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雖然不耐煩這個猴子的問題,但仍平靜的道:“有舊。”
與此同時,身上的氣息傾瀉了一絲。
雖然僅僅是那么一絲氣機,但也非守衛弟子所能承受,好在僅僅只是那么一瞬間。
守衛弟子呼吸一滯,那種一閃而逝的恐怖壓力讓人戰栗。
他平復心神,知道這種人物不是自己能應對的。
剛要說話,變故又起。
一道青衫女子飄過,速度頗快,似乎并不打算停留。
見到來人,守衛弟子頓時大喜,忙叫到:“黃師姐。”
這位黃師姐好似很好說話,頓住身子。
拓跋阿彌陀也看向這女子,他雖不好女色,但也心中贊道好漂亮的女子,這女子的皮囊在其兩世所見之人中,至少能進前三。
他沒有稱對方是猴子,只因這女子身體內藏著一股磅礴的能量,隱而不發。
是個高手,他下了個評價。
棋劍樂府躋身北莽五大宗門之一,到底是底蘊深厚,除了銅人死宅不出,還是有出色的后輩弟子的。
這位黃師姐看向守衛弟子,眼神帶著詢問之意,也不說話。
那弟子也不奇怪,這黃寶妝師姐可是在棋劍樂府大大的有名,雖然只是第六等的山漸青,但一身武道實力極強,宗門內除了銅人師祖、洪敬巖和劍氣近黃青,幾乎無人能出其右。
這弟子境界不高,對一品之上的境界知之甚少。
他只知道,這位黃師姐當年被師父帶回師門,其資質根骨之高,引起當時的三府府主震動,稱其乃是棋劍樂府下一個百年扛鼎之人,劍氣近的接班人。
甚至打算讓其成長之后,親自摘走“謫仙”這一懸空幾百年的詞牌名。
后來,習劍三年幾近通玄,但后來不知怎么的,不然經脈萎縮,再難寸進,又經歷師父逝去,自此沉默無聲,閉口不言。
而后命途再變,入后山再出,開竅二百一十二,再練劍一日千里。
這弟子見師姐詢問,指著似道似僧的怪人:“此人言與銅人師祖有舊,想要見祖師。”
黃寶妝這才認真打量拓跋阿彌陀,以手比劃了幾下。
拓跋阿彌陀回想戴道晉給他們這些外來客的本地資料,里面好像沒有黃寶妝這一號人物,不過他也不深究,畢竟可能是他們五人的到來,可能引起了某些變化也未可知。
他大概猜到這女子的手勢意思,以為對方是個啞巴,便道:“姑娘,久聞棋劍樂府銅人師祖技藝高超,特來請教拜會。”
守衛弟子暗道,果然是個惡客。
黃寶妝聞言輕輕搖頭,指了指宗門內,又對這古怪男子擺了擺手,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拓跋阿彌陀輕笑,據戴道晉所言,這銅人祖師乃是天門守門人,從上面下來的謫仙人,黃龍士神出鬼沒他找不到,這銅人宅在這里,豈有放過的道理。
他有些神往,人間的武道這些年他已經領略,不知天上人的武道又是什么樣?
想到這,他心中有些火熱。
黃寶妝見這男子神色有異,雖察覺不出對方的深淺,但心中并不畏懼,她最信任的幾人中,銅人祖師就在身后宗門之內,洪敬巖師兄和黃青師兄也只是剛剛離開。
想到這,黃寶妝內心有些失望,自小洪敬巖對她照顧有加,聽聞洪師兄回門,特意從后山趕來,卻是沒有見上。
搖了搖頭,黃寶妝又用手比劃了幾下,神色間滿是認真。
拓跋阿彌陀不理去通風報信的另一人,看了眼旁邊滿臉緊張的守衛弟子,又看了看認真單純的小姑娘,有些好笑。
他也不廢話,他的字典里可沒有憐香惜玉這個詞。
只見他手掌抬起,立于胸前,隨后輪動如槍,砸向黃寶妝,慢悠悠的動作過程中,氣機圓融,絲毫沒有多余的氣機外泄,在旁邊的守衛弟子看來這人好似一個登徒子,要去輕拍黃師姐的頭。
但在黃寶妝的眼中,再無他物,只有一個手臂如擎天巨棍向她抽來。
黃寶妝右手指屈指一動,腰間懸著的綠腰古劍震動。
“錚…”一道流光劃過。
劍光凌厲迅疾,卻又透著一股詩意,磅礴的劍氣呼嘯,刺向那手臂的腕處。
拓跋阿彌陀看的清楚,劍身上銘印著九條青蛇,其余處的劍身光潔如一泓清透的水汪,九條小青蛇好似活了過來,在劍身上游走,透著凜冽刺骨的森寒劍氣。
好劍器!
拓跋阿彌陀以國術錘煉肉身,近乎肉身金剛,卻也不敢以肉身硬抗這等利器。
遂攥掌為拳,猛地砸向劍身。
劍身上的劍氣突兀的沛然如匹練,化為劍氣長蛇纏向砸來的拳頭。
同時,墨綠的劍鞘,被黃寶妝猛地刺向對方心窩左側半寸。
到底是未曾在江湖摸爬滾打,對敵時竟留手。
拓跋阿彌陀拳頭被罡氣包裹,絲毫不在意劍氣匹練的絞殺,猛地砸在了劍身上。
“砰”
氣機肆虐,化為一陣狂風,吹得旁邊的守衛弟子不住往后退去。
感受到劍身上傳來的沛然大力,黃寶妝柔美的臉頰變了變,長劍輕鳴,錚然作響,退了六七步才止住身子。
拓跋阿彌陀以力壓人,想讓對方知難而退,平靜道:“小姑娘,將你家銅人祖師喚出來吧。”
黃寶妝咬了咬牙,抬劍橫于胸前。
突然間,小姑娘的臉色變的平靜。
一股莫名的氣機開始升騰。
拓跋阿彌陀神色一動,對方體內那磅礴的能量,此時開始運轉起來,讓他有些奇怪,十幾歲的小姑娘竟能駕馭如此大的能量。
意動則劍氣生,劍氣如山岳,如河海。
隨后…山岳崩塌,河海之水奔騰。
一道道劍氣,粗如匹練,迅疾如流水,奔騰疾馳,連綿不絕的砸向對手。
第一道近在眼前,拓跋阿彌陀一拳轟出,發出金鐵交擊之聲。
瞬息間,整個人便被劍氣汪洋包裹。
他雙腿微彎,抱丹坐跨,全身三萬八千穴竅散發蒙蒙毫光,整個人有種仙佛的寶相莊嚴之感,不動如山又堅不可摧。
隨后,在流水般的劍氣沖刷下,緩緩抬步向前。
黃寶妝睜大眼睛,似乎不可置信。
終于,拓跋阿彌陀雙手大張,兩手如磨盤,掄圓合十,漫天劍氣被聚攏于雙掌之間,被緩緩磨滅,消失不見。
“唔…”
黃寶妝胸口一門,只覺喉嚨一甜,忍不住嘴巴張開,一個紅色圓珠赫然放在其嘴中。
就在其嘴巴張開的時候,一股沖天的兇戾氣機迸發,浩蕩的殺機如水波蕩開,小姑娘的眼眸瞬間變成妖冶的紫色,一股更加深沉霸道的力量在女子的身體內復蘇。
拓跋阿彌陀眉頭微皺,什么東西?
這股兇戾的殺機似乎驚到了棋劍樂府內的人。
一道金黃色的流光,從山上劃過,突兀的出現在山門之前。
拓跋阿彌陀抬頭看去,來人簡直不似人類,身高按前世的計量超過三米,渾身肌肉鼓脹,泛著金黃色,猶如黃銅澆鑄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