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和單雄信隨意切磋了回,可在瓦崗軍中卻是引起一陣騷動。
沒別的原因,單雄信這廝上山以來,可是經常找人切磋比武的。
結果,在大龍頭翟讓沒有出手的情況下,可謂打遍瓦崗無敵手,實力之強妥妥進入了江湖一流之列。
就是大龍頭翟讓,私下里也表示過,自己想要勝單雄信,沒有百五十招根本就沒可能。
如此,單雄信依靠強橫的個人武藝,成為了瓦崗頂尖高手。
有實力,地位自然水漲船高,成為翟讓手下大將輕而易舉。
結果,如此強者竟然在吳東手里,連十招都走不過去。
難道說,吳東的武藝已經遠遠超過了大龍頭翟讓?
這樣的猜測,或者說事實,絕對叫瓦崗軍一干人等,感覺十分難以接受。
就吳東的性子,擁有瓦崗第一的武力,以后弟兄們的日子將長期處于苦逼狀態,這可如何受得了?
另一方面,也驚嘆于這廝的神力,當真是強大得不可思議。
六十斤的重錘,提起兩個就跟提籃子一樣,以后遇到了隋軍圍剿,或者攻打莊園縣城的時候,都不需要準備攻城器具了。
徐世績聞訊,第一時間火速趕到單雄信的居所探望,順便詢問一下具體情況。
他怎么也沒想到,吳東頭領竟然如此生猛。
不用說,立即反應過來,之前對吳東的未來推測,顯然有嚴重的偏差。
這么強橫的實力,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座上賓和倚重的猛將之才,地位絕對差不了。
“古之猛將,也不過如此了!”
單雄信心有余悸道:“太猛了,實在太猛了!”
“看來,咱們小瞧了這位頭領!”
徐世績輕輕遙頭,疑惑道:“怎么以前,沒聽說過吳頭領有這么厲害的武藝?”
“吳頭領眼下才十八!”
單雄信斜瞥了好友一眼,沒好氣道:“還處于實力的高速增長期,一段時間一個樣很容易理解!”
徐世績苦笑出聲,心道你這是在鄙視我么?
“要不,咱們多和這位頭領接觸接觸?”
知曉單雄信沒有問題,徐世績松了口氣之余,下意識建議道:“吳頭領這么生猛,以后瓦崗擴張,估計少不得這位出力!”
“確實得好好結交結交!”
單雄信點頭附和,世道就是如此現實,有實力的人總是會被高看一眼。
徐世績和單雄信突然表現出來的熱情,叫吳東感覺有些好笑。
不就是表演了一回神力兇猛么,用不著如此吧?
當然,對于這兩位的親近,他還是給予了一定的重視,畢竟都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牛人,自有獨到之處。
這一接觸不打緊,直接讓徐世績和單雄信改變了對吳東的看法和認知。
單雄信還好,畢竟乃是江湖豪杰,只要吳東手頭夠硬實力夠強,就值得他尊重。
走動多了,單雄信敏銳察覺到了一絲不妥。
好像,吳東傳授給小弟們的拳腳武藝,并非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深究之下忍不住大呼厲害。
特別是,那一套在忙碌過程中,不管是種田還是修建房屋建筑時,依舊能夠鍛煉身體的手段,簡直聞所未聞。
“難道傳授你武藝的師傅,沒有告知過,將武藝修煉融入日常生活之中么?”
面對單雄信的疑問,吳東好笑道:“每天拳腳以及兵器修煉時間畢竟有限,若是能將修煉融入日常生活中,那鍛煉效果…”
響鼓不用重錘,有些話也不用說得太過清楚。
“妙啊!”
單雄信恍然,伸出大拇指連聲贊嘆:“將武藝鍛煉融入生活中,只要活動就處于鍛煉狀態,想不出成績都難!”
他還特意和幾位吳東小弟比劃了一下拳腳,結果卻是出乎了意料的驚人。
雖然吳東小弟只會一些粗淺拳腳武藝,動手切磋的時候也不成體系,可拳腳力量卻比尋常壯漢都大是事實。
這才多長時間?
瓦崗成立也不到一年,就是說吳東手下小弟,開始鍛煉拳腳武藝的時間更短,就能出現這樣明顯的效果。
不說多么厲害,放在瓦崗軍中起碼也能當個伍長什長什么的,已經相當不錯了。
仔細詢問交手過的幾位吳東小弟,加入瓦崗之前全都是尋常的農家子弟,很能說明問題了。
單雄信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瞬間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整天窩在吳東的營地,和一干小弟鍛煉拳腳武藝,同時開始嘗試親自種田,參與修建山寨建筑的活計之中。
按吳東的說法就是,只有親自嘗試努力改進,才能將自身的鍛煉,融入生活的方方面面。
不然,光靠想是想不出什么名堂的。
當然眼下時間還短,看不出有什么效果,不過單雄信愿意嘗試,只是希望自己的武藝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不奢望能和吳東一樣修出一身神力,起碼也得比之前的自己要強,這樣就足夠滿意了。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在瓦崗軍中引起了些許風浪,引來其他頭領的不滿。
雖然被吳東幾錘整得不輕,可單雄信的實力擺在那里,依舊是瓦崗軍中排名前三的厲害角色。
有實力就有地位,這樣的存在竟然擺出一副投靠吳東的架勢,其他瓦崗元老那里受得了?
就是大龍頭翟讓,私下和吳東交流的時候,也沒少調侃:“單兄弟明明是我的同鄉,結果卻被你小子給勾搭走了!”
吳東臉都黑了,什么叫做“勾搭走了”,說得這么曖昧干什么,真以為我不敢錘你不成?
二話不說,一把勾著翟讓的脖子,直接到了專門的小練武場,一頓拳腳相加這才舒暢離開。
當翟讓的兄長和女兒趕來時,這廝臉上多了兩個黑眼圈,身上衣裳直接破碎,露出了青紫一片的傷痕。
之后好幾天,翟讓都找各種借口不出門,只不過他被狠狠揍了一頓的小道消息,已經徹底在山寨傳開了。
當然,這只是翟讓和吳東開的小玩笑,誰要是拿這事折騰,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
另一邊,徐世績的表現就不太引人關注。
和吳東接觸一段時間,慢慢的發現了吳東很不簡單。
至于究竟哪里不簡單,他又說不出究竟。
吳東的表現,雖然有些奇葩了點,有些不合群了點,可要說多么古怪也不見得。
為人正派不是什么壞事,起碼接觸的時候不會擔心被陰。
最多,也就是吳東花費精力和資源培養小弟,不僅傳授了拳腳武藝和軍中手段,而且還有讀書認字的事情,叫出身豪富的他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最夸張的是,吳東所部營地里,竟然還有一個公開的藏書樓。里頭放了不少的書冊典籍,數目雖然不多卻很雜。
有些書籍,就是徐世績都沒有看過。
藏書樓的書籍,只要愿意都能在書樓的閱覽室翻看,甚至可以傳抄帶走。
這一點,很合他心意的同時,又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藏書樓里的書籍,放在世家豪強手里,都是像傳家寶一樣珍藏,輕易不會叫外人看到。
盡管這些書籍,都是吳東從地方豪強的莊園里搶掠而來,卻也不該如此大方的開放閱讀傳抄權限。
每每身邊坐著有上進心的大頭兵,和自己一起在閱覽室讀書學習,徐世績就有種莫名的煩躁。
當然,雖然情緒偶有波動,他卻沒有表現出來。
不過,心中卻是覺得,吳東如此行徑,肯定不會得到世家豪強的認同,以后少不得各種齷齪。
可他也不得不承認,隨著吳東手下小弟,接受了最為基礎的掃盲教育,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在他看來,這樣的小弟已經足以擔任基層軍職了。
尤其是有上進心的那些個,只要能夠消化理解藏書樓中的書籍內容,指不定就會出現幾個將才。
不僅只是藏書樓的問題,他還發現吳東所部的營地,各功能區分布井井有條,而且衛生條件也是相當不錯,很有正規范。
他不是沒見識過隋軍的營地,有些方面還不如呢。,
這就叫徐世績感覺疑惑了,吳東所部營地一點都不像是義軍所駐,更像是正規隋軍一般。
別的不說,和吳東所部整齊劃一的營地相比,瓦崗其余各部的營地,一片爛糟糟實在沒法看。
另外,就是吳東偶爾會在小弟們讀書認字的時候親自講課。
這本來沒什么,可講課的內容,卻是叫偶爾聽聞的徐世績如坐針氈,就像是身處熔爐一般難受。
也不知道吳東怎么想的,竟然將地方豪強如何發家,又是如何從尋常百姓手里巧取豪奪,聯合官府欺壓良善的種種行徑和手段,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有些內容,就是徐世績都不清楚,聽聞之后有種大開眼界,甚或毛枯悚然的感覺。
這特么的,不是主動制造矛盾,讓小弟們對地方豪強世家,產生厭惡甚至仇恨心里么?
每每看到聽課的弟兄,眼中怒火熊熊意欲噴火的架勢,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陣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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