族作為開國勛貴集團的核心成員，少不了要被當今針對打壓。
誰也不清楚，當今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
若只是削面子打臉的話那無所謂，可要是當今想要動金陵四大家族的核心利益，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皇帝又如何？
想要他們乖乖低頭認輸，甚至直接家破人亡，不斗上一斗怎么可能甘心？
只是，這么做的風險實在太大了。
“諸位可能沒感覺！”
賈蓉悠然的聲音，將在坐陷入沉思的幾位驚醒，只聽他緩聲道：“我早就感覺，在京城這里施展不開了！”
沒有理會王子騰等人面面相覷的神色，他悠然笑道：“我有很多想法，就像開發津門港那樣，不僅自己能賺大筆銀子，同時還能豐盈國庫！”
“可一個津門港，已經叫外頭各方勢力分外眼熱，根本就不可能給咱們下一個機會！”
“一旦露出端倪，立即就有眾多摘桃子的存在，咱們還不一定頂得住！”
王子騰眼睛一亮，急切道：“蓉哥兒還有什么想法？”
“魯地那邊沿海突出部，若是開發成港口，地理位置比津門港都要好！”
賈蓉好笑道：“若是這時候咱們提出開發，能有機會完全掌控么？”
王子騰臉色一僵，什么話都沒有說出口。
“還有登州對面的遼東沿海突出地帶，也是很好的港口開發地域！”
賈蓉悠然道：“之前我已經派人過去打前站，立下了一個小小的碼頭中轉站！”
“結果，遼東那邊的軍頭，三天兩頭過來打秋風！”
“也就是寧府在軍中還有些影響力，不然那些在邊境多年，無法無天的軍頭怕是要明搶了！”
“我倒是不怕把事情鬧大，甚至還能幫當今修理邊軍里不聽話的桀驁之輩，可有必要么？”
賈蓉一番話，說得王子騰和史家保齡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另外，一個曬制海鹽就鬧出那么大動靜，我可是有其他手段沒有使出來！”
賈蓉說出的話越發驚心：“有些事情，真的沒辦法保障利益最大化，那就干脆不要弄出來好了！”
“可在外海建立基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王子騰直言不諱道：“別里豬腳那么輕松，事實上里頭的風險，還有耗費實在太大了！”
“建個據點而已，寧府的實力就能夠辦好！”
賈蓉輕笑道：“距離高麗不遠的海上，有一處大島！”
“大小和大乾的一個中等縣域差不多！”
“等我派人過去，將那里的情況仔細查看一番，若是情況允許就在那里立穩腳跟再說！”
“諸位也不要忘了，眼下的大乾別的不多，流民數量可是不少的，只要給他們一口飯吃，在哪里生活都一樣！”
“到時候，若是環境和條件許可，寧府便能掌控一處人口超過十萬的外海基業，以后就用不著太顧及皇家的臉色！”
“真有這么好的地方？”
見賈蓉點頭，王子騰喜道：“真要確定了情況開發，不要忘了王家！”
“史家也要參合進去！”
史家保齡侯跟著開口，臉上也是滿滿之色。
至于薛家兩位，還有榮府幾位，則是滿臉懵逼不知所措。
他們聽到了什么，怎么這么快就做出了決定？
不管政二老爺他們什么想法，這次的榮府聚會，算是圓滿結束了，王子騰和史家保齡侯離開的時候，臉上笑容不減。
“蓉哥兒…”
政二老爺想要拉著賈蓉，去榮慶堂和老太太說道說道。
“二叔祖，有什么事情自己做決定就好！”
賈蓉不接茬，輕笑擺手道：“老太太那我就不去了，免得鬧出什么不愉快！”
開什么玩笑，像是開拓進取這樣的事情，能和思想已經逐漸守舊的老人說么？
怕是老太太根本就聽不進去，還要大力斥責一番。
賈蓉做出的決定，會輕易改變么？
揮了揮手，告辭轉身就走。
等熱鬧的宴席散去，赦大老爺和政二老爺，帶著賈寶玉來到榮慶堂，向有些疲倦的老太太述說了大書房的議事情節。
果然，老太太的神色頗為不悅，輕哼道：‘蓉哥兒好大的口氣，大乾已經容不下他的野心了！’
“既然他想折騰，那就讓他自個兒折騰去吧！”
“不是說寧府的實力已經足夠了么，咱們榮府這邊，就不要下參合了！”
“老婆子倒是要看看，他的真實本事！”
至于賈蓉就是“排山倒海”一事，雖然有些出乎意料，卻并沒有被老太太怎么放在心上。
在她看來，不過就是賈蓉的玩鬧之舉罷了。
賈蓉些的小說就算再出名，又能替家族帶來什么好處？
顯然，老太太對于《海外建國》的影響力，估計嚴重不足。
隨著眾多勢力確定了外海貿易的豐厚利潤，不少勢力已經明確表態參合進去。
包括皇家控制的內務府，都打算購買海船或者自己建造海船，參與利潤豐厚的外海貿易。
從北到南，但凡覺得自家實力不弱的勢力，一點都沒有隱藏的意思。
這下，輪到東南沿海大族感受到滔天壓力了。
他們沒想到，一本小說的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盡管他們已經查出，寫小說的乃是寧府當家人，一等將軍賈蓉了，卻是沒有多少心思和精力出手教訓。
一時間，外洋通商之事的聲勢，竟然蓋過了正南方的大水災，叫人真真有些哭笑不得。
當然，隨著不少勢力準備組建船隊，自然而然招募了不少因為水災流離失所的流民，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畢竟，依靠官府賑濟漏洞太多，很有些不靠譜的說。
這邊，賈蓉說到做到，很快就派出了人手，搭乘海船直接趕赴高麗附近的大島，沒錯就是被眾多穿越人士惦記的濟州島。
事情很是順利，派去的人馬第一次就順利上島，并且對整個島嶼進行了初步的了解。
等消息傳回來的時候，賈蓉自然心中有數。
找了個替小輩慶祝生辰的機會，他招呼王子騰和史家保齡侯，還有薛二叔一起聚了聚，將情況說道清楚。
王子騰和史家保齡侯一看，還真和賈蓉當初所述情況差不多，頓時大喜過望。
根本就沒什么好商量的，那處大島距離高麗不遠，和遼東地界的距離也不遠，坐船幾天就能抵達大乾地域。
偏偏那里又不屬于大乾，只要占據并且立穩腳跟，想做什么就看他們自己的想法了。
當賈蓉將心中想法道出，確定了對那處大島以后的布置，頓時就叫王子騰和史家保齡侯眼睛發亮。
只能說，賈蓉的想法很大膽，可對金陵四大家族來說，卻是利益最大化的操作，他們想都沒想便全都同意了。
至于薛二叔，根本就沒什么話語權。
薛家要做的，就是組織船隊出力，等到事情達成目的后，看能不能分一杯羹，就只能如此了。
可就是這樣，薛二叔已經相當滿意了，起碼其余三家還愿意帶他們玩，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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