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戴道晉坐在椅子上,身前的便是返回的岳洋和賀尚書。
戴道晉雙眼微闔,靜靜的坐著。
岳洋和賀尚書在身前默默等候。
沒多久,外面一陣腳步聲響起。
岳洋和賀尚書雖然沒有回頭,但背后的皮膚卻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只感覺背后有著十八股氣息,每一個人的氣血洶涌,在二人的感知中如十八個小太陽一般。
身后之人的視線落在二人身上,即使以二人的武功,也不禁頭皮有些發麻。
戴道晉睜開雙眼,看著二人身后的十八金剛,面上露出笑意。
當初的管事已經大變樣,走到戴道晉的面前,即使躬身也比岳洋和賀尚書高出一個頭不止。
管事聲出如雷,道:“見過大島主。”
戴道晉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兩副黃銅鑄就的令牌,遞給岳洋和賀尚書。
二人拿到手中,看了看,令牌的上面寫著一個“惡”字,翻開開,背后又寫著一個“善”字。
戴道晉做事做全套,也滿足了惡趣味,笑道:“這兩枚令牌,叫賞善罰惡令,你們二人帶著他們前往中原,將這張名單上的人帶回來。”
說著,又拿出一張紙,交給賀尚書。
賀尚書拿在手中一看,紙上面列了一排名單,總共八人,“焚天谷”的谷主傅正平,西北大盜范和泰…“紅鞋子”公孫蘭。
賀尚書想了想,說道:“大島主,這些人當中有一些行蹤不定,如何請來?”
戴道晉淡淡道:“你們還找上次的那人,他會幫你們的。”
“另外,你們將這十八人帶上,動作搞大一些,我們正大光明的請人,不需要偷偷摸摸。”
岳洋和賀尚書點了點頭。
岳洋道:“若是這些人不愿意來怎么辦?”
戴道晉淡淡道:“不愿意來就殺了,這些人我都調查過,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若有人敢攔,照殺不誤。”
二人點了點頭,能被吳明詔進隱形人組織的,有幾個是良善之輩。
戴道晉扭頭對管事的道:“此去中原,你們聽他們二人的命令行事。”
管事的躬身稱是。
戴道晉站起身,道:“行了,你們這就出發吧。”
說完,他便抬腳離開。
走過九曲橋,穿過長廊,戴道晉回到了閣樓。
江沙曼見到戴道晉會來,迎了上來,像個妻子似的為其斟茶倒水。
戴道晉坐在榻上,江沙曼順從的坐下來,將戴道晉的頭放在她的大腿上,素白的手指拂上戴道晉的肩膀,為其拿捏。
戴道晉閉著雙目,心神卻沒有放在溫柔鄉,而是凝聚自己的心神之力,感知著樓下的宮九。
一樓的房間內,宮九閉著雙目,安靜的躺在床上。
在戴道晉的感知中,宮九的三魂七魄附著藏于五臟六腑,他這些日子,每日間都會感知靈性神能的滲透狀況。
此時,在他的感知下,整個形體大部分仍是微紅色,五臟六腑位置的赤色、黑色和金色等,開始被逐漸的滲透。
他這些日子,腦海中會不時的閃過一些畫面,有些是一個小孩,有些是一個少年,甚至有時候會化成一個嬰兒,畫面很零散。
戴道晉知道,這是他血珠中的靈性神能開始逐漸滲透宮九的魂魄臟腑,并且已經開始有了一些效果,逐漸的接受宮九的一些記憶。
但因為滲透的程度很淺,所以這些記憶畫面很零散,不成系統。
不過他不著急,慢慢來。
狐貍窩所在的港口處,一艘三層高的大艦慢慢靠近碼頭。
往來的客商和即將出海的人不禁扭頭看向這艘船,這里雖然是港口,但這種三層大艦,如堡壘一般的大家伙還是比較少見的。
“砰”
船靠岸了,眾人仍盯著大船,看看是哪里的權貴這么大排場。
沒多久,只見一個青年和中年男子并排走出,緊跟著便是身穿黑衣、身高超八尺的大漢魚貫而出,足足有十八位。
圍觀的眾人看到前面的兩位還不覺得有什么,看到后面這十八位,不禁暗自贊嘆,好個大漢,而且這樣的大漢足有十八個。
岳洋二人領著十八金剛走下船。
對于周圍的人的眼光,岳洋稍稍有些不自在,賀尚書倒是沒什么,他對于這種情況早有預料。
二人下了船也不耽擱,直接去暗中聯系了霍休。
山林中,一個人影往前狂奔。
林青山手中提著長劍,喘著粗氣,不時地往身后看一眼。
又連奔了小半個時辰,才靠著大樹,休息片刻,抬頭看了看慢慢變暗的天色,心中松了一口氣。
林青山感受著身體微微發熱,面色不由的一喜,想到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他又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值不值。
他在一月之前,峨眉封禁《血神十二式》后,才想起他的床下還有著一本,于是心中好奇之下,翻了出來,并暗中修煉起來。
林青山一直隱秘行事,便是和他住在一起的師弟都不知道,但事情還是暴露了。
驚慌之下,他打傷了兩個內門弟子,逃了出來。
他背靠著大樹,腦海中不禁回想起那些內門弟子吃驚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有些暢快,自己僅僅練了一個月,便能打敗修有內家真氣的師兄,那將來…
想到這里,林青山心中有些火熱,體力也恢復了不少,又開始往前奔去。
他要離開峨眉的勢力范圍,才能足夠安全。
林青山暗暗發誓,師姐,等我武功大成,就正大光明地的會來找你。
深夜,烏云遮月,只余星光點點。
一處山洞里,林青山正躺在地上身體前伸,右手繞至膝后,整個人體的姿勢怪異卻又如此和諧。
他閉著雙目,感受著血管內的血液如水流一般沖刷著血管,隨后又回到心臟,心臟又將血液送到身體各處,身體漸漸發熱,白日的疲憊一掃而空。
過了一個時辰,他才停下修煉,握了握拳頭,感受著氣力的增長,面上露出笑意。
他心中略有些快意,當年他練峨眉內功時的艱難和今日的進境迅速,兩者的對比,讓他心道自己原來也是一個天才。
隨即他又想到這一個月間所耗的花費,又不禁抽了抽嘴角,嘆了口氣,這武功好是好,就是所補充的精氣太大了,花費銀錢甚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