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百草廳,白家老宅。
一封來自膠澳的書信,打破了白家老宅的安寧。
幾位白家主事人齊聚一堂,商議突如其來的事情。
“大家都說說,咱們做不做這個生意?”
白家二房夫人,也就是此時白家的主事人直接開口說道。
“跟膠澳那邊做生意,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就是,大爺也在那邊,他總不可能害咱們吧?”
“這次膠澳那邊要的量可不小,做成了起碼能賺不少銀子,對咱們家也是有不小幫助!”
“正常的藥材生意而已,用不著太過擔心!”
其余白家人,還有幾個老人紛紛開口發表意見,差不多都是同一個意思:這個生意最好做了。
白家之前被折騰得不輕,不僅老爺子掛掉了,而且還分了家,可以說元氣大傷。
盡管二房夫人手段了得,好不容易將白家從泥潭拉扯了出來,可白家的底蘊卻是損耗得厲害。
此時,白家急需補血恢復。
二房夫人見此,嘆了口氣說道:“可是,大爺卻是跟著魯地法壇師兄在做事,就怕會有麻煩啊!”
“什么麻煩?”
“白蓮…”
二房夫人只是透出兩個字,就讓一干白家核心成員臉色大變,完全沒了之前的興奮勁。
魯地的白蓮教,那可不是說著玩的,專業造反數百年。
朝廷對其打壓,也是從乾隆年間就開始了,絕對是不能沾染的存在,白家再也經不起太大波折了。
“夫人,確定大爺跟隨的法壇師兄,和白蓮教有關系么?”
當然,等惶恐過后,也有白家人恢復冷靜,直接開口問道:“大爺莫非是逼不得已…”
“沒,只是心中擔憂而已!”
二房夫人搖頭道:“魯地那邊的情況,咱們家沒少跑那邊,也是頗為了解的!”
“不少法壇,和白蓮教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
“當然,大爺跟隨的那位還算小心謹慎,行事也是相當低調,和其做藥材生意應該要沒什么問題!”
見白家核心成員露出不滿和不解,她這才繼續道:“誰知道有沒有人繼續盯著咱們白家,要是胡亂攀扯怎么辦,朝廷行事可不會管那么多!”
“所以,我也就是提醒大家,和膠澳那邊做生意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輕易泄露出去,不然叫人誣陷了可就說不清楚了!”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一干白家核心成員連連點頭表示認可。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逼得白家不得不迅速做出決斷,派出了二老爺以及大房兩個子弟,會和百草廳的一干老藥師,帶著足夠的藥材以及傷藥前往魯地膠澳地域。
甲午之戰后,我大清和小日子談判,小日子開口就是兩億兩白銀的賠款額度。
我大清朝廷自然不肯答應,特別是威海衛大捷的底氣擺在那里,表明清軍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就是被小日子占據的遼東地域,此時也是被義勇攪得天翻地覆,小日子陸軍根本就絞殺不盡,甚至還有英法俄三國列強干涉,小日子怕是根本就待不久。
在這樣的情況下,小日子開口就索賠兩億兩白銀,怕是腦子進水了的表現。
可嗅覺敏銳的,或者說朝廷有意吹風,不管是重整清軍還是對日賠款,都需要大筆銀錢投入。
眼下朝廷手里沒錢,國庫空虛得很,自然得找有錢人家攤派籌集一點。
白家怎么說都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醫藥世家,在宮廷和官場都是有消息渠道的,聽到后怎么可能不急?
朝廷每次有攤派任務,白家基本都沒得跑,這次估計也不可能躲得了。
朝廷眼下什么狀況,白家還是心中有數的。
聯系到小日子的獅子大張口,白家起碼得掏出三十萬兩以上的銀子,才有可能勉強過關。
要是被具體籌集銀子的大佬盯上,還得大出血一波。
就是白家鼎盛時期,一口氣拿出這么多銀子,也是有些吃力的,更別說眼下還是剛剛從泥潭爬起來的時候?
所以,白家上下急得不行。
再也顧不得白家大爺跟著的老大是什么成色,先把銀子賺了再說,不然以后日子可不好過。
此時大宅門的豬腳白景琦剛剛十五,正是叛逆之時。
見到一貫老實的老爹都急上火,加上京城最近的氣氛相當壓抑,所以鬧騰要跟著一起前往魯地。
這廝,眼下就一個詞形容:混球!
谷</span二房夫人和老爺拗不過白景琦折騰,當然最大的可能還是擔心京城這邊出事,所以默許了其行為。
也不知道已經分家出去的白三爺,怎么從白景琦那聽到了消息,也跑回來鬧著要去魯地賺銀子,將不滿表現得淋漓盡致。
最后,白家前往魯地的成員,又多了一個無賴的白三爺。
一路舟車勞頓,好在沒有出現波折,平安抵達了魯地。
魯地這邊,情勢不是很好,小日子陸軍雖然全軍覆滅,可威海衛軍港卻是隨時都受到旅順軍港的小日子海軍威脅。
這樣的局面,搞得魯地人心惶惶。
畢竟,距離近知曉小日子在旅順干的好事,沒誰不擔心小日子殺奔過來,在魯地也干上一回。
在這個人心動蕩的時候,各路勢力紛紛不甘示弱冒頭,使得本就不安的情勢,變得更加的復雜。
響馬,土匪和山賊紛紛出沒,趁機大肆搶掠一波。
各地法壇師兄自行其是,有的和洋人教堂斗得不可開交,有的和白蓮教以及紅燈照等勢力聯合,把個魯地弄得烏七八糟好不混亂。
這樣的局勢,讓剛剛抵達魯地的白家人嚇了一跳。
偏偏,性子無賴的白三爺,還跟處于叛逆期的白景琦專門跑路上城鎮的煙花柳巷,一副大款公子哥派頭好不惹眼。
結果,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被某城鎮地頭蛇設了個套子,叔侄倆直接跳了進去。
帶隊的白二爺看到手里的勒索信,氣得渾身顫抖卻又無可奈何。
一個是白家三房老爺,一個是他的嫡親兒子,總不可能不管他們死活吧。
只是,百草廳白家在魯地的關系一般,也不認識什么強勢人物。
總不可能,人家說要多少銀子就給多少銀子,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么?
要是被其余地頭蛇聽到了,指不定人家真的會直接劫人了,白花花的銀子誰不喜歡?
這時候,有隨行的老藥師提醒,可以向大爺求助。
二房老爺也是無奈,只得向大哥寫信求助,心中根本就沒抱什么期望。
誰知道,沒過幾天一支滿身精悍的騎隊主動尋上門。
“你們是京城百草廳白家的人吧?”
為首壯漢滿身精悍,一看就知曉不是好招惹的存在。
白二爺在幾名護衛的護持下,這才敢和其說話:“正是,我是白家二房老爺!”
“我是膠澳法壇弟兄,受吳師兄委托前來,替你們解決麻煩的,這是你們家大爺的信物!”
為首漢子直接取出一件信物,遞給白二爺,沉聲道:“不知道白家一行,遇到了什么麻煩?”
白二爺拿著大哥的信物,一時有些發愣,腦子都轉不過彎來。
不是說大哥跟著的老大很低調么,也不像是很有實力的樣子啊,眼下狀況又是這么個情況?
一封求援信,就將眼前一隊很有壓迫力的漢子給招來了,這是實力的表現么?
眼見來援漢子有些不耐煩,他這才不好意思將白家三爺,以及自家兒子的事情述說一通,最后無奈道:“若是沒辦法的話,拿錢贖人也不是不行,不過價碼不能那么高!”
“哈哈,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這點小事白二爺用不著浪費銀子,很容易就能解決!”
來援漢子哈哈一笑,滿臉不以為意擺了擺手,悠然道:“白二爺等一等,我這就去將白三爺和白公子請來!”
說完,帶著身后跟著的弟兄,一同朝城里某個方向快步行去。
白二爺很是忐忑,不知道該不該信任這幫漢子,可眼下也只能焦急等待結果了。
好在,膠澳來的漢子并沒有說大話,沒過多久真的將人給救了出來,一分銀子都沒有掏。
這下,白二爺徹底服了,同時對于膠澳法壇吳大師兄的實力,有了最為直觀的認識。
明明不屬于自家地盤,卻是能夠在當地地頭蛇那,輕松救出自家三弟和兒子,這等能耐可不小。
事實上,他猜得還是有些不夠準確。
膠澳法壇的牌子,此時在整個魯地相當好用,絕對是響當當的存在,吳大師兄也是大名鼎鼎的牛人,魯地上下誰都要給幾分面子。
沒辦法,威海衛保衛戰的經過,可以瞞得過朝廷和李中堂,卻瞞不住魯地的地頭蛇。
當他們知曉吳大師兄的豐功偉績,以及膠澳拳民武裝的強悍實力后,又是佩服又是震驚,尼瑪這也太過夸張了吧?
兩萬多登陸的小日子軍隊,橫掃高麗和遼東的強悍力量,就被吳大師兄帶著手下拳民,三兩下解決啦?
就好像,小日子陸軍和紙糊的一般,事實卻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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