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 可憐的家伙
按說，賈氏宗族的氣運，和外人一點不搭邊。
但，幾位先生卻是在族學工作，
頭頂虛空，原本淡白顏色的氣運，全都達到了虛幻不穩定的純白之色。
顯然，多出來的氣運，不是他們慢慢積累的，就是得至賈氏族學。
咳咳，說實話，當初看到幾位先生的本命氣運時，賈蓉并不看好他們以后的前程。
盡管氣運不代表一切，卻也說明了一些事情。
那就是，幾位族學先生若是憑借努力，考上了舉人甚至進士的話，官路也會相當坎坷。
經過不短時間，以及不少人的氣運進行研究對比，他早就察覺了一些端倪。
氣運不代表一切！
就是傳說中的洪荒世界，都給生靈留下了一絲變化之機，所謂的‘遁去的一’是也。
像是紅樓小世界，規則只會更加松散。
不過，氣運卻是此方世界天地對某個生靈的眷顧程度。
氣運濃郁之輩，自然一切順風順水，做什么都成。
至于氣運一般的存在，那人生軌跡大概率也很一般。
當然，氣運是能夠后天凝聚的。
像是當官，或者成為一方豪強，或看影響力的大小，又或者有其他什么機制，總之每個人的氣運都在不停變化。
一旦露出了本命氣運，那就得小心了。
賈珍就是最好例子！
原本身上凝聚的宗族氣運，還有爵位氣運逐漸消散，然后就出事了。
當然，那時候的情況是，賈珍本身的氣運，已經不足以掌控賈氏宗族，又和忠順親王氣運對沖。
能保住一條性命，估計和他的本命氣運不弱有關。
族學幾位先生的本命氣運，可以說相當薄弱。
只是沒想到，得到了賈氏宗族氣運的幫助，本身的氣運提升了一個小層次。
反饋到他們身上，就是感覺最近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不管是讀書還是做其他什么事情，都相當順暢。
賈蓉明白其中原理，自然不會輕易說出來。
見族學先生們滿臉喜色，他輕笑著表示，為了不妨礙先生們讀書上進，族學這邊可以開啟考試模式。
從最簡單的考試考起，然后難度逐漸提升，達到童生試水準，讓族學學生們提前感受一番也好。
幾位族學先生此時也是心情舒暢，見賈蓉如此‘識趣’，自然不會腦子發熱提出辭職。
距離下次舉人試，還有兩年多時間。
若是沒有足夠穩定的收入，還有讀書上進的環境，怕是他們根本就熬不到那時。
考試好啊，一考就是一天，足夠他們抽出時間復習功課提升學識了。
皆大歡喜！
只是苦了族學學生，封建禮教時代的科舉考試，真不是一般的傷神傷身體。
賈蓉也沒客氣，很快就將族學即將開啟考試模式的事情，告知了全族上下，讓有孩子在族學上學的族人做好后勤準備。
當然，寧府和榮府拿了不少的補藥出來，按照王太醫配置的藥膳方子，變成族學學生們補益身體的重要手段。
榮府這邊剛開始還不太情愿，不過有賈珠的事情在前，他們也不好意思真的什么都不給。
見寧府大手筆的拿出不少庫存補藥，也不知道是不是攀比，又或者其他什么心思，總之拿出來的補藥數量和寧府的差不多。
政二老爺聽聞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翹班來族學這里，當了兩回監考先生。
只是，當他看到族學學生，答題的時候不說對答如流吧，起碼也是相當有底氣的時候，心頭應該受到了觸動。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回府之后竟然跑去賈珠那說了一些什么。
賈珠這廝，竟然不顧身體虛弱，第二天就強撐著來到族學。
“我過來看看，族學學生們的考試狀況！”
沒有理會賈蓉的好意，在考試開始后不停的來回走動。
隨著時間流逝，就見這廝身子搖晃得厲害，一副隨時都可能倒地的架勢，把隨侍的兩位小廝嚇得不輕。
好在這廝并沒有真的倒下去，等中午休息的時候，蒼白著臉露出艱難的笑容：“我看得比較仔細，族學學生們的底子，確實打得不錯！”
那還用說？
當初沒錢的時候，逼迫族學學生抄書的好處，現在終于體現出來了。
不說族學學生們，對于四書五經個個倒背如流，起碼對里頭內容的印象十分深刻。
加上先生的講解，根基和底子自然就打好了。
這些，他是不會和賈珠說的，免得又無緣無故刺激到了這廝，然后被榮府幾位給惦記上。
以賈蓉的醫術水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賈珠的狀況？
說起來，還是身子骨弱，氣血兩虧造成的嚴重狀況。
加上這廝心思很重，本來很好調養的體虛之癥，硬是拖成了慢性病一樣的狀況。
他也不好多說什么，交淺言深的道理他自然清楚。
只能叫他好好將養，其他的不好多說，自然也就沒有說出來，有些事情得自己看開。
賈珠倒是打開了話匣子，可能賈蓉是晚輩，加上關系又不熟，還有族長的身份，是一個倒苦水的好對象。
然后，賈蓉就聽了一耳朵埋怨，還有賈珠隱藏得極深的心思，也明白了這廝為何那么拼的主要原因。
從其話中可以聽出，他雖然對讀書有些興趣，卻并沒有聞書而喜的狀態，尤其少年時很是向往外面的世界，也想要和璉二一樣瘋玩。
可惜，政二老爺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一天到晚沒事就盯著他讀書上進，為了不教政二老爺失望，他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堅持下來。
之前，通過努力學習，在十五歲的時候考中秀才，面對四面八方潮水一般涌來的贊譽，當時他還是很得意的。
可惜，等進了國子監讀書后，他才知曉自己和真正的讀書天才之間差距巨大，大到了幾乎讓他絕望的地步。
幸好，這時候國子監祭酒李守中看上了他，并且要將女兒嫁給他，一副相當看好他前程的架勢。
這讓信心備受打擊的賈珠重新燃起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