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莊,位置處于護龍山莊之東,距離不遠。
第二天,改頭換面之后的戴道晉,一身長衫,容貌英挺的俊朗模樣,踏入了天下第一莊。
上官海棠盯著戴道晉看了一會兒,居然愣是沒有看出破綻,她本人師從無痕公子,除了精通暗器之外,易容功夫也不弱,這家伙從東瀛而來,居然有這么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術。
戴道晉見她神色發愣,笑著道:“上官兄,莫不是我哪里有問題?”
上官海棠回過神來,淡淡道:“沒問題。”
隨后,從懷中掏出一個冊子,遞了過來,“這里是天下第一莊的人員名單,你先看,然后告訴我要學什么,我去安排。”
戴道晉接過,隨開,低頭看去,只見名單目錄上,有天下第一神醫賽華佗、賽扁鵲,天下第一幻術師共工、天下第一相術師邱夏子、天下第一丹青妙手萬文林、天下第一琴師山樂天、天下第一國手步廣元、天下第一木匠魯山等等。
這些人,行業跨度之大,讓他也有些吃驚,暗嘆天下第一莊的財力之雄厚,將這么多人網羅搜集。
這里面有天下第一劍術師劍驚風、還有天下第一輕功飛落兒等江湖人,他對這些人暫時沒有太多想法,上官海棠曾經給他說過,這些人雖是天下第一莊的人,但和另外的人不同。
這些江湖人雖受天下第一莊的庇佑,但卻并無太多恩情牽扯,并不能直接讓人家把自己的壓箱底的功夫教出來。
而其他的人,這些人或是尋古籍、或是需要財物以助自己,天下第一莊也都不惜花費大量銀錢,幫助這些人,提供他們所需,就比如天下第一琴師山樂天,為了尋找焦尾琴,天下第一莊花費大量人力物力,才為他尋得,更不提一些稀世琴譜了。
天下第一莊為這些人花費如此之多,這些人早已身不由己了,天下第一莊有所求,這些人也不會拒絕。
而那些天下第一莊內的江湖中人,最多花費了些銀錢,并不能以此要求對方交出自己的武功。
戴道晉也表示理解,再說對于這些人的武功,他并不是太過看重,他自己擁有的武功浩如煙海,輕功身法、劍法拳腳都不缺,而唯獨這些平常的雜學,他卻很是感興趣。
戴道晉想著自己曾經學過醫術,便指著冊子道:“上官兄,我便先學習醫術吧。”
上官海棠點了點頭,接過冊子,“我這便書信一封,你帶著這封信去巴蜀,賽華佗和賽扁鵲二人,正在那里,你找到他們,將書信…”
她話未說完,戴道晉開口打斷,皺眉道:“上官兄,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巴蜀找他們?”
上官海棠點頭,揚了揚手里的冊子,“這些人雖然屬于天下第一莊,莊內也給他們留有住的房間,但卻并不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他們要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在天下第一莊召喚的時候,及時趕回天下第一莊便可。”
戴道晉皺眉不已,“此去巴蜀,快則兩月,慢則三月都不止,這路上太過耽誤時間了,還請上官兄將他們召回吧,我在這莊內學習便可。”
上官海棠也皺眉,有心想拒絕,但想到義父的吩咐,只好道:“如此也可以,不過他們二人,趕回來也需要時間。”
戴道晉直接道:“現在莊內有哪些人在?”
上官向門外擺了擺手,一侍衛進來,吩咐一番,那侍衛隨后便出去了。
沒過多久,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躬身道:“拜見莊主。”
上官海棠直接遞上冊子,“將仍在莊內的人,勾選出來。”
那人心里好奇,但不敢多問,忙接過冊子,隨后接過旁邊下人遞過來的筆,在上面勾了起來。
一會兒后,那人停下筆,將冊子雙手奉還,“回稟莊主,現在莊內的人皆已勾出。”
上官海棠接過冊子,擺了擺手,讓其出去后,轉身將冊子遞給了坐在旁邊的戴道晉。
戴道晉翻開冊子,看了眼,合上后道:“就先學相術吧。”
上官海棠點頭道:“我這邊下去安排。”說完,轉身離開。
戴道晉端起旁邊的茶喝了一口,默默等待。
天下第一相術師邱夏子是個獨眼,一只眼睛緊閉,不能視人,且整個人粗布麻衣,猶如老農。
戴道晉見到此人,卻并無任何輕視,他相信天下第一莊不會讓欺世盜名之人留在莊內。
上官海棠看著這獨眼老者,聲音緩和,并無指示命令之意,“邱老先生,我這位朋友對您的相術絕藝很感興趣,所以特來拜訪請教,勞煩您傳授一二。”
邱夏子眼瞎心明,他武功不弱,但剛才進屋之時,依然只能感知到屋內只有上官莊主一人,說明她的這位朋友武功極高,讓自己感知不得,也更加知道莊主所說的勞煩,是對自己的客氣話。
他將自己的心態擺的很正,老臉泛出笑容,一臉憨厚樸實,“莊主說的哪里話,老頭子在這里白吃白喝了這些年,做點事算什么。”
戴道晉也笑著拱手道:“邱老先生,在下戴道晉,有禮了。”他對有能力的人,向來很客氣。
邱夏子忙還禮:“戴小兄弟客氣了。”雖說是向他學習相術,但他自然不會當真一般,端起師父的架子。
上官海棠見了,微笑道:“既然你們已經認識了,那我先走了,你們自便。”說罷,轉身向外離去。
“上官莊主慢走。”邱夏子道。
戴道晉也道:“多謝上官兄了。”
隨后,兩人面面相視。
戴道晉躬身一禮,微笑道:“邱師,不知我們何時開始?”
邱夏子臉色一正,坦然接受了這一禮,他們相術師屬于中九流的人物,最是看重傳承,雖說不是收徒,但到底是教授后輩,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邱夏子笑道:“戴小兄弟…”
戴道晉微笑道:“邱師,叫我道晉便可。”
邱夏子笑著點了點頭,“道晉…”
隨即臉色微變,又念叨了兩遍,“道晉…道進…道盡”他們這一行,觀人相命,信天命信大道,他這個獨眼便是他嘗到的后果。
戴道晉疑惑道:“邱師,怎么了?”
邱夏子回過神,眼神微閃,搖了搖頭,“沒什么,此地不適合,跟我來。”說完,轉身離開。
戴道晉略皺眉,不解其意,只得跟了上去。