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簡陋的馬球場內,駿馬飛馳縱橫交錯,球桿猶如馬刀揮舞霸道凌厲,小小的馬球被拍打四下橫飛。
場外的公子哥們看得熱血沸騰大聲呼喝,場內的馬球手猶如出征將士奮力搏殺。
賈蓉縱馬奔馳,手中球桿上下飛舞,將不停橫飛而來的馬球拍飛到預定空域。
若是有眼光的觀眾,肯定能夠看得出來,寧府的馬球隊以他為核心,始終保持一種動態平衡。
而賈蓉就是馬球隊的絕對中心,不停以凌空飛行的馬球,指揮周圍同伴或前進或后撤,或掩護或沖鋒。
雖然時常出現隊友不給力,沒有接上趟的狀況,可整支馬球隊被她梳理得秩序井然攻防兼備。
要是有行伍經驗的武將在此,很容易看出寧府馬球隊組織有秩進退有度,很有那么點子小股精銳騎兵布陣的架勢。
不時,奔馳中的駿馬相撞,發出凄厲的悲鳴,馬背上的騎手直接撞落馬下。
若是反應不過靈敏,不能第一時間連滾帶爬脫離馬蹄覆蓋范圍,很容易受傷甚至直接掛掉。
馬球,可是隋唐時期軍事貴族最喜歡玩的游戲。
沒別的原因,就因為真實激烈,很大程度上模仿了騎隊作戰時的狀態,常玩的話不僅能夠提高騎術,就是小股精銳騎兵對戰的經驗,也能從中吸收部分。
只是到了宋朝之后,馬球就被花樣百出的蹴鞠取代!
之后的元朝和明朝,也沒有恢復打馬球的傳統。,
大乾承平百年,武勛逐漸受到文官集團壓制,受到從宋以來的風氣影響,自然也不會有馬球這項活動。
就沖紅樓世界出現的那一票勛貴子弟的表現來看,他們可都不是能打馬球的料。
閑話不提,寧府球隊在賈蓉的組織下,一邊和對手激烈碰撞,一邊迅速占據了優勢。
幾個回合下來,直接打入了三顆馬球。
投注了的公子哥們臉色難看,罵罵咧咧郁悶之極,眼睜睜看著寧府馬球隊輕松取勝。
“哈哈,看到沒有?”
賈薔可不是善茬,一邊得意洋洋收銀票,一邊開口譏諷道:“寧府馬球隊可是最厲害的!”
“蓉哥兒的表現你們也都看見了,要是不服氣的咱們約個時間繼續比試!
一番話,差點沒把對面的公子哥氣死。
“行,你們寧府的馬球隊確實牛,可我就是不服氣!”
“就是,等我收集到更多的騎術好手,一定會找回場子的,還要叫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有什么好得意的,是蓉哥兒厲害又不關你什么事!”
“不就是打馬球么,你們也就只能趁我們不熟悉的時候,占一占便宜罷了!”
“就是,等我們手下的馬球隊實力變強了,有你們寧府馬球隊好看的時候!”
“喲喲喲,看你們這樣子,還不服氣是吧?”
賈薔甩了甩手中的銀票,得意洋洋道:“不要只是嘴巴說說,要拿出真本事來!”
“到時候,咱們就來個大乾馬球冠軍賽,把聲勢和動靜全都鬧騰起來,到時候誰能得第一,怕不是要名利雙收!”
“我就在這放話,寧府馬球隊肯定是最強的!”
賈薔的囂張言論,自然引來公子哥們一陣奚落哄笑。
可他話中透露的信息,卻是叫某些有心的公子哥牢牢記住,打算回去后和家人好好商量商量。
大乾馬球冠軍賽,聽名字就高端大氣上檔次!
若是真如賈薔所說能夠名利雙收,那自然再好不過。
賈蓉和府里抽調的騎手,此時已經退出了簡陋馬球場。
在休息區一邊喝水一邊休整,看著賈薔在那大吹法螺,忍不住露出一抹輕笑。
沒錯,馬球是他給整出來的!
當時也沒想太多,主要是為了婉拒其他勛貴子弟的邀約。
別看他此時已經爵,還是榮府當家人,但十四歲不到的年紀,很難叫人信服的說。
一干關系不錯,或者說想要拉關系的勛貴子弟,最近一段時間不時接到他們的邀約。
關鍵的是,這些家伙邀約的地方,不是青樓就是楚館,要么就是高級堵檔,沒一個正經地方。
賈蓉怎么可能會答應?
只是,不合群也不是什么好的選擇,以后總要和這些勛貴子弟接觸并且交流的。
一看不行啊,干脆就自己提出交流的方式:打馬球!
反正自己最近一直堅持練武的消息,相信一干勛貴子弟都知道了,突然提出這么個建議,也算能夠理解。
賈蓉既然提出了打馬球交流,自然得提前了解并且練習亦凡不是,不然那幫子勛貴子弟還以為賈蓉看不起他們。
此時的寧府,可能其他方面的底蘊有限,但在武事方面的底蘊,還真的不差。
隨隨便便,就從府里的家生子里,抽調了二十來位年紀在二十歲左右,有一定騎術功底,而且還有接受過一定程度軍事訓練的青壯。
至于賈蓉自己,自然要起到足夠的表率作用。
馬球這玩意,玩起來確實有相當風險。
可一旦習慣了,或者說喜歡上了,那也是相當刺激給力的。
單論激烈程度,估計只有后來的冰球或者橄欖球能夠稍稍比較一番吧,足球是遠遠不夠的。
以賈蓉的武道境界和自身實力,只是稍稍練習幾次就很快上手,一桿馬球打得相當犀利精準。
府里抽調有一定騎術水準的青壯,在他的帶動下迅速上手。
水平可能菜得很,可對上外頭更菜的對手,有賈蓉居中指揮策應,那絕對能夠形成碾壓之勢。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京城的勛貴子弟們,對于馬球這個活動也是相當陌生的。
當他們匆匆組織了一只所謂的馬球隊,和寧府馬球隊進行交流切磋的時候,自然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抱頭鼠竄。
那近距離策馬奔馳的熱血澎湃,還有穿插策動時的靈活機變,以及最直接最勇猛的沖撞,很容易就讓參與進來的勛貴子弟們受到感染,從而產生相當強烈的參與感。
虐菜的效果,那也是相當明顯的。
寧府馬球隊原本也是表現極菜,結果贏了幾場順風漲之后,自信心以及訓練的成果出來,自然是越打越好有模有樣了。
而寧府馬球隊,也迅速在京城的勛貴子弟圈子楊名。
不僅只是和寧府有交情的勛貴子弟,就是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勛貴子弟,也來了興趣。
然后,便有了之前發生的一幕!
剛開始,邀約打馬球只是正常的交流切磋。
可時間一長,加上勛貴公子哥們互相較勁很不服氣,就出現了堵注,而且還是越來越大。
打馬球就和踢足球差不多,只要感受到了其中的樂趣,就很容易上頭。
對于京城的勛貴公子哥而言,他們要的就是面子。
就是他們背后的家族長輩,也對他們參與打麻球的活動很是支持,總比沒事就往青樓楚館跑強吧?
雖然還只是在勛貴公子哥的圈子里慢慢流傳,可寧府馬球隊以及馬球賽的事情,很快就在勛貴圈子里傳開了。
就是當今皇帝,也是聽了一耳朵相關信息。
聽過之后,當今的心情不是很痛快!
馬球之事自然小得很,可其背后隱藏的含義,卻是叫當今相當不爽的說。
凡是對歷史有所了解,就能知曉打麻球對于騎兵和騎兵武將的鍛煉,有著相當積極的一面。
別的不說,但凡能夠在馬球場上縱橫馳騁的存在,放在騎兵之中也是能夠混得如魚得水,甚至成為其中的佼佼者。
而在冷兵器時代,騎兵可是標準的戰場王者!
當今對于勛貴集團沒什么好感,他最希望看到的,自然就是勛貴集團迅速墮落并且崩潰。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通過打馬球慢慢恢復已經逐漸生疏的武將能力。
這時候,主場此事的賈蓉,自然進入了當今的視線。
雖然不爽,可當今也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就去找寧府和賈蓉的麻煩。
賈蓉的行為又不出格,最多就是喜好特殊了點。
可總不能因為這樣的特殊喜好,就專門針對他把?
別說勛貴集團不會答應,上皇更不會讓他得手。
只是,被當今記在小本本上的賈蓉,一旦進入官場的話,鐵定有穿不完的小鞋。
賈蓉并不知曉這些,他雖然猜測自己弄出來了打馬球的活動,一定會引起部分風潮,卻也絕對沒有料到,當今這么快就注意到了。
當然,以他的心態而言,就算知曉也不會在意。
打馬球好啊,不僅能夠鍛煉府里的青壯家生子,而且年輕族人也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到進一步的鍛煉。
當然,能夠進入寧府馬球隊的族人,要求還是比較嚴格的,賈蓉可受不了濫竽充數的存在。
說句不客氣的,只要在馬球隊鍛煉一到兩年時間,出去做一個底層軍官絕對沒有問題,而且還是精銳選手。
另外,打麻球收入也是相當不菲的。
賈蓉早早就立下規矩,像是這次的堵注,賈蓉獨拿五成兩千五百兩,賈蓉作為開盤中介拿到一成五百兩,其余隊員拿到剩下的四成兩千兩。
那可是兩千兩銀子,二十來位騎手分配的話,每人基本都能拿到一百兩銀子左右。
一百兩銀子,足可以買上十畝好地了。
非繁華地段的一進小院,也就比這多一點點價格罷了。
當賈蓉帶著寧府馬球隊成員,雄赳赳氣昂昂返回府里,消息傳開之后頓時整個寧府都震動了。
祖母趙老夫人第一時間將賈蓉叫去,詢問其中究竟。
“老太太,我這是在千金買馬骨啊!”
“府里的一干家生子只是捎帶,真正針對的目標,則是跟隨咱們的族中子弟!”
“打馬球,確實能夠提升騎術還有小范圍的騎兵配合作戰,咱們府里有需要有這么一支隨時能轉換成戰力的人馬!”
說到這里頓了頓,見屋子里沒有其他人,他壓低了聲音悠然道:“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屁話,我是不認可的!”
“萬一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就是當土匪山賊也不會輕易束手就擒!”
“你這孩子,說什么胡話呢?”
趙老夫人臉色微變,卻并沒有責怪賈蓉不該如此行事。
沖她那微微顫動的神色,顯然賈蓉的話,觸動了她某方面的情緒。
“族中子弟,有幾個會騎術的?”
隨口轉移話題,趙老夫人搖頭道:“想要幫助族中子弟上進,還得從長計議!”
賈蓉輕輕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對于趙老夫人的擔心,他自然有辦法解決。
不過,眼下就沒必要說出口了。
作為寧府當家人和襲爵人,好處還是很大的,起碼能夠動用的資源,和以往不可同日而語。
第二天出現在族學的時候,整個族學上下都有些躁動。
顯然,此時賈薔這廝,已經將消息透露出去了,并且已經傳遍了整個族學。
內容倒是沒什么出彩的,就是族學成績達標的學生,可以去寧府在郊外的莊子上學習騎馬,甚至學會打馬球。
這些都是免費的額,算是族長一脈給予族人的特殊福利。
若是有學生天賦不錯,達到了進入寧府馬球隊的水準,就能夠正是加入寧府馬球隊,享受馬球隊的一切待遇和福利。
當然,賈薔說得很清楚,所謂的成績達標,不僅只是文課,就是最近新出現的武課也包括在內。
并且,在武課方面還有更加特出一點,畢竟打馬球的危險一點不少,若是身手不夠的話,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饒是如此,一干被百兩銀錢獎勵分潤刺激的族學學生,也是心浮氣躁好不振奮。
就是他們,也明白一百兩銀子是個不小數目。
原本對于武課漫不經心的族學學生們,很快就變得認真無比,讓傳授武課的寧府好手們輕松不少。
這樣就對了么,賈蓉也不求他們真的文武全才,只是在打基礎的時候一三心二意。
族學的變化,自然很容易就傳入了榮府核心成員耳中。
政二老爺自然相當不滿,覺得賈容絕對是在胡鬧,族學的課程是能隨便改動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