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氣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寧府高朋滿座喜氣洋洋，今日正是寧府當家人，三等威烈將軍賈蓉成親的日子。
紅燭閃耀，最后一道禮節完成。
賈蓉一身喜慶的紅裝，目送身段嬌柔的秦可卿，被丫鬟婆子們送入洞房。
眼角余光，掃到便宜老子賈珍隱藏得很淺的貪婪神色，心中冷笑不已。
傻比一個！
今天，他給足了秦可卿面子。
迎親的時候，他一身的狀元裝，騎著馬球圈子里赫赫有名的神俊寶馬，在寧府馬球隊一干精壯漢子的簇擁下招搖過市。
那真是風光無比，回頭率杠杠的。
尤其，當道路兩旁百姓知曉，他們是最近風光無限的寧府馬球隊時，真真是火爆無比。
一度，都需要五城兵馬司的人手幫忙清理道路。
秦可卿的七十二臺嫁妝，也成為了京城百姓，津津樂道的話題。
尤其是，曬妝期間顯露的名貴珍寶，就是一些勛貴家族掌家太太見了，都忍不住紅了眼。
在外人看來，這樁婚事也算是相當圓滿了。
秦可卿入門后，一直披著紅蓋頭，賈蓉自然看不到她的絕世容顏。
叫他震驚的是，秦可卿頭頂虛空的氣運顏色。
淡紫！
那可是代表皇權的紫色！
甚至可以說，只有當今和上皇的氣運，才有可能達到紫色。
關鍵的是，秦可卿頭頂虛空的紫色氣運并不穩固。
在她踏入寧府的瞬間，寧府的氣運開始源源不斷像其投喂。
最夸張的是，便宜老子賈珠的純白氣運，猶如倦鳥如潮一般，源源不斷涌入秦可卿頭頂虛幻的紫色氣運之中。
似乎，秦可卿本身的氣運并不圓滿，需要夫家幫襯。
尼瑪的，京城賈氏宗族族祠的氣運，也不過青色而已，哪里經受得住秦可卿的瘋狂吞噬？
就這情況，單看賈珍已經維持不住純白根本氣運的架勢，估摸著距離倒霉也不遠了。
叫他心驚的是，別看賈珍露出一副隱藏得不甚的猥瑣表情，可賈蓉分明看出了他即將中鳳的跡象。
尼瑪！
太夸張了，就是整個寧府都搭進去，估計都不夠秦可卿對于氣運的需求。
若是原來的寧府，鐵定必倒無疑，除非運氣超好得到了能夠鎮壓氣運的秘寶。
可此時的寧府，有賈蓉存在自然不會出問題。
不過以后，想要過清閑安逸的日子，怕是不太可能了。
想要更多的氣運，自然免不了要參與外頭的利益爭奪。
但凡利益爭奪，最后都少不了各種爭斗，或明或暗都少不了的說。
賈蓉沒想到秦可卿竟然是這么個情況，難怪前去接親的時候，看到秦家顯露出一副破敗跡象。
事實上，工部營繕郎的官職乃是正五品，手握實權的那種。
專門負責宮廷以及重要衙門建筑的修繕和建設，其中能夠落油水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甚至可以說，一點都不比修建河堤來得少。
可事實上，紅樓故事里，秦家就是拿出幾十兩銀子都艱難，這不扯談么？
之前沒有多想，現在想想應該是秦家的氣運，都被秦可卿吞噬了大半氣運，所以做什么事情都不是很順當。
在這樣的情況下，家里自然留存不了多少銀子和積蓄了。
想想都感覺恐怖啊！
借由秦可卿的氣運，賈蓉想到了很多很多。
之后的酒宴無需多言，有賈家眾多族人幫忙擋酒，賈蓉并沒有喝多少。
身份足夠的存在，對秦可卿的身世相當了解，指不定還會同情賈蓉一小會，怎么可能灌他的酒？
至于不了解情況的存在，身份地位和賈蓉就有些差距了，自然沒膽量灌酒。
不管是璉二還是賈薔，都顯露出了相當的交際水準，并沒有叫來客感覺受到冷落。
就是對這門親事，一直保持沉默的趙老夫人，都滿臉開心招待了一幫身份地位不俗的貴婦人們。
可還沒等賈蓉在一干勛貴子弟的起哄下，前往洞房和秦可卿幽會，酒席上突然傳來噩耗：便宜老子賈珍喝酒中鳳了！
事情突然，等賈蓉匆匆趕過去查看情況的時候，已經晚了。
此時的賈珍嘴歪眼傾，大半邊身子都沒了知覺，整個人平躺在地上口水橫流，一看就知曉問題比較嚴重。
通過一些粗淺手段，緩解了賈珍的病情繼續惡化。
等到請來的太醫趕來處理，原本有些混亂的酒席繼續。
賈蓉通過璉二和賈蓉傳出話來，估摸著賈珍不知節制身體出現了問題，不會有生命危險卻需要長期靜養。
知曉的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不知曉的繼續不明白。
就是趙老夫人，也只是趕去賈珍的病房看了幾眼，之后便直接離開沒有多留。
顯然，賈珍的表現讓她感覺十分失望。
出了這樣的事情，并不影響到賈蓉洞房。
春宵一刻值千金！
掀開紅蓋頭，秦可卿果然長得國色天香，美得不可方物。
賈蓉并沒有晃神什么的，心中也是波瀾不興，和嬌羞滿臉的秦可卿直接成就了好事。
他是對女色沒興趣，卻不代表沒有能力。
第二天清早，賈蓉帶著行動有些不便的秦可卿，直接倒了趙老夫人處請安，至于賈珍那邊，已經將人送去城外莊子上了。
按照趙老夫人的說法，賈珍的中風癥狀相當嚴重，搞不好以后就只能在病榻上度過了。
可老夫人卻沒多少傷心情緒，單單看跟隨賈珍一同離開的侍妾數量，就知曉趙老夫人心中有多窩火了。
賈珍回府不過短短半年時間，結果卻是買了十幾房侍妾。
就是如此，他大部分時間都夜宿青樓楚館，在這些地方花銀子如流水。
加上喝酒沒有節制，身體遲早都要出狀況，不過就是嚴重與否吧。
既然心中早就有了準備，自然不會有多少傷心難過的情緒。
不知為何，賈蓉敏銳察覺，對于賈珍的突然離府，作為新媳婦的秦可卿有那么點子微微不滿？
可能，大概，也許賈珍是寧府和秦可卿背后勢力的唯一聯絡人，眼下出了變故心情不爽所致。
對此，賈蓉并沒有追究的意思。
少了賈珍這廝，寧府環境才會更加和諧么。
只是，氣運反噬來得如此迅猛如此突然，也出乎了賈蓉的意料之外。
和秦可卿拜堂成親的時候，才察覺便宜老子賈珍的起氣色不對，誰能知曉這廝在酒席上就倒下了？
眾目睽睽之下，旁人也不會將賈珍出現問題的緣由，歸咎到賈蓉頭上。
很快，寧府上下都被秦可卿表現出來的能力，驚住了。
只能說，不愧是警幻仙姑的妹妹下凡，能力手腕真心不一般，繼母尤氏不過帶著秦可卿了解了一下寧府內院的情況，秦可卿竟然能夠迅速上手，將尤氏讓出來的內宅事務，管理得井井有條。
關鍵是，秦可卿給人的感覺溫柔可親，待人接物叫人如沐春風。
接掌內院部分管理權后，并沒有采取雷霆暴雨般的行動，而是以其獨特的手腕穩穩拿捏。
不要說繼母尤氏，就是趙老夫人都表示了驚訝。
秦可卿的種種表現，讓大家見識到了什么叫做社交達人。
過門后沒多久，尤氏就帶著秦可卿前往榮府拜碼頭。
不管是忌憚于秦可卿的隱秘身份，還是秦可卿表現出來的姿態，都讓她迅速和榮府女眷打成一片。
也不知為何，竟然和鳳辣子的關系出得最好，很快就成為了十分親密的手帕交。
在這期間，跟隨秦可卿嫁入寧府的下人里，也不是沒人悄然有了動作，可惜屁用沒有。
寧府內院和外院是兩條線，根本就沒多少交集。
就是外院那邊，涉及到府里隱秘的事務也是少之又少，真正的核心所在是族學那邊。
秦可卿就算能力再強，也沒能力將手伸向族學那邊。
再說了，她也根本就沒料到，寧府這邊的權利架構如此奇葩，想要發現這一端倪，每個三年兩載的，根本就不用想。
可能是賈蓉的身體狀況出乎意料，并沒有出現叫秦可卿感覺尷尬的狀況。
這位紅樓故事里的第一美人，每天都是容光煥發精神抖擻，一邊迅速適應新的環境，一邊則是努力將自身的烙印，深深銘刻到寧府這里。
總之，秦可卿剛剛嫁過來的一段時間，整個寧府的氛圍相當良好。
賈蓉表現出來的性格穩得一批，在秦可卿跟前也沒有表露過什么負面情緒。
可能秦可卿有把握不住的趕腳，但絕對不會有不受重視的情況出現。
就是成親了，賈蓉最多分出部分時間放在秦可卿身上，其余時候依舊還是老樣子。
一天之中，起碼有半天時間窩在族學那邊。
秦可卿自然很快發現端倪，某天趁賈蓉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時候，將心中好奇問了出來。
“寧榮二府之前的名聲，相信夫人之前有所了解！”
“賈氏宗族和兩府的名聲差不多，情況比較糟糕，數十年連一個拿得出手的人才都沒有！”
“為夫自然想要改變這一狀況，覺得從族學方面下手最為妥當，這不常年都窩再那邊坐鎮么？”
“若是族人們給力一些，我以后身上的壓力也會小許多！”
秦可卿剛開始還有些不太理解，不過她乃是宗婦，很快就明白賈蓉的舉動是何含義了。
賈氏宗族內部的糾紛，尤其是女性方面的糾紛，就得她這個宗婦出面主持公道了。
秦可卿很快就見識到了，賈氏宗族里的女性成員，究竟有多難纏了。
由此推彼，自然能夠明白賈蓉這個族長，身上的擔子到底有多沉重。
不過好在，族學這邊經過賈蓉強力整頓和親自坐鎮，已經開始出現了成果了。
兩位向秀才功名沖擊的學生，在之后的府試還有最后的院試中，全都以不算很好的成績通過，順利成就了秀才公。
消息傳揚出去后，頓時在賈氏宗族內部引發軒然大波。
然后，就是宗族內部擺酒宴慶祝了。
讓秦可卿大開眼界的是，為了給區區兩個新晉秀才慶祝，寧榮二府的幾乎所有重要成員都出席了。
其中，甚至還包含了在整個賈氏宗族聲望極高，在榮府說一不二的老封君賈母。
后來她才知曉，這兩位新晉秀才，乃是賈氏宗族百年時光里，依靠自身能力考出的第四位和第五位秀才。
而且他們也用不著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考舉人，寧榮二府自然會安排兩人進入官場。
別的不說，兩位新晉秀才只會在家里留一段時間，然后就在寧府護衛的保護下，直接前往揚州巡鹽御史衙門接受進一步的培訓。
其他想要走科舉道路的新晉秀才，怎么會有這么好的機會？
不說賈蓉和秦可卿新婚燕爾，日子過得相當順遂，并沒有因為被大量奪取氣運，就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秦可卿雖然是個吞噬氣運的大戶，可寧府這邊在賈蓉的管理下蒸蒸日上，不停有新的氣運產生。
秦可卿奪去的，不過就是寧府新增的氣運，至于本身氣運根本就沒受多少影響。
當然，賈蓉在外頭的事業，確實收到了一些影響。
就比如，馬球聯賽的資格還有股份分紅數量，
而在揚州，巡鹽御史衙門后院逐漸變得熱鬧起來。
第一批從京城趕來的賈氏族學學生，已經順利抵達了揚州。
林如海為了表示尊重，甚至親自跑去碼頭迎接，結果還在揚州官場內部弄出了一次烏龍。
在稍稍了解了這些學生的情況后，林如海也沒有客氣，直接將他們使喚起來。
三位童生就在巡鹽御史衙門幫忙跑腿做事，至于三位武秀才則是作為林如海外出時的護衛成員。
沒辦法，作為揚州巡鹽御史，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死死盯著，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
榮府是他的岳家不假，可不代表不會對巡鹽御史衙門國手的龐大利潤眼紅，做一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他卻是不知道，隨著賈氏族學學生到來，他們一家子原本迅速衰落的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