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澳外海最近海船往來頻繁,引起了不遠處的威海衛北洋水師高層關注。
畢竟,膠澳距離威海衛只有區區百里。
北洋水師一部駐扎于威海衛,自然對附近海域有充分的管轄權。
此時,北洋水師已經正式成軍,同時還擁有鎮遠和定遠兩艘正兒八經的主力戰艦,實力號稱遠東第一。
不管其中到底有沒有水分,起碼紙面上的戰力就是如此。
膠澳海域的異常,引起了北洋水師威海衛駐地的關注。
不說海船往來頻繁,其中甚至都出現了蒸汽海船。
這玩意,放在眼下的北方海域,還是比較罕見的。
有這等實力和財力,還有足夠人脈購買蒸汽海船的存在,怎么看都不是易與之輩。
正好,最近北洋水師大將鄧世昌來威海衛視察,就聽到了有關膠澳海域不正常的信息。
當即引起他的注意,急忙招來威海衛駐地將領詢問究竟。
“聽聞,膠澳海域最近很不正常,知道怎么回事么?”
“知道,都是膠澳那邊的走私活動,最近突然變得頻繁起來!”
“派人過去查探沒有?”
“暫時還沒有,畢竟那里不是水師的轄區,另有一支官軍人馬駐守,不好把手伸得太過!”
“陸地上不好探尋,海上可是水師的轄區,不能主動詢問么?”
“大人,水師軍艦一旦出動,怕是事情難以善了!”
“可以直接出動其他船只啊!”
“大人不知,跑走私的海船,船上可是不缺亡命之徒的,他們鐵定不會輕易給咱們詢問的機會!”
“那也不能眼睜睜放著不管吧,畢竟這一片海域乃是水師控制的轄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話,咱們可不好交代!”
“大人多慮了吧,諒那些干走私的家伙,也沒膽子在水師眼皮子底下鬧騰!”
“話別說得那么滿,難道之前在南海那邊的所見所聞,都忘記了么?”
“南海是南海,這里可是北方海域,由不得那些家伙放肆!”
“水師要是不管控的話,誰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變故?”
鄧世昌不滿道:“在南洋的時候,可是有武裝海船船隊,直接和洋人的船隊大打出手,跑海的有幾個膽子小的?”
“那好吧,下官這就派人去膠澳那邊,打聽一下情況!”
盡管水師將官做了保證,可鄧世昌卻沒有放松,而是親自通過自己的渠道,打探了一下膠澳那邊的狀況。
結果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嚇一跳。
就在北洋水師威海衛駐地旁,竟然突然崛起了一位了不得的厲害家伙。
這一帶的開壇大師兄,麾下擁有近萬拳民的牛人。
就是以鄧世昌的眼光見識,聞訊之后都忍不住一陣頭皮發麻。
作為北洋水師大將,常年駐守津門,自然知曉開壇大師兄是什么存在。
要知道,比魯地各處的法壇更高一級的,乃是位于津門的總壇。
擁有眾多拳民擁護的開壇大師兄,就是北洋高層大佬都不敢輕易得罪,一個不好就可能造成一地甚至數地動蕩的局面。
只是,什么時候膠澳這樣的荒蕪之地,竟然出現了這樣一位牛氣哄哄的存在?
等仔細打聽清楚,了解了最近一年發生在膠澳地域的變故,再次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至于膠澳海域突然頻繁往來的走私海船,也是因為這廝突然崛起,掌控了膠澳沿海部分碼頭的緣故。
總之,在鄧世昌看來,這位吳大師兄,絕對是個不好招惹的存在,能力之強超乎想象。
可是如此一來,他倒是對這位吳大師兄來了興趣。
特別當他知曉,這位吳大師兄打算采購部分洋人機械,用作擴大內部生產之事后,興趣更濃了。
與南方沿海地域商業氣息濃郁不同,北方乃是政治中心,這里的勢力大多守舊,對于新鮮玩意并不感興趣。
也就是洋務運動興起,洋務派掌權后這才多了一些來自外洋的機械設備,以及工廠。
只是,那些傳統勢力依舊不屑一顧,對于外洋來的物事,雖說不至于全部定義為‘奇淫技巧’,卻也絕對不屬于主流。
魯地乃是北方核心地域,這里的傳統勢力相當強大。
不然,像是膠澳那么優良的地理環境,怎么可能到現在還是一片荒蕪模樣?
至于采購洋人機械開展生產,就沖魯地嚴峻的洋人教堂與地方之間的沖突,就知曉不太可行。
可偏偏,已經算是膠澳一帶數一數二大人物的吳大師兄,卻是敢冒大不諱嘗試,真真勇氣可嘉。
不管是處于好奇心理,還是對于膠澳海域的擔憂,鄧世昌都有和吳大師兄見一面的想法。
作為北洋水師大將,讓人幫忙給吳東傳個話,還是很容易的。
“什么,北洋水師大將鄧世昌,想要和我見一面?”
吳東聽到消息的時候,感覺很有些不可思議。
鄧世昌他當然知曉,甲午海戰中駕駛軍艦撞擊敵艦的狠人,乃是不折不扣的英雄豪杰。
只是,他和這位不是一個路子上的存在,基本不會有什么交集。
或者說,此時的拳民在官府眼里,絕對是不穩定因素。
不少官員,對于拳民的態度,可是相當厭惡的。
就是不知道,這位歷史上出名的北洋水師大將,怎么突然會想和自己見一面?
稍稍想想,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來膠澳海域的跑船業務,引起了威海衛那邊的注意啊。
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就是一些物資運輸而已,并沒有多少違禁物品,吳東自然不會有什么心理負擔。
在自家控制的碼頭,他可是有相當嚴格規定的。
煙,土這玩意,是絕對不能碰的。
一旦被察覺,那就等著法壇最嚴厲的懲處,他可不會跟這樣的家伙客氣什么。
若非不想和當地駐守官軍發生沖突,整個膠澳沿海區域,都將落入他的掌控。
除非漕幫出馬,不然放眼整個魯地民間勢力,還沒有哪家能夠比得上手下拳民數量以及質量的。
對于鄧世昌的約見,吳東給予了積極回應,不過見面的地點,必須在拳民農莊里。
就算鄧世昌名頭極大,他也不信任我大清的官員。
誰知道,人家會不會給他整出一場鴻門宴來?
畢竟,此時的他,在某些人眼中算是家大業大,可以當做成熟果子摘了。
不管是近萬拳民青壯,還是眾多的拳民農莊,又或者掌握的資源,都相當不俗。
若是放在野心家手里,指不定還能折騰出一番大動靜來。
別的不說,在魯地一直處于半隱蔽狀態的白蓮教,之前就派過幾波人馬過來接觸。
想要忽悠吳東加入進去,順便接收他手下的人馬和資源。
叫吳東有些意外的是,白蓮教的使者中,竟然有一位叫做九宮的核心成員。
看其身形動作,顯然一身武藝不俗。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黃飛鴻電影第二部的那位大反派。
若真是他的話,那就有趣了。
也不知道這廝是被派去粵省傳教,還是白蓮教總部這邊出了變故,不得不跑去粵省避難順便折騰一番。
如此,也可以理解黃飛鴻第二部電影中,白蓮教為何一直針對洋人了,那都是有淵源的。
不僅是白蓮教,什么紅燈照,白燈照之類的組織,也都派遣了使者過來接觸。
也是在這時候,吳東才對魯地民間勢力之混亂,有了清晰的理解和認識。
隨便哪一家,都能在某個州府,折騰出大動靜來。
可偏偏眾多勢力各不相讓,矛盾重重互相牽制,反倒讓魯地能夠維持表面上的寧靜。
吳東哪家都沒有得罪,當然也不可能答應加入,自己做老大不香么?
這些派使者過來的勢力,倒也沒有氣急敗壞之類的。
畢竟吳東的聲勢驚人,手下幾乎全是能打的小弟,加上小弟們的家屬,那數量放在魯地一干民間勢力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這么強大的勢力,自然得到了外人的尊重,可不敢輕易折騰。
倒是,他們打聽到吳東喜歡找知名武師比武切磋的喜好,有意投其所好,透露出愿意派出勢力中的高手過來切磋交流。
吳東自然全盤笑納,倒是沒有沖動到直接點名和法號九宮的家伙打上一場。
此時他的明勁修為已經達到了中期水準,一身武藝在自己勤苦鍛煉,加上充足資源的幫助下更上一層樓。
甚至,通過修煉梅花拳,五形鶴拳和五形蛇拳,已經逐漸摸索到了暗勁門檻,綜合實力達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前不久,在和嚴振東切磋的時候,已經能夠和其有來有往,打個平分秋色了。
這樣的實力,比之此時的九宮真人,應該不會差甚至更強。
只是,作為名聲赫赫的開壇大師兄,不是什么時候都能夠按照自己心意行事的。
心中想著有的沒的,他提前抵達了約定見面的拳民農莊,靜候鄧世昌過來說話。
農莊的環境有些差,但他并不怎么在意,甚至有意讓鄧世昌看一看,別把他這個開壇大師兄估計過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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